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少钦一死。
肯定会有人跳出来。
要么是儒家,要么是朱无视,要么是庆亲王。
这三大势力,是大明王朝的顽疾。
“他们敢,朕倒要看看,谁敢动你,连太子都敢动,他们没那么大的胆子。”
朱佑樘好歹是大明皇帝,这儒家在怎么势力大,根深蒂固,也得顾忌天地君亲师这个理。
敢动太子,那就是大不敬!
“话虽如此,如果儒家来个死谏,聚在宫门之外,很是烦人。”
“这些儒家,仗着文人地位,效仿名仕死谏,不惧生死,你能拿他们怎么着?”
朱厚照心里非常清楚,这些儒家的品性。
那些底层文士一个个认死理。
可是谁有知道,高层的儒家,一个个都是巨贪。
世家豪门的文士比比皆是,寒门出身的,又有几人?
现在,大明都腐败的骨子里了。
科举舞弊,世家把持,寒门有出路?
除非是惊才艳艳之辈,但这种人物,又有几人?
“儒家……”
“怎么又是儒家,如果儒家死谏,那就让这些儒家死好了,朕倒要看看,他们眼里有没有天地君亲师,有没有皇族!”
朱佑樘就这么一个儿子。
连儿子都保不住,当皇帝又有什么意思!
只要他一口气在,就不许别人动朱厚照。
“父皇!”
朱厚照心里感动,目光闪烁不定。
谁说自古帝王家,没有亲情。
他们父子二人,就是亲情。
“父皇,我所担心的不是这些腐儒,而是在漠北。”
朱厚照看着池水里面的鱼儿,意味深长:“儒家虽然铁板一块,但是他们不敢过分,他们终究是水里的鱼儿,离不开水,就像离不开朝廷一样,他们不敢逾越,不敢造反。”
“一旦造反,他们辛辛苦苦的千百年来的立意,就会崩塌。”
“有多少文士,信仰崩溃?他们不会轻易改朝换代,更何况,我们还有武官,有大明将士,还有铁胆神侯。”
水,很清,鱼儿在水里自由自在的游动着。
其中一个鱼儿,忽然一动,尾巴一拱,跳出了水面三尺,似乎受到了重力,又落到了池水里。
“漠北?”
“你说的是鞑靼?”
朱佑樘闻言,有些疑惑,摇了摇头,“他们被大明打怕了,还派来朝贡,他们不敢。”
鞑靼自然怕了。
但奴儿干都司,却没怕。
“儿臣说的不是鞑靼。”
朱厚照背着双手,幽幽地道:“我说的是在山海关以北,镇守奴儿干都司的庆亲王。”
右手赫然伸出,往下一翻,一股吸力涌现,将那条刚刚跳跃的鲤鱼给吸了过来。
任由鲤鱼在手心里,晃动,却始终挣脱不出来。
阳光斜照而下,刚好洒在了鱼鳞上,水滴、鱼鳞与阳光相合,闪闪生光。
“庆亲王……”
朱佑樘看着朱厚照掌中的鲤鱼,心中若有所思,“当年先皇在位,堂皇兄密谋造反,被施刖刑贬到塞北关外,已经镇守二十年了。”
庆亲王掌握几十万大军。
朱佑樘登基以来,一直在提防这位堂皇兄。
他这时,突然醒悟过来,“厚照,你是说,庆亲王要对你出手?要拿此事来做文章?”
“厚照啊,如今朝堂之上,儒家豪门林立,结党营私,朝堂之外江湖各派分割,庆亲王孤于外,大明王朝真的是四处受敌啊。”
……
“庆亲王也许早就出手了。”
“自我在将鞑靼小王子斩于河套之地,这几年一共受过四次刺杀。”
“只不过,我没有跟你说罢了。”
朱厚照淡淡的说道。
不管是庆亲王,还是朱无视,朱厚照都在担心。
江湖方面,暂时还不用担心,五岳剑派与日月神教厮杀不断,五岳剑派内部明争暗斗,还有移花宫、唐门、神刀门、十二连环坞、无耳教、花家、慈航静斋……诸多门派,乱成一锅粥。
倒是慈航静斋,让朱厚照有点意外。
据秦梦瑶破碎虚空,都差不多一百年了吧,竟然还在。
朱厚照真正担心的还是朱无视、庆亲王。
他们不是善类。
还有南海飞仙岛的白云城叶孤城。
到底以后会不会谋反,还不知道。
“什么,他派人刺杀你了?!”
朱佑樘有些失色,“你怎么不早说,这庆亲王他想反了不成,竟然派人刺杀你!”
“你有没有受伤?”
朱佑樘不淡定了,连忙关切的问道。
爱子之心,表露无遗。
他就剩这么一个儿子了。
有一个三长两短,怎么办?
小云罗,现在还小,又是个女儿家,早晚要嫁人。
“不知道是不是他。”
“反正只要我外出,就会被人刺杀。”
“也许,是来自其他的势力。”
“看来有些人不想见我们父子两好。”
朱厚照冷笑一声:“放心,普天之下,暂时还没人伤的了我,就算来了先天高手,我一样能战,更何况,我身边还有两大先天。”
大明江湖,风起云涌,波澜壮阔。
不管是朝堂,还是江湖,都充满了挑战。
“我们不能坐以待毙。”
“需要转移一下,儒家的视线。”
朱厚照心里想着,开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