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缸底部开一个洞放一只沙煲,在沙煲上放一张铁丝网。
然后用钢筋弯一个圆圈放进缸里,再做一个铁钩子。
一个简单的做烤鸡的烤缸就算做好了。
接下来就是烧鸡的制作方法了。
两人跑到市场花了四块两毛钱买了两只小鸡。
杀鸡,去除内脏沥净血水,用陈皮、肉桂、豆蔻、白芷、丁香、草果、砂仁和良姜捣碎做成液体,把鸡放入浸泡一个小时。
在浸泡鸡的同时,把柴禾放入瓦缸内烧一个小时,然后把木炭挖出来,把浸泡好的烧鸡用铁钩吊挂在瓦缸里的圆圈上。
然后用一个铁锅扣在瓦缸上。
这个锅不扣也行,不扣就是熏烤的时间慢点。
半个小时后取出。
熏鸡被熏烤的金黄,香气四溢。
“白哥!熏鸡的程序就是这样,记住了没有?”
白连钢点头。
每一道程序杨帆几乎都是手把手教他的,再记不住不成废柴了吗!
这口瓦缸一次可以烤十只鸡,一天连轴转可以烤出一百几十只。
杨帆和白连钢对一只烧鸡的成本进行了核算。
根据市场上活鸡的行情是三毛五一斤,一只五六斤左右的鸡售价在两块钱上下。
加上调料和功夫,一只熏鸡的成本价在两块五到三块钱之间。
杨帆给白连钢定了个价:整只卖四块钱一只,切开卖八毛钱一斤。
在杨帆和白连钢做烤鸡的时候,根据杨帆的授意,做过木匠的白春平做了一个简易的小木头框,四周镶嵌上玻璃就成了一个玻璃柜,可以安放在白连钢家三轮车的车斗上。
又从商店里买来红纸,用剪刀剪出烤鸡每只四元的字样贴在玻璃柜上。
他们是从上午十点开始忙活的,待万事俱备也是下午三点多了。
接下来该是试验这产品在市场上表现的时候了。
把两只金黄的烤鸡挂在玻璃柜里的横杆上,然后两人出发上了大街。
大街上闲逛的人像看西洋景一样围着他们的三轮车看。
“各位父老各位乡亲,从今天起白记烤鸡登陆凌河大地,每只烤鸡才四元,好吃不贵非常实惠。”
虽然问讯的人络绎不绝,但却没人购买。
看周围围了有几十人,杨帆取出一只鸡手起刀落把鸡切成两瓣,然后把其中一半切成拇指大小的碎块,每人发了一块品尝。
品尝的人在品尝过后交口称赞。
“小哥们!你这鸡卖的有点贵了,市场上买一只这么大小的鸡才两块钱。”一个看着干部模样的人发话了。
杨帆眼睛一亮,干部群体在八十年代属于经济收入比较殷实的群体,今天就你了,必须忽悠你买一只。
“这位大哥说的对,市场上确实两块钱就能买到一只鸡,但鸡买回来您还要烧水退毛去除内脏再加上做好,最少您得浪费一个半小时到两个小时的时间,还有咱们个人家做鸡无非就是炖,炖和烤的口味它能是一回事儿吗?这功夫钱也不止五毛吧?”
有人点头附和。
“最后就是调料的问题,我们这烤鸡用的可是宫廷配方,京城全聚德大家听说过吧?当初那可都是朝廷皇帝,王公贵族才能享用的口味...”
“全聚德不是烤鸭吗?”有人发出质疑。
想不到这还有值得全聚德烤鸭的。
“不错!这位大叔说的对,全聚德是专门做烤鸭的,但烤鸭和烤鸡本身就没多大的区别,只不过是主材料不同而已,我们的烤鸡就是通过全聚德烤鸭的一个配方改良过来的,这个配方用了二十几样调料,成本超过一块钱,刚才大家都品尝过它的味道了,风味独特吧?”
围观者纷纷点头,吃人家嘴短,不指望你们都买,说句好话总可以吧。
“什么风味独特,我们怎么不知道?”人群外突然响起一个另类的声音,接着三个流里流气的青年光着膀子挤了进来。
人们一看到这三个青年纷纷躲避。
“我们哥三要尝尝你们的烤鸡。”为首一个光头青年仰着脖说道。
“三位大哥!您来晚了,品尝的鸡已经都送出去了。”杨帆面带笑容地解释。
又特么遇到混子了。
“谁说的,那不还有半只吗!我们哥三也不贪多,就品尝那半只鸡了。”
“不好意思三位大哥,这半只鸡是出售的,不品尝。”
光头一把薅住杨帆的脖领子:“我没听清,再说一遍!”
白连钢在一边走了过来。
杨帆赶紧挥手拦住了白连钢。
“三位大哥!俗话说的好,在家靠父母,出门靠兄弟,我们今天头一天出门摆摊,还望三位老大给个面子,您看这样怎么样,给你们一条鸡大腿尝尝鲜。”
“不行!我们就要这半只鸡了,而且以后每天要孝敬我们半只鸡...不!一只鸡!”
这就是给脸不要了。
杨帆脸上的笑容也收了起来:“三位老大,你们这就是强词夺理了,我们小本经营本身利润就非常小,你们这是打算吃定我们了?”
光头一阵狞笑:“这条街我们哥三说了算,就是吃定你们了。”
杨帆挥手拨开光头薅着自己脖领子的手,后退了一步,长出一口气:“白哥!这些人油盐不进,就看你的了。”
杨帆的话音刚落,白连钢一脚踹出,光头就像个炮弹一样倒飞出去,一连撞到七八个人才倒在地上。
另外两个青年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儿就被白连钢一手一个抓过来砸在了地上。
“滚!”白连钢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
光头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眼睛恨恨地盯着白连钢:“哥们你是谁?山不转水转,我记住你了。”
杨帆皮笑肉不笑地来到光头面前:“我替我哥做个介绍,免得到时候你们找不到他,我哥刚从南面复员回来,一等功的获得者,我要特别申明一点,他是活着的一等功!如果不知道一等军功是什么来头,回家去问问你们父母或者当年教你们的体育老师,弄明白以后再想想你有没有找他麻烦的资格,现在滚吧!”
光头一愣,他还真不明白一等功是干啥的,但怎么听着很厉害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