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景轩的脸色渐渐缓和了不少,看上去已经没有那么生气了。
她知道,眼前这个男人口是心非,明明心疼她心疼得不得了。
陶夭夭这么一想,便不觉得太委屈,“老公~”
“你不要再生气,也不要骂我了好不好,疼……”
陶夭夭如同受了伤的小兽,亲昵的蹭着纪景轩的手掌。
此刻纪景轩哪儿还生得起气来,弯腰抱着她放在了沙发上。
“乖乖坐好。”
“哦。”陶夭夭乖巧的应。
只见他从书房出去,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瓶白色的药膏。
为了避免伤害感染,纪景轩特意多拿了酒精和棉签。
纪景轩一言不发的给她脸颊上的小划痕抹酒精,冰凉的液体落在伤口有点疼。
陶夭夭咧了咧牙,半点疼也不敢喊。
“知道疼,下次便不要莽撞。”
他睨了她一眼,冷哼了一声,嫌弃到不能再多了。
陶夭夭嘻嘻开玩笑,“我这点都是小伤,论战斗力楚恬那个小婊砸怎么可能敌得过我,她可比我惨多了。”
这话还没说完,就被纪景轩打断了。
“你的意思还想让我夸夸你不成?”
他那漆黑而深邃锐利的眼神这么一盯,陶夭夭心里一阵发怵。
“没……没,我保证不会有下次了,一定做个懂事听话的乖宝宝。”
“老公啊,今晚的事是……”
“老宅那边来了电话,说纪夫人闪了腰,楚恬被划伤了脸。”
纪景轩轻描淡写的说着,言语以及表情并没有太大的波澜,好像一点也不关心他们的死活。
陶夭夭这会儿明白了,她家老公生气原来是因为她受了伤,才不是生气她和纪家的人发生冲突。
“老公~你真好,我就知道你不会为了别人来教训我的!”
她激动的扑到纪景轩的怀里,大胆搂着他的脖子,整个人赖在纪景轩的怀里怎么扯都扯不下来。
纪景轩无奈,自己的老婆当然得宠着呗,只是该教训的依旧要教训。
“以后去哪里都要带上范芸,有事让范芸处理,不能再和别人动手,就算是碰上了纪家人刁难也不需要委屈自己。”
“嗯嗯,我知道了,那这一次……不会给你添什么麻烦吧?”
事情发生太突然,当时场面一度混乱,楚恬冲上来那一刻她哪儿还管得了那么多,总不能站着被打吧。
她又不傻……
现在陶夭夭回想,心里不担心是假的,自己一人做事一人当,她没想给纪景轩拖后腿。
纪家的人一直不喜欢她,对纪景轩也不像表面的平和恭敬,万一要真的因为她让纪景轩在纪家为难,陶夭夭后悔死了。
“无碍,他们不敢怎么样。”
纪景轩揉揉她的头顶,岔开话题说一些开心的,“衣服试得如何,还喜不喜欢,不满意的话我让人再改,时间上还来得及。”
“不,不用了,我很满意。”她简直满意得不行。
只不过……
她垮着小脸,摸摸被指甲划伤的脸颊,眼神幽怨嘟囔,“我还想以一个最好的状态陪你出席,可我的脸……没个几天好不了,兴许还会留疤。”
陶夭夭撇着小嘴,一惊一乍的看着他问,“老公,如果我破相了,你不会不喜欢你的小可爱去找其他漂亮吧?”
他要是敢找,她一定诅咒那个女的破相!
纪景轩峰眉微挑,一个暴栗落在陶夭夭光洁的额头,“质疑老公知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惩罚,嗯?”
陶夭夭做了一个鬼脸,吐了吐粉色的舌头,肆无忌惮的挑衅某人。
好像在说,你来呀来呀,我可不怕。
纪景轩突然低下头,一点点靠近陶夭夭,两片性感好看的薄唇正要贴上来,
陶夭夭满怀期待的闭上了眼睛……
“少爷,慕小姐来了,说是找少夫人。”
司尘出现在了门口,并且目不转睛的看着正准备的两个人,下一秒迅速捂住了双眼。
“额……少…少爷您继续,我什么都没看到。”
陶夭夭羞极了,伸手推开了纪景轩,“咳咳……雪儿应该是有什么急事,我先下去看看。”
某人娇小的身影几乎是落荒而逃,纪景轩侧目冷眼睨向司尘。
司尘尴尬的扯着嘴角讪笑,“额……没什么那我就先下去了。”
“你找尚桀拿一瓶不留疤的药膏。”
女人都爱美,纵然他不介意陶夭夭是否破相,既然她都说了,纪景轩自然要以她为先。
他可受不了女人的哭哭啼啼。
楼下,陶夭夭拉着慕秋雪嘘寒问暖,为了照顾她这个孕妇特意让李婶煮了姜茶让她暖暖身。
“你也真是的,要来也不说一声,自己怀着孕打车过来,万一发生些意外怎么办?”
慕秋雪抚摸着隆起的小腹,欲言又止,看上去心事重重。
“雪儿,你怎么了,不会是遇到了什么难处吧?”
陶夭夭看她神色异样,眼眶有些发红,如果不仔细看,看不出来她哭过。
一个大胆的设想袭上心头。
陶夭夭冷下脸,皱眉问,“是不是孩子的生父找上门……”
“不,不是,是……陶大哥。”
慕秋雪连连摇头,她抓着陶夭夭的手,手心里都是冷汗,“夭夭,我觉得陶大哥应该是出事了,两天都联系不上他,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他有联系过你吗?”
“额……”
陶夭夭这些日子还真没联系过,一时语塞。
而且,慕秋雪和陶熙的关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熟稔了?
“夭夭,你怎么了?”
“啊,没事。”陶夭夭拍拍她的后背,试着缓和慕秋雪的情绪。
“你先别着急,我去打个电话,说不定我大哥是在忙,所以没看见你的信息,你不要自己吓自己。”
起身,陶夭夭走到阳台,打了好几通电话过去,一直都是无人接听。
陶夭夭意识到不对,又给陶成君打了电话过去。
不一会儿终于接通了。
“夭夭?”那头传来陶成君不确定的声音,声音微微发颤,带着一丝显而易见的狂喜。
陶夭夭的心跟着颤了一下。
她咬着唇,低低应了一声,“嗯,是……我。”
快三个月了,这是陶夭夭第一次打电话回家,竟生出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