“嗯,大概是吧,我也不太清楚,如果真的是的话,那梅嬷嬷可能凶多吉少了。”
皇室,死士,年轻女子。
等等,现任皇帝并不培养女死士,认为其容易因为感情误事,相反,前太子殿下,当今陛下的兄长却私下里培养了一批女死士。
而且那个人好像就有一个女侍卫。
“长孙柏,那个女子有什么特点?”
“有把无鞘的剑,脾气不太好,脸没看清楚,但是有一双大眼,而且腰细……”
阮鱼一脚踹了过去,扶额道:“行了你别说了,那个女子可能是喜珠,叮嘱你的人千万注意好分寸。”
“喜,喜喜珠?那不是启玉哥哥的侍从?”长孙柏惊呼一声,忙捂住了嘴。
长孙启玉,前太子殿下的嫡子,自前太子殿下突发恶疾逝世后,这位皇长孙也被人暗杀了。
难道他没死?
突然有什么从脑海里一晃而过,那日武洲城那个白衣少年和少女的对话一闪而过。
“那小姑娘会武吧?”
“……哈哈,会是会,但是喜珠她找不到入口,这也是盯了武七爷半月有余才知道怎么进来的。”
长孙柏看着脸白一阵红一阵青一阵的阮鱼,小心问道:“你还好吧?”
“我好得很。”阮鱼瞪他一眼,道:“还有其他事吗?”
“当然有,薛府最近出了很多乱子,薛太尉可烦死了。其实准确的说是从前年就开始了,但是都是一些小事,消息一直被薛太尉压的死死的,直到最近,薛太尉手下的一处铺子又出了问题。”
“不是小问题,而是大问题,”长孙柏严肃道:“他的侄子打死了那家铺子的掌柜,并强抢了人家还在闺中的小女儿,那掌柜的老爹气不过,又一直被人打压,没机会,这不前几天盛御史路过京郊的时候,那位老伯抓紧了机会就冲到马前诉苦去了。”
“盛御史上柬陛下了?”
盛氏和薛氏,可是有仇的,而且仇还不小。
“没有,被薛太尉拦在宫门前了,也不知说了什么,盛御史就没进宫,反而急匆匆的走了。”
“继续盯着薛府那边,看看是谁在动手,”阮鱼抬手接住一片落叶,道:“京城平静太久了,是该有点风浪了。”
……
热闹的醉芳楼里,绿罗裙在空中翩翩起舞,水眸里放佛激起一圈圈涟漪,朱玲碰撞叮当响,腰肢盈盈婀娜。
台下的公子老爷们拍手欢呼,醉小娘抬袖掩住了上扬的嘴角,眼里笑意浅浅。
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看着舞厅上出彩的醉小娘,转身拉下脸,冷哼一声。
楼上的一个女人也看了过来,两人对视一眼,随后分开。
咚的一声,门被人粗暴的踹开,一身酒气摇摇晃晃,剑眉星目,五官棱角分明,满脸红晕的年轻人大步走了进来。
正要尖着嗓子骂人的老鸨瞬间变了脸,谄媚着上前,笑道:“哟,这不是大皇子吗?什么风把您吹来了,您可是几年都不进奴家这院舍了。”
长孙柏推开扶住自己的侍卫,嘟囔道:“这不是父皇管得严嘛,天天让人盯着本皇子,不让做这不让去那的……哎,反正不来也要因为其他的事被罚,还不如直接来呢。”
“听说你们醉芳楼前几年来了个美人……”
“啊——”
女人们发出尖叫声,老鸨回过头去正要呵斥,却眼尖的看见了不知何时断掉的红菱和从半空坠下来衣衫飞舞的绿衣美人,吓得失了声,心立刻吊了起来。
一道身影从身旁飞过。
醉小娘耳边有风刮过,吓得白了小脸闭上了眼,下一秒,有一只手拦住了她的腰,酒气扑鼻而来,她缓缓睁开眼,身边的所有一切都静止了。
年轻人硬朗的面容上剑眉星目,头发被风吹起,高领华服,身上有股酒香。
长孙柏稳稳落地后,转头对怀里失神的小姑娘调戏道:“怎么,小娘子本皇子好看吗?哈哈,你是不是看呆了?哈哈。”
醉小娘缓过神来,挣扎着脱离长孙柏的怀抱,红了脸低声道谢。
人群哄闹,叫嚣着“好一出英雄救美”,醉小娘听着更加脸红了,心扑通扑通直跳。
老鸨连忙挤开人群,来到醉小娘身边关心的问道:“小娘,你哪里不舒服?有没有伤到哪里啊?”
“多谢妈妈关心,多亏了这位公子……这位皇子,奴家并没有受伤。”
“这位是大皇子,”老鸨笑道,“要不,小娘,你为大皇子跳个舞或者弹首曲儿?”
“……这,若大皇子不喜……”
“本皇子自然是喜的,听说你跳舞不错,箜篌也弹得不错,为本皇子弹一曲吧?”
老鸨笑着将两人送到了雅间,然后转身变了脸,对下人呵斥道:“给我查,看看是谁动的手脚,要是被我查出来是哪个小贱蹄子,看我不扒了她的皮!”
门口路过的两名露肩女子一震,老鸨凶狠的目光看过来,骂道:“你们两个瞎晃悠什么?!不接客了?!”
“没有没有,妈妈,我们没有瞎晃,这不就是在下去拉客人吗?”
“对啊对啊,妈妈别生气,我们两个这就去拉客人。”
老鸨对着两人背影呸了一口口水,然后挺着胸离开。
“……那贱丫头运气怎么就这么好呢。”暗骂声消失在吵闹的人群里。
一阵冷风吹过,带着阵阵闷雷声,天空乌云密布,一股窒息感传来,随后哗啦哗啦的下起了大雨。
商贩们慌忙收摊,有行人匆匆跑过,一个撑伞的少年慢悠悠的走在街上,格外醒目。
阮鱼刚从徐府出来,顺便在炊饼铺里买了张炊饼,一手撑着油纸伞,一手拿着炊饼放在嘴边细嚼慢咽。
一辆马车轱辘着车轮停在了她的身边,一只染着嫣红指甲的手撩开了车帘,一张靓丽的脸赫然出现。
“鱼哥哥!”少女甜甜的喊道。
阮鱼愣了半晌,道:“小茹?”
陈茹也是愣了半晌,好久没听人喊她小茹了,现在听到都有些恍若隔世的感觉,她笑道:“鱼哥哥,你也在京城啊,你这是要去哪?上来,我送你……”
马车里的板着脸的老妇端坐着目不斜视,用手里的戒鞭敲了一下她的手背,带着警告意味的看了眼陈茹。
“……我目送你离去,”陈茹不好意思的笑道,“鱼哥哥,你越来越漂亮了……嘶。”
陈茹回过头瞪马车里目不斜视的老妇,小声道:“我又怎么了?你为什么又打我?”
“小茹,天色不早了,我还有事就先走了。”阮鱼看出她车内有人,朝她挥挥手告别,然后转身离开。
“哎,哎,鱼哥哥,我现在住在苏府,你有什么困难就来苏府找……哎呀!”
陈茹干脆放下车帘,拉下脸气道:“你又为什么打我?”
“第一,男女授受不亲,不可同乘一辆马车。第二,不可对男子如此谄媚。第三,苏府不是什么人都见,苏大人没告诫过你吗?陈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