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个饭店老板见到杨帆也是相当亲切,嘘寒问暖,还要雇他同学霍文燕张娟当服务员。
这不是扯吗!人家还是学生好不!
送完货结完账,一行人到市场里买鸡。
齐天远跟着白连钢去买鸡,全面了解一下需要什么样的鸡。
杨帆这边陪着霍文燕张娟逛市场。
待白连钢买完鸡,他一人给了二十块钱让两个女人自己去逛商场,约好会面地点后就和白连钢回到了白连钢家。
白连钢一到家白家的人就开始收拾这些鸡。
经过一个多月的加工,白连钢收拾鸡熏鸡的技术已经相当成熟,到十二点第一炉鸡已经熏出来了。
白连钢母亲炒了几个小菜,撕了一只烧鸡,杨帆和齐天远就在白家吃了午饭。
“白哥!卖鸡的时候没有来让你办证收税的吗?”
“有啊!我把那些复员证获奖证书奖章拿给他们看了,他们就再也没来。”
有优惠条件自然要加以利用。
“那有小混混来捣乱吗?”
八十年代中期,虽然几年就来一次严打,但大街上最不缺的依然是各种风格的小混混。
缺乏娱乐设施的青年没有娱乐消磨多出来的精力,就把这些精力浪费在了打架斗殴和惹是生非上。
白连钢呵呵一笑:“怎么会没有,刚开始那几天天天有,起先都是我家附近的混混,后期南头的西街的都来了。”
“你是怎么对付的?”
“还能怎么对付,打呗!最近这十多天已经没有再来捣乱的了,都被我打跑了。”
江山都是打出来了的,古人诚不欺我。
吃完午饭十二点半左右,白连钢出摊了。
他出摊的位置还是在离客运站不远的地方,离挺远就看到有一群人等在那里。
“这些在你放摊位置的人不会是等着买烧鸡的吧?”
白连钢含笑微微:“就是等着买烧鸡的。”
白连钢把小车停好,这些人就围了上来。
杨帆在这些人里还看到一个熟人,就是当初第一个买烧鸡的那个干部模样的人。
西装革履,打着领带,手里还拎着一个皮公文包。
这家伙一看就是个吃货,买了一只烧鸡脸上的褶子都笑开了花。
“这位叔!您是我们出摊第一天第一个买我们烧鸡的人吧?”杨帆凑过去搭讪。
干部模样的人认出了杨帆。
“小伙记性不错。”
杨帆从兜里掏出一盒没开封的石林烟,撕开抽出一支递给对方。
这是他刚才看到这个人的时候跑到小店去买的,花了他六块钱。
当时这种烟根本不在市场流通,只有地下渠道才有的卖,还经常有价无市。
“叔!抽支!”
那人见杨帆拿出的竟然是石林,着实有些吃惊。
他完全想不到一个十六七岁的学生能拿出这样的烟,就是他一个堂堂处长级的干部也抽不起这样的烟。
该不会是偷来的吧?
杨帆看对方眼珠子乱转,就猜透了对方的心思:“这是我刚才在商店里买的。”
那人这才接过烟,杨帆划火柴给对方点上。
“叔您贵姓呀?”
“免贵姓张。”
“张叔在哪里工作?”
“别提了,刚调到外贸部门工作。”
从张哥的语气来看,他对自己的工作似乎不怎么满意。
也是,如果是沿海一代,外贸部门那可是肥差,但是像凌河这样一个内陆省份的边疆地区就没什么意思了。
现在**和苏联也没通商,这个外贸部门有名无实。
但那只是过去,马上这个部门就开始辉煌了。
杨帆一听,马上把那盒烟揣进了张哥的兜里。
“张叔!我不抽烟,这盒烟您留着抽吧。”
“小兄弟!这怎么好意思?”
“一盒烟有啥不好意思的,烟酒不分家吗!张叔!我问您点事儿,现在允不允许个人办理外贸性质的许可?”
“你是问那方面的?”
“比如我想和毛子做生意,有没有这方面的营业许可什么的?”
“啊!这个你都知道?现在有个文件,说是支持个体参与边境贸易,不过还没正式确定正在研究,什么时候能正式下来还未可知。”
上一世,**和毛子的边贸是从八七年正式开始,现在出台这方面的文件是未雨绸缪,估计明年就可以实施了。
“小兄弟!你问这个干什么?”
“嘿嘿!我也想和毛子做做生意,说不定能赚个零花钱什么的,要做生意当然要有手续。”
和毛子做生意也算是国际贸易了,当然要有手续,否则不成走私了吗!
“等着吧!年后说不定能有个说法。”
这是杨帆这趟进城比较有价值的消息了。
这类事情通常都是在官方正式运作前,民间先行。
看来今天冬天他和毛子做生意应该是没什么问题了,只要维持在一个底线内,国家也会是睁一眼闭一眼,也许国家也期望民间先行动让它们发现问题争取解决问题的经验。
看在那包烟的份儿上,张宏根还给杨帆留了一个地址,说有什么事儿可以到外贸局去找他。
杨帆目送张宏根离去后回头才发现白连钢的三十只鸡已经售罄了。
“啊!这么会功夫就都卖了?”
“也不算是都卖了,其中有十只鸡批出去了。”
“那这速度也不慢了,这才多...”
杨帆的话到这里卡壳了,因为他看见西边的大道上张娟和霍文燕慌慌张张地一路小跑,身后还跟着四五个流里流气的混子。
女人长的漂亮真不一定是什么好事儿。
出门后面都自带保镖。
白连钢顺着杨帆的目光望去,也看到杨帆带来的那两个漂亮同学,自然也看到了她们身后的那几个混混。
“严小凯!你们又要干什么?”白连钢一声吼。
那几个跟着张娟和霍文燕身后嬉皮笑脸的混混浑身一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