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过后,顾宽终于缓过来了这口气。
摆手示意温氏父子自己已经没有大碍。
显然陈长生刚才那番言论对顾老爷子刺激不小。
此时的顾老爷子已经不复往日的精神矍铄,仰靠在沙发上,泪流满面。
“高人,我顾宽自问平生没做过什么亏心事。”
“虽然谈不上什么日行一善,但也能勉强算得上是乐善好施。”
“我们顾家三代单传,只有顾向文这么一根独苗啊。”
说到此处,顾宽更是挣扎着站起身来,冲陈长生深施一礼。
“还望高人出手相救,我顾家必有厚报!”
陈长生坦然的受了这一礼,并不是说他要图顾家什么。
他只是单纯的觉得,毕竟自己比对方年龄大那么多。
对方给自己行个礼也无可厚非,尊老爱幼嘛。
陈长生把烟蒂按灭在烟灰缸中,冲顾宽压了压手,示意对方坐下。
温声道:“老爷子,你也不必太过担心。”
“我既然来了,就说明这事儿我肯定要管。”
“这换命之术,终归是旁门左道,在我眼里,不值一提。”
“如此说来,顾某就先行谢过高人了。”顾宽闻言,又要起身行礼。
陈长生摆了摆手,他不喜欢这些繁文缛节,又接着说道:
“只不过一来我对顾小公子的前后遭遇并不熟悉。”
“二来我也不是全知全能,掐指一算就知道祸起何处。”
“三来我的解决方法,你未必会接受。”
顾宽闻言连连点头,眼前这位年轻人不但一眼就看出了顾向文昏迷不醒原因。
而且言语之间并没有大包大揽,比他之前请的那些所谓的大师显得要靠谱的多。
当即接口道:“那高人可是需要我们做些什么?但凭吩咐。”
凭他们顾家的实力,也确实有资格做这个保证。
陈长生闻言笑道:“不需要你们做什么,只要你信我。”
顾宽闻言一愣:“高人何出此言?我顾某向来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说完看向温元魁,后者连忙点头:“这个我可以作证。”
陈长生摇了摇头:“你先听我把话说完也不迟。”
“这换命之术,乃是一种邪法,源于西域密宗,后传至中原。”
“具体的传承我就不细说了,据我刚刚观察,顾小公子的寿元不足三天。”
眼见顾宽又要晕倒,陈长生这次没有大喘气,连忙接着说道:
“你先别慌,我话还没说完。”
“要破这换命之术,其实方法也简单,只要找到施术之人,抢回寿元即可。”
“但难也是难在这一点上,此术阴损刁钻,防不胜防,一不小心就会着道。”
“一旦建立起这种关联,施术者只需躲在暗处施法,即可掠夺寿元。”
温池是个急性子,当即叫道:“那咱们现在不是相当于大海捞针吗?”
陈长生没有理会,继续道:
“但这同时也是这种邪术的破绽。”
“只要跟着被夺的寿元走,最后定然能找到施术者的藏身之处。”
温元魁点头道:“原来如此,顺藤摸瓜。”
顾宽也频频点头,他好像有点明白陈长生为什么说要信他。
果然,正如他所料。
“我刚才已经用紫薇结界罩住了顾小公子,确保他的寿元不会继续流失。”
“但如果要破解此术,便需要撤去结界,让对方继续夺取顾小公子的寿元。”
“然后再我顺水求源,找到此人,夺回寿元。”
“但顾小公子只剩不足三天的寿元,他毕竟是你孙子,是否如此,你来定夺。”
顾宽闻言后,没有像刚才那样,第一时间表态,陷入了沉思。
实话实讲,他确实犹豫了,自己今天是第一次跟陈长生见面。
对方是什么实力,他并不了解,而且这毕竟关系到自己孙子的性命。
如果陈长生所言不假,顾向文真的只剩下不足三天的寿元。
那么一旦任凭对方继续掠夺,顾向文将会死的更快,这个道理他当然想的明白。
这是一场与时间的赛跑,也是一场与死亡的博弈。
半晌后,顾宽抬头问道:
“高人,如果任凭多方继续掠夺,向文还能有几天时间?”
陈长生伸出两根手指,他刚才房间里就看到了寿元离体的速度,不难判断。
顾宽深呼了一口气,搓了搓老脸,他从来没这样犹豫不决过。
“恕顾某冒昧,高人有几成把握?”
“九成九。”陈长生一脸傲然。
他本想说十成,但转念一想。
天道尚留一丝变数,他说这么满,显得对天道有些不太尊敬。
顾宽一阵愕然,他原以为陈长生会说:不足三成,甚至不足一成。
却不曾想对方竟然如此自信。
或许是被陈长生只看一眼,便道出了顾向文的症结所折服;
也或许是被陈长生傲然自信所感染,顾宽不再犹豫,当下狠狠点头。
“那就拜托高人了!”
言罢又站起身来,长躬一礼。
“事不宜迟,咱们也不必客套了,上楼吧。”
陈长生站起身来,一股睥睨天下,舍我其谁的霸道气势油然而生。
顾宽心中不禁骇然:这年轻人好生凌厉的气势!到底是何方神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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