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武!”
两班衙役沉声呼啸,水火棍急促敲击地面,开封府大堂瞬间一片肃穆。
包拯端坐,头顶‘明镜高悬’,铁面无私。
啪!
惊堂木响起,包拯一声大喝。
“堂下所跪何人。”
“民妇……民妇张刘氏。”
只见是一名女子,四十岁左右年纪。一介妇道人家,本就战战兢兢。包拯惊堂木响起,更是吓得浑身一哆嗦。
说起张刘氏,虽然只是普通妇女,但在这开封城,也算是一名人。
差不多二十年前,张刘氏嫁给张守业为妻。谁知新婚不足一月,张守业便突发恶疾而死。张刘氏变成刘寡妇,而且那时她已怀有身孕。
接下来二十年如一日,张刘氏恪守妇道,为公婆养老送终,并将张守业遗腹子拉扯成人。
先帝听闻,感其妇德操守,特赐贞节牌坊一座。
“张刘氏,可知为何传你上堂。”
“民妇不知。”
“不知?”
12包拯脸色一沉,沉声喝道。
“垃圾场发现男尸一具,系被人毒杀而亡!当夜,有人亲眼目睹你推车到垃圾场,死者张无悔是否被你所害,还不如实招来!”
“不不……不是,冤枉。”
“还不承认,带人证!”
一拍惊堂木,包拯又是一声大喝。
片刻之后,一名男子上堂。
“小的郑来财,叩见青天大老爷。”
“郑来财,你可认识此人。”
“认识,刘寡妇,常来小的店里抓药。”
“抓的什么药?”
“干草、前胡、白芥子、砒霜,大多都是这些祛痰止咳的。”
“抓的可多?”
“每次一些,但次数不少。”
“大胆郑来财,你该知道,砒霜乃是剧毒,怎可多次售卖于她!”
“哎呦!大人明鉴,小的冤枉啊!”
见包拯动怒,郑来财浑身一哆嗦,哭丧着脸说道。
“她只说自己常年有痰咳嗽,每次只拿规定剂量,小的也不能不卖于她啊。”
“好。”
包拯瞬间转阴为晴,摆摆手让郑来财退下。
郑来财吓得一声冷汗,这会儿不断擦拭,这才长吁一口气,逃似的离开大堂。
啪!
惊堂木再次响起,看着下面跪着的张刘氏,包拯再次质问。
“张无悔正是混酒服用大量砒霜而死,你还不认罪?”
“民妇冤枉。”
张刘氏脸色苍白,但仍然抵死不认。
“有砒霜的并非民妇一人,也不能说就是我毒死了他。”
“好个不止你一人,但与张无悔旧相好的,可不只有你一人?”
包拯嘴角冷笑,轻哼说道。
“经本府查证,二十年前,你嫁于张守业之前,曾有个前夫,正是那张无悔!你被张无悔抛弃,又已怀有身孕,这才匆匆嫁于张守业!”
“我……”
“我……”
听到这话,张刘氏瞬间瞪大双眼,满脸的难以置信。
她万万想不到,这种二十多年的旧事,包拯竟然也能查到。难道真如民间传说,包青天有通断古今、阴阳之能?
“相隔二十年,他来京城找你,干柴遇烈火,你们二人旧情复燃。谁知那张无悔……”
“没有!我没有和他旧情复燃,他是个无赖!是他赖在我家,还威胁要把……”
听到包拯所说,张刘氏满脸委屈,连忙摇头否认。可是话说到一半,再看包拯面带笑意,这才知道中计,被套了话。
啪!
“张刘氏!”
惊堂木再次响起,包拯一声大喝,与此同时,暗暗用上神通‘天威’。
“证据确凿,还不认罪!”
“我……”
此时张刘氏眼中,包拯宛如神明,一股战栗从心底深处涌出。瞬间脸色煞白,浑身颤栗、牙齿磕的啪啪直响。
天威之下,莫说一介村妇,就是真正仙佛,也惊慌失措。没被吓到失禁,不得不说,这张刘氏已经很不错。
“大人。”
直到片刻之后,张刘氏这才渐渐回过神,深深低着头,说道。
“民妇可以认罪,但最后有一个请求。”
“哦。”
包拯眼睛微眯,有些好奇的看着张刘氏。
一个时辰之后,城西贞节牌坊之下。按照张刘氏要求,只有在这里她才会招认。
“啧啧,想不到啊。”
“还贞洁烈女呢,竟然做出如此行径!”
“可怜那张家,还当香火得续,谁知是别人的野种。”
“亏得有脸再来这贞节牌坊!”
此时,周围已经聚集许多闻讯而来的百姓,大体了解到事情之后,对着张刘氏指指点点,都是一阵鄙夷唾弃。
“唉,这又何必。”
看着跪在贞节牌坊下的张刘氏,包拯叹口气,却是暗暗摇头。
案件已经审理清楚,张无悔确实是张刘氏所杀,而杀他的原因,正是怕怀孕再嫁的事情败露。
但在包拯看来,当初张刘氏被张无悔抛弃020,再嫁本就是理所当然。至于腹中胎儿,更是无辜,理当生下好好抚养。
张刘氏本无错,此时张无悔找来,她也可以坦然面对一切。
但都是因为这座贞节牌坊,因为这个贞洁烈女的名声,反倒受张无悔要挟。以至于最后忍无可忍,将其毒杀。
“贞节牌坊,贞节牌坊,贞节牌坊!”
张刘氏跪在那里,仰头三声悲呼,下一刻忽然撞向贞节牌坊。
“不好!”
看到这一幕,包拯等人俱是一惊,但事发突然,根本来不及援救。
砰!
接着只听一声闷响,张刘氏撞的脑浆破裂,鲜血瞬间染红贞节牌坊。
“大人。”
展昭走过去,查验之后向包拯微微摇头。
张刘氏方才太过用力,连脑浆都撞了出来,哪还有半点气息。
“结案了。”
凶手毙命,案件也随之告结,但包拯怎么也高兴不起来,胸中仿佛有一块大石,压得他郁结难受。
“咦?不对!”
站在原地良久,包拯忽然一怔,瞬间瞪大眼睛。
既然张刘氏已死,案件已经完结,为何没有系统提示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