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锁开封,作为包拯紊乱纲常的又一强力佐证,此时老少妇孺,不论酒肆、茶馆,各处都在议论。
三人成虎,越传越邪乎,对包拯抱有期待的人也越来越少。
不过凡事都有两面性,比如第二天清晨,在被抹黑的同时,包拯借着浓雾掩盖,顺利溜出开封府,大模大样上朝去了……
“包拯。”
大殿之上,赵祯高高在~上,开口说道。
“听说你-要审贞节牌坊。”
“回禀陛下。”
包拯出列,脸色平淡,声音_沉稳。
“确有此事。”
“胆大包天!”
“天下之大不韪!”
“紊乱纲常!”
听到包拯亲口承认,赵祯还没有说话,群臣已经炸了锅。
蔡京等奸臣,当面指责,甚至恶语相向。就算王丞相等忠臣,也是痛心疾首,都说包拯不该如此。
“敢问诸位同僚。”
周围尽是责骂,包拯依然脸色不变,环视群臣,问道。
“包拯何错之有?”
“何错之有!”
蔡京嘴角冷笑,站出来说道。
“贞节牌坊是先帝御赐!你敢审贞节牌坊,还不是错?”
“凹面金锏尚且太宗御赐,不也被本府给铡了。”
包拯轻哼一声,义正言辞。
“天子犯法尚且与庶民同罪,更何况区区御赐牌坊。”
“说得好,那我们问你,你审的到底是贞节牌坊,还是伦理纲常!”
“若是贞节牌坊有错,包拯审的就是贞节牌坊。若是伦理纲常不对,包拯审的就是伦理纲常!”
“贞节牌坊一介死物,又哪有对错。这么说来,你审的是伦理纲常?”
“是。”
“好!”
见包拯承认,蔡京面露惊喜,冷笑说道。
“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夫为妻纲,此乃三纲。仁、义、礼、智、信,此乃五常。圣人之言,难道有错?”
“无错。”
包拯点点头,接着话锋一转。
“但此纲者,并非束缚、压迫,当为以身作则之表率。”
“胡说八道!”
原本满脸期待的蔡京,听到包拯如此回答,冷哼一声满脸失望。
看似辩论,实际上,蔡京给包拯下了一个套。三纲第一条就是君为臣纲,若是包拯敢反驳,那便是有叛逆之心!
在此大殿上,当着皇上的面,能有他的好?
但是可惜,包拯太过机警,一个‘表率’便糊弄过去。
“况且包拯要审贞节牌坊,与君臣、父子无关,只针对夫妻。”
看穿蔡京阴险,包拯嘴角轻笑,接着说道。
“男女有别,但俱是父母生养,男主外奔波,女主内持家。夫妻本该互敬互爱,古有‘相敬如宾’、‘举案齐眉’。为何到了如今,女子反倒成为男子附庸。”
“女子柔弱,依附男子,如藤缠树,这本就是自然。”
“呵呵,嫘祖养蚕缫丝,难道不如男子?木兰替父从军,难道不如男子?当今太后,流落在近二十年,坚韧不移,难道不如男子!”
“你你……你强词夺理!”
被包拯一连三个反问,群臣瞬间词穷,气的面红耳赤。
并非辩不过,实在包拯阴险,直接把太后当例子,谁敢反驳?
“别说那些!”
眼看争论不出个结果,高俅一声冷哼,说道。
“如今天怒人怨,你如何平息!”
“如今天怒人怨,你如何平息!”
“所谓天怒,只怕是宵小的卑鄙手段。”
包拯嘴角冷笑,目光扫过蔡京等人,接着说道。
“至于民怨,只是百姓无知,只要解释清楚,自然平息。”
“说的好听,难道你真能让贞节牌坊认罪?”
高俅轻哼一声,不禁冷笑两声。刚才一脸窘迫的群臣,也跟着附和大笑。
正如高俅所说,包拯既然审的是贞节牌坊,若非贞节牌坊认罪,又怎么以此为戒教导世人?
“我自有……”
“别说你自有办法!”
包拯话还没说完呢,高俅直接打断,逼问说道。
“若是届时不能平息民怨,你该如何!”
“哦?”
看着高俅,包拯眼睛微眯,这是将军啊。
“以高太尉看,我该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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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倒也简单!”
高俅眼睛一亮,早已想好说辞,连忙说道。
“若是民怨不能平息,你身为开封府尹,百姓必定迁怒朝廷!届时也不需要你自裁谢罪,只需辞掉开封府尹一职!”
“虽然辞了开封府尹,包大人还是当朝一品,皇上再任命你其他官职就是。”
紧接着,蔡京连忙开口补充。显然,这套说辞是他们早就串通好的。
此时再看上面端坐的赵祯,面无表情,分明已经默许。
包拯瞬间明白,这是预谋好了,要对他削权啊。
“不可啊!”
包拯还未说话,王丞相连忙站出来。
“开封府尹职责重大,又岂能儿戏,用这种打赌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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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丞相!”
王丞相话还没说完,蔡京再次开口。
“莫非你也认同包拯公审贞洁牌坊。”
“这……”
只是这一问,王丞相瞬间语塞。
“好!”
正在这时,包拯一声轻喝,竟然答应了!
“不过!”
蔡京等人还没来得及高兴,包拯紧接着话锋一转,看着他们笑着说道。
“若是我平息此事,你们该当如何。”
“这……”
被包拯反将一军,刚要得意的蔡京、高俅等人,瞬间一滞。
是了,既然如同打赌,双方都得有赌注才是!
“若是高卿输了。”
这时,上面赵祯开口,淡淡说道。
“就免了高卿太尉一职。”
“皇上,这这……”
一听这话,高俅瞬间一脸苦相,如丧考妣的看着赵祯。心说你要削包拯的权,别把我当盾牌使啊。
见高俅满脸不情愿,赵祯脸色一沉。心说就算输了,免了太尉,随便再封你个别的,还不容易?好歹朝之重臣,这点担当也没有!
高俅还是满脸委屈,转头看向旁边蔡京。蔡京这正庆幸,庆幸是拿高俅当赌注,而不是他,还哪管高俅死活。
“君前无戏言!”
此时包拯一声大喝,直接将此事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