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长张通此时觉得自己一定在做梦。
刚才还一副鸿门宴的架势,连王奔这种顶级的打手都祭出来了,结果,蜀王殿下三五初二就解决了这一切。
得意洋洋,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的薛典,此时死无全尸,而他刚才还担心无比的蜀王殿下,此刻正得意洋洋地坐在案子上敲着二郎腿,一副指点江山的模样。
底下原本跟着薛典一起来欺驾的益州文武官员,此时更是像狗一样趴着,连抬头反驳半句的底气都没有。
“怎么不说话了,刚才不是都挺能扯淡的吗?而且还挺能吃,老子都没上席你们居然就先吃上了,赶着奔赴刑场投胎?”
李恪冷笑道继续群嘲道:“现在你们的小命捏在老子手里,算不算从犯也就老子一句话的事情,老子让你们活,你们就是协助诛杀叛逆的忠臣,老子要你们死,你们就是见死不救还一起起哄的从犯,哥几个,别装鹌鹑了,抬起头表个态吧,老子留下你们这帮忠臣做不了,造反又没胆子的烂鱼臭虾,有啥好处?”
“我……我等不是烂鱼臭虾……”一个胡子花白的老头红着脸低声哼哼道:“殿下如此评价我等,实在有辱斯文……”
“你们就是烂鱼臭虾,只是你们不承认你们是烂鱼臭虾,说你们是虾兵蟹将都叫抬举你们,少给老子废话,烂鱼臭虾们,你们自己的命值多少,自己开价!”李恪冷笑着道。
下面的人纷纷面面相觑,有人茫然,有人一脸肉疼,就是没人率先说话。
半响,终于冒出了一个干瘦男子,跪在地上道:“下官愿意奉上一成家产,报效蜀王殿下。”
“哈哈,哈哈哈……”李恪仰天大笑。
干瘦男子一愣,旋即也嘿嘿赔笑了起来。
“打发叫花子是吧,哈哈哈……”
“没……没有啊……嘿嘿嘿嘿……”
“张通!”李恪突然正色道。
“卑职在!”张通出列,抱拳回应。
“把这个从犯砍了,抄家,全家和薛典的家人一起,送去长安等候发落!”李恪大吼道。
“诺!”张通回应。
“别,别,蜀王殿下饶命,臣下愿意奉献全部家产,全部!”跪在地上的男子嚎叫了起来。
“晚了,现在你的家产已经充公了,何须你贡献!”李恪冷笑道。
旋即,张通一把抓着他的衣领把他往外拖。
“我啥时候有说让你拖出去砍?”李恪冷哼道。
“额……”张通一愣,猛然明白了李恪的想法,拔出剑来,当众一剑劈下!
噗嗤!
上一秒还在嚎叫求饶的干瘦男子,下一秒血溅七步,在所有人的尖叫声之中头颅飞起一尺高,然后再地上咕噜咕噜地滚来滚去。
“武官一边去,刚才你们蠢蠢欲动想要护驾的样子老子看在眼里了,你们无罪。文官,继续开价。”李恪面无表情地道。
在场的武官纷纷松了口气,按照李恪的说法,乖乖走到了一边,刚才还黑压压一片,瞬间只剩下十几条人。
李恪也不说话,只是用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着这些家伙。
这里是州府,底下的武官最高不过县尉,都是一些退伍大头兵混出来的苦哈哈,油水再多也有限。
倒是这些文官……一个个都是当地士绅,李恪看着他们的眼神,分明是看着一条条肥鱼。
一个衣着相当斯文的文士,看到李恪这一手很辣无比的分化打击,叹了口气,出来作揖道:“下官愿意显出全部家财,还请蜀王殿下放过我家人,让我等平安离去。”
“放过你?老子是土匪么?还是绑架你们了?现在不过是要你们买自己全家的命,给自己的行为买单之后,你们还是原来的官,老子会给你们发薪水,饿不死你们!”
李恪笑到:“你小子挺上道,现在是什么官?”
“下官张承,官拜双流县知县。”文士回答道。
“长史何在?立文书,张承以后的俸禄翻五倍,由我蜀王府出了!”李恪下令道。
既然刺史已经砍了,要下令,自然是找长史。
“额……殿下,刚才你砍的,就是长史……”文士尴尬地道。
“很好,以后你就是长史,兼任成都知县,你的双流县,就由原成都知县去管!”李恪当即拍了板。
张承猛然一喜,双流哪有呆在成都爽,这是个肥差啊!
“我等愿意献上全部身家!”
下面的官员一脸生无可恋地表了态。
“嗯,张长史,立文书,益州文武,全部俸禄翻倍,由我蜀王府出了!”李恪下令道。
“诺!”张承眼神一凌,瞬间看穿了李恪直接把持整个益州上下的意图。
先是釜底抽薪把他们所有人的家产没收,然后又给一颗甜枣,全部人俸禄翻倍,没了家产的这些倒霉的家伙只能死心塌地地跟着他混了。
到时候一个个拿着蜀王府的俸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还不乖乖俯首帖耳,凝聚成一块铁板一致对外?
这个人,轻而易举地就整合了整个益州官场,可怕,太可怕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