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 樊夫子摇头晃脑道“你举报我也没用,院长带着几个夫子出去了,人手本来就不够,季礼已经是能找出来的里头最好的了,你知足吧!”
陆星桥上下瞥了一眼樊夫子,“你不是好好的吗?人手不够你还偷懒?”
樊夫子坚持道“我是病了。”
陆星桥笑了,“那我去学监那儿说说您的病。”
“你!”樊夫子瞪着眼睛,忽然想到了什么,他突然就不生气了,笑眯眯道“那我去和学监聊聊你三天两头缺课的事。”
这回轮到陆星桥垮了脸,就知道这老东西有坏水,陆星桥和樊夫子对峙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气呼呼的走了。
陆星桥一走,樊夫子就松了口气,脸上遮脸的帕子也被他取了下来。
没了遮掩,樊夫子的脸上赫然出现三条血痕,他抱起地上两只小猫,一边顺毛一边道“好险,好险,差点儿就被发现了。”
回去后,陆星桥越想越气,下午上课时,季礼像是知道了陆星桥背地里要将他赶走的事儿,竟然将她叫起来背书。
陆星桥那书本,白得比她脸还要干净,哪里能背出来,被奚笑了一阵,季礼还让她回去将《礼记》抄写十遍。
罚抄课本果然是自古流传,历史源远流长,要不怎么夫子都喜欢罚这个呢?
这抄也抄不完,陆星桥就又打起偏路子的主意,怎么才能让季礼别这么针对她呢?
想瞌睡就有人递枕头,萧斐然端着一盘子糕点过来,对着直打迷糊的陆星桥道“还真抄呀?”
萧斐然瞥了一眼纸上,墨迹凌乱,一看抄写的人就不怎么用心。
陆星桥趴在桌上,白了萧斐然一眼,提笔在纸上画了个大王八,王八背上写上季礼的大名,恶狠狠的,活像是要将人给吞了。
萧斐然将糕点往陆星桥面前一放,道“特别为你制作的。”
陆星桥将东西往边上推,有气无力道“我对糕点没兴趣,你去找珍珠,她会爱死你。”
萧斐然继续将糕点拉回到陆星桥面前,小声道“这个可是新鲜出炉,纯天然无添加,特别制作的巴豆糕,谁吃谁见效。”
说到最后一句,萧斐然还对着陆星桥眨了眨眼。
陆星桥这才提了点儿兴趣起来,手拿一块,仔细观察起来,淡绿色的米糕,闻起来也没有什么奇怪的味道,要是萧斐然不说这是巴豆做的,陆星桥还以为是万珍珠平日里吃的那种茶香桂花糕呢!
萧斐然凑近过去,道“一块就见效,保证季礼没空理我们。”
陆星桥很是心动,但面上还是假装推辞了一下,“这样不好吧?”
萧斐然撇了撇嘴,就又听见陆星桥问“死不了人吧?”
萧斐然顿时又咧嘴笑了起来,“放心!无污染无公害,见效快没残留!”
下一秒,就看着陆星桥端着糕点去了季礼的院子。
季礼若无其他事,都在看书,上回陆星桥就摸清了,相隔不久,陆星桥倒有些熟门熟路起来,俨然忘了她上回是来道歉的,这回是来下毒的。
陆星桥笑容满面的推开季礼的门,季礼抬头瞥了一眼,皱眉道“陆小姐是不知道怎么敲门吗?”
陆星桥尴尬的笑了笑,“习惯了,习惯了,我知道规矩,我重来。”
说着,陆星桥就又重新掩上门,在外头装模作样的敲了两下,可愣是没听见里面人让她进去的声音。
陆星桥耐着性子,又敲了几下,还不见季礼有回应,就知道这厮肯定是故意的了。
陆星桥嘴唇动了动,还是压了下来,她用手掌,朝着季礼的门使劲的拍着,大有要将这门拆了的架势。
迫于无奈,季礼本来想要无视的,这会儿也无视不了了,他猛的将门打开,面无表情的看着陆星桥。
但陆星桥脸皮厚呀,她顶着季礼的目光,怼了一句“有人呀?我还以为没人呢!”
季礼冷声道“有事吗?”
季礼没打算让陆星桥进来说话,一手撑着门框,要将人拦在外面。
陆星桥也不管他,趁他不注意,就从他胳膊下钻了进去,季礼眉头皱得死紧,他不悦的转身看着陆星桥,“你又要干什么?”
陆星桥又换上了一脸谄媚的笑,举高手里的糕点,对着季礼道“这次真的是一片好心来给你送吃的!”
一声冷笑从季礼鼻孔里传出来,他决定不再理会陆星桥,又端坐在书案前,看起书来。
陆星桥见他不感兴趣,一个劲儿的在季礼面前晃悠,推销糕点,“季礼你尝尝看呀,我从珍珠那儿特地给你拿来的!”
季礼不理她,换了个方向,继续看书,陆星桥也不气馁,换了个方向,连说辞也不变的继续推销。
最后,季礼终于忍不下去了,他放下手中的书册,道“无事献殷勤,你又想搞什么鬼?”
陆星桥低着眼眉,可怜道“季礼,我是有目的我承认!你吃了这个糕点,我那《礼记》能不能少抄几遍?”
季礼抬眉,“就这?”
陆星桥保证道“就这个!我实在抄不完!你发发善心?”
季礼伸手到盘子里,拿起了一块,就在陆星桥的注视下,眼看着就要将糕点放入口中了,季礼却突然停住,他目光转向陆星桥,“想我吃下去?”
这不是废话吗?陆星桥点点头,“吃了就是答应了。”
季礼却将手中的糕点丢回盘中,道“你又在耍阴谋诡计,休想我再信你!出去!”
怎么刚刚还好好的,就又发火了?陆星桥还想要再说两句,季礼却直接道“再说就连《易经》也一并抄了。”
陆星桥半张开的嘴赶忙就闭上了,任务没完成,她一步三望的回头看看季礼,在她即将跨出房门时,季礼道“把你端来的东西也带走!”
陆星桥刚刚还抱着一点侥幸,想着等她不在的时候,没准儿季礼就吃了,可现下没办法,只好气呼呼的抱着她那盘子外表诱人的糕点离开了。
临跨出院门前,她还没忘朝着季礼的屋子,狠狠的“哼”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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