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发根伤得很重,腰肋上的两刀差点就要了他的小命,起码这个新年他是下不了病的了。四个随从被干死三个。看得出出手的家伙武功非常高,起码连丁发根这种红枪会的练家子都不是敌手。
“西门君,这一定是罗森干的。和去年的北平衡凤居戏院杀人手法如出一辙。用的是锋利的小刀。”跟随着西门三厂一同到来的一个本人双手叠在肚皮上,很有把握的说着。如果有北平的地下人员看到他估计都会心颤一下臭名昭著的军北平特高课资深特务山田一郎。特别的心狠手黑、冷酷无,尤其是折磨起中国人来,更是残暴嗜血!
“杀了人,还能从容地穿好衣服跑掉,这个罗森很不简单啊!”西门三厂挥挥手,指示周四郎道“把这里的老板、浴客、工作人员统好好交代清楚。统的带走,务必要让他们”
“八格牙路!支那的特工真是太不讲究!”松本进十分地震怒——在皇军的眼皮子底下,召开军政会议期间,胆敢刺杀和平建的团职干部,简直是太胆大妄为了!还把皇军的治安放在眼里吗?!而在浴室里刺杀,用的还是匕首小刀,那种刀锋入体的酸爽,想想都要打个寒颤。
“立即封城!限你们三天时间,抓到凶手!”松本进恶狠狠地盯着面前站成一排的手下,吼道。
“大佐阁下,请原谅我的冒昧。这一次罗森出手,想必是那个团长得罪了当地的什么要人,否则,以他这样的级别,还是不配让罗森出手的!”山田一郎依旧是一褐色宽大的武士服,插话道“你们的调查还是要从那个团长的周边关系去寻找线索,当然,能查找到罗森是最好的了!”
“咔咔,我以为,罗森本事再高也不会在河源县行动自如的,这一定是当地反抗人物的周密安排才促成了这次暗杀。”西门三厂颇为不看好这个臭的北平特高课特务,光说不练假把式——说的就是这号人!还什么黑龙会的高手,下午在西门那边可就中了埋伏,死伤了好几个!连个上海来的娘们都搞不定,还嘚瑟个啥呀!
“嗯,严加审讯浴室那边的人!”松本进还是比较同意西门三厂的看法的,强龙不压地头蛇,罗森本事再高,初来河源也是找不着北!必定是有当地的抵抗分子为他提供支援的!
“呲啦——,啊~~~!”一声惨叫伴随着一阵焦臭味传出。宪兵队的地下审讯室里,一个汉子的口上插着一支三角的烙铁,烧的通红的烙铁烙在脯上,直接让他疼得昏死了过去。
“怎么样?诸位,是不是非要尝尝这烙铁烤的滋味才肯开口啊?”周四郎看着面前的一排男人,皮笑不笑地询问着。三个浴客,一个老板兼掌柜的,四个跑堂的伙计,还有一个烧炉子的,全部被押在了宪兵队。此刻受刑的正是掌柜的,他交代不清况,又是要负责的老板,正好拿他开刀。
“周队长,俺们真是都说了呀!俺确实见到那伙歹人了,三个,可没想到他们会杀人呀!”胖乎乎的三个浴客这会儿也结成了同盟,你一言我一句的补充着,还原了浴室刺杀案的经过。“你说他们动手时又在蒸烤房里,俺们都泡在池子里,哪能知道?”
“就是,那个丁团长也带着好几个人唻,凶巴巴的就霸占了蒸烤房。俺们俺们知道惹不起,都躲得远远的呢!”虽说能去浴池享受一番的都是混的还不错的人物,可真要是比上丁发根这样的皇协军团长,还是差得多了。
“好吧,你们几个,去那边把材料写一遍,就可以回家了。”周四郎和西门三厂合计了一下,觉得这三个倒霉浴客的嫌疑不大,而且他们的份都已经查明,两个是县政府的公职人员,一个是做买卖的,家里开了两家大车店的,冒险的可能不大。这不,为了赎回他,家里已经私下送了五百个大洋过来了。“记着,这一段时间不得离开县城,要老实在家呆着,随喊随到!”
“是是是,感谢太君,感谢周队长!”三个浴客担惊受怕的一夜,总算是出了魔窟了!
“俺不相信那么短的时间里,杀了人还能从容逃走的。”周四郎在靠墙站着的五个浴室工作人员面前,踱着步子,“都说说吧,到底是谁帮着杀人者逃走的?居然还是走的后门。哼哼,早说出来,俺还能算他坦白自首。否则的话”
“你们谁干的呀,赶紧地说出来吧!你们是英雄好汉不怕死,俺还有一家子老小要养活呢!俺求求你们就招了吧!”首先崩溃的是那个中年烧炉子的,他一把年纪了,居然哇哇地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俺们也不知道啊!这他娘杀人的,可把俺们坑苦啦!”四个跑堂的,齐声哭喊着,看着都委屈地样子。不过,其中一个矮壮一点的汉子,不时地暗瞅一眼烧炉子的,眼神里多少有点焦急地表。
“哟西,那个男人肯定有些问题,不过,他应该是害怕那个人!”坐在不远处冷眼观察着的山田一郎眼光毒辣,一眼就看出了不对劲。
“那马上动刑?”西门三厂在一边问道。
“不不,先把那三个拉一个上刑,增加他们的心理负担!然后再把他们两个关到一处”山田一郎看来很懂得心理战,就是要让有问题的人背上害人的心理负担,更容易乱了分寸,露出马脚。
“啊——”烙铁过处,焦臭与惨呼同行,又一个无辜者被打得血模糊后,被施以烙铁。
此时已经到了晚上十点多,矮壮的跑堂和烧炉子的被关到了一间屋子里。屋里地上铺了点干草,就是他们的栖之处了!
“组”跑堂的沉默了半个多小时候,见四下没人,这才抬眼看向烧炉工。
“嘘!”烧炉工瞪了他一眼,指了指门口,打了个手势让他安静。如此又静待了快一个小时,确实觉得安全了,这才看过去问道“咋啦?”
“俺们俺们这样要不就认了吧!连累了别人——”跑堂的艰难地了嘴唇。
“说什么疯话呢!你想叛变?”烧炉工眼神变得陡然凶狠起来。
“没,没啊!”跑堂的缩了下子,说实话他是被那个烙铁酷刑给吓到了,“组长,俺,俺只是想着俺们不能再连累别人了”
“你不要太妇人之仁了!抗战哪有不牺牲的?这都是本人做的孽,不要有什么愧疚!”组长毫不在意地摆摆手,陡然他却看到了窗外险狞笑着地几张面孔山田一郎、西门三厂、周四郎都在。
天,这什么时候有个窗子的?不是墙板的吗?!组长大惊失色!
<scrpt>();</scrp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