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戮的天平迅速倒向另一边,几分钟之前呈围歼之势的走廊,顷刻间变为一边倒的屠杀。
黑色的风暴疯狂旋转,范围越来越大,士兵惨叫着被卷入其中,转眼便没了声音。
只剩下隆隆声音的狂风,刮起无数的碎肉残肢,宛如一个吞噬生命的黑洞。
“大人,快跑!”
仅存的守卫队队长,眼见出口被杀人魔王堵死,赶忙护着托恩一家跑回黑暗的大厅。
大厅中经过了一轮杀戮盛宴,俨然已经没剩下几个活人了,倒是安静不少。
队长护着托恩一家,四个人寻着亮光,跑向另一个出口。
“这边,这边!”
四人脚底下不时踩到软塌塌的碎石残肢,粘稠的血液浸湿了鞋袜。
但眼下已经顾不了这么多,几个人绊倒了再次爬起来,犹如惊弓之鸟一样夺路逃跑。
几人走出大厅时,衣衫早就被鲜血染红,晕湿了半个身子。
“父...父亲...我怕...”
沃切尔一双小手紧紧拽住父亲的衣角,不停地发抖。
脸上泪眼迷蒙,早没了平常盛气凌人的表情,哭得像个受惊的兔子。
裤子的裆部早就已经湿了一片,吓得屎尿横流。
“孩子...别哭...”
瑞普蕾瑟浑身血污,满头金色的长发,凌乱不堪地落下来。
见到儿子从未有过的哭泣,再也无法保持天龙人贵族的高傲和母亲的坚强。
蹲下来抱住沃切尔,梨花带雨地哭嚎起来。
“对不起你们,都是我的错。”
托恩见母子二人哭成了两个泪人,露出人性最脆弱的一面,心中凛然。
随之生起无尽的愧疚与无奈,暗叹自己的无能害了母子二人。
倏而感觉此刻的情景,像极了六年前的尤妮母子,可惜自己不曾安慰过他们。
“大人,咱们再走一段路,就能到庄园外的森林了!”
守卫队长在这个家族的宅院任职多年,熟知庄园的构造和路线。
庆幸地想到,一旦逃出宅院,进入森林躲起来。
可能那个恐怖的孩子,就再也找不到他们了。
口中说着,队长急忙扶起瑞普瑟蕾母子,拽着托恩就要动身,想要赶快逃出生天。
不想刚跑了两步,头顶上一股恐怖的凉意袭来,传来一声凉到心底的熟悉声音。
“来不及了。”
劲风吹向脑后,引得守卫脊柱冰冷蔓延,耳边响起噗嗤一声闷响。
伊格半空中几个月步,嘭嘭嘭追到守卫的头上,紧接着一脚踏裂头颅。
巨力扩散,扯着守卫队长的脑袋,从正中间向四周裂开,宛如莲花绽放。
“大人...”
守卫连话都没有说完,一击之下毙命,轰然倒在地上。
伊格轻盈地落在托恩一家跟前,嫌弃地甩了甩脚尖上的白色脑浆。
“轮到你们了。”
伊格的目光投向托恩三人,让三人如芒在背,仿佛看见了自己被无数种方法折磨致死。
“啊!!!”
瑞普瑟蕾仿佛被无数惨死的冤魂,击溃了精神防线,托着长长的裙摆跑向伊格。
还没跑到眼前,被高跟鞋绊倒,整个人正面摔在地上。
抬起脸时,花了的眼妆和鼻血、鼻涕、泪水混在一起,流了一脸。
远处的托恩和儿子目瞪口呆,难以置信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女人,恐惧渗向全身。
瑞普瑟蕾生生从一个绝美的贵妇变成了一个癫狂的疯子。
“求你!求你...别杀我!”
来不及起身,瑞普蕾瑟手脚并用,向狗一样爬向对方。
目光呆滞地看着伊格,口中念念有词,纤长的手掌抓着裤子摇尾乞怜。
“呵呵,像一条母狗。”
伊格面无表情地看着疯掉的瑞普蕾瑟,撇撇嘴,一脚甩开她的手。
力量带着她再次扑倒在地,瑞普蕾瑟索性手掌扶地,不停地磕头。
磕头磕到头发被血泪粘在额头上,半张脸模糊不堪,声音也求到沙哑。
“求你,求...”
乞求到一半终于停下,伊格把脚踩进瑞普瑟蕾的头发中用力一按,噗叽一声骨肉爆裂。
瑞普蕾瑟再无声音,保持着屈辱的跪姿停在原地,来不及再看一眼丈夫和孩子。
“母亲!”
“瑞普蕾瑟!”
托恩父子齐声惨叫,却都不敢上前,摊在原地愣愣地看着这触目惊心的一幕。
瑞普瑟蕾半个脑袋被踩得稀烂,混着爆开的眼珠和脑浆,晕开一滩血水。
踩烂脑袋,伊格一刻不停地踏着尸体,继续走向托恩父子。
紧接着,脊椎伴着嘎吱一声清脆声音被踩断,肋骨被一根根断开。
胸腔被踩踏的巨力压爆,五脏六腑像一个个气球一样发出嘭嘭爆开的闷响。
最后一下是骨盆被一脚踩碎,伊格轻轻地一脚落在地上,看着吓丢了魂的托恩父子。
前一个小时还优雅美丽的少妇,经历了剧变,变成一滩碎骨碎肉。
“你...你疯了吗!你疯了吗,伊格!”
托恩甚至不敢再看一眼曾经动人的妻子,惊怒地质问伊格。
但他知道,这对被复仇蒙蔽双眼的伊格来说,言语只是以卵击石。
父子二人在伊格的瞳孔中,只是不住颤抖,不值得怜悯的猎物。
“现在,你能稍微体会到,我的感受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