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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十九章 感觉10
    学生开始了清洗,这并非什么难以理解的事情。

    另一方面,批判者要想抛开他们比当事者多知道的材料就更为困难了。如果要抛开偶然发生的事情,即同事件本质没有联系的事情,那还是容易的,但是,要抛开一切重大的事情就非常困难了,而且是不可能完全做到的。

    “先入为主是每个人都容易犯的错误。人们对于未知事情的了解,最容易受到刚接触到这件事情的信息的误导。这就是先入为主形成的原因。而打破这个思维惯性的方式也特别简单,那就是把自己从原有的身份中抽离出来,先从一视同仁做起,再慢慢向“万事与我不争”的旁观者角度转变,这是一个很艰难的过程。

    很多人受太多先入为主观念的影响,要做到这一点太难了,于是就放弃,更让人惋惜的是中途放弃,那无疑浪费了太多的时间。”

    当着一件事情发生以后,如果我们没有及时地采取必要的措施,而是过了许久才采取一些措施,那么,照一般人的口头语,这就叫做马后炮。如果我们对于这件事情发生的原因、经过等等,也是在很久以后才弄清楚,那就更要被批评为马后炮了。这就可见,马后炮在一般人的口头语中,总是带着消极的涵义。这一点似乎是很明显的了。

    得出这样的结论以后,他断定,他本人,在他这件事情上,不可能发生这一类病态心理变化,在实行这一经过深思熟虑的计划时,他绝不会失去理智和意志,而这仅仅是因为,他所筹划的——“不是犯罪”……使他得以作出最终决定的整个过程,我们就略而不谈了吧;就是不谈这些,我们也已经扯得太远了……我们只补充一点,这件事情中那些实际的、纯粹技术性的困难

    在他的头脑里只起最次要的作用。“只要对这些困难保持清醒的头脑和意志,到时候,到必须了解一切细节,了解事情的一切微妙之处的时候,一切困难都会克服的……”但事情并未开始。他一直完全不相信自己的最后决定,而当时候到了,却一切都不是那么一回事,不知怎的似乎那么突然,甚至几乎是出乎意料。

    接下来,我想要解释这样几个问题。第一,能否让孩子了解一些关于性的实际情况,获取一些必要的关于性的基本常识?假如这种做法是可取的,那么,第二,我们应该在孩子多大的时候传授这种知识比较好?第三,我们应该以什么样的方式,通过什么样的途径来跟孩子做这方面信息的沟通?在回答这三个问题之前,我想表达一下我个人的想法。

    我认为,得到后面两个问题的答案是十分需要和迫切的,可是,令我非常惊异的是,为什么第一个问题会非议众多,引起轩然大波?我在想,当今的我们为什么要对孩子们遮遮掩掩、避而不谈人类生活的知识?这究竟有什么必要?难道是恐惧孩子们生理尚未成熟,一旦对这类问题产生极大兴趣就产生副作用?

    还是想利用隐瞒一件事情的真实面目——这原本是社会文明本来就允许的唯一的发泄方式,从而去阻碍孩子们性本能的发展,然后直到他们长大之后,自己慢慢发现这个事实?抑或我们大人认为,假使没有外界的影响和刺激,孩子自己永远不会主动去咨询、疑惑、探索和了解生活的真实情况,给他们保留这像谜一样的事情?

    难道我们真的想让孩子们认为,只要是与性有关的都是低俗下流、难以启齿的东西?因此,家庭里的长辈和学校里的教育者都尽可能避免让孩子们接触到这些事情?我实在无法弄清,以上我的种种猜测,到底哪种是我们大人长期以来一直向孩子们讳言生活实质的根本原因。我所能确认的是,上面的种种借口全部都是经不住推敲的,都是落后愚蠢的,我甚至我想说。

    假如我一本正经地逐一反驳它们,无疑是太看重它们了,那完全不值得我这样去做。

    现在我就要说到我们的管理机构的一个特点了。管理机构既具有准确性,同时又具有高度的敏感性。一件大家重视了很久的事情,尽管还没有经过充分考虑,也可能发生这样的情况,突然一下子就作出了决定,你预想不到它从什么地方来的,而且以后也不会知道,一个决定解决了问题,如果说在大多数的情况下是公正的,但是仍然不免是专断的。

    似乎管理机构再也受不了这种紧张,这种成年累月给同一个事件搅得烦躁不安的心情——事件的本身可能很琐碎,——于是管理机构不用官员们的协助,就自己作出了这个决定。

    这样一个小小的手段对学生产生了什么影响呢?他会不会嫉妒呢?难道说他永远也不会产生嫉妒的心吗?我们必须考虑的,正是这一点;由于这些枝枝节节的事情也属于我这本书所要探讨的范围,所以不能说我谈论这些事情就是离开了本题。

    外界批评家对于我们的指摘,没有一点新的东西。这确是小茶杯里的风浪。然而病人仍然可以理喻;他很喜欢我们去教导他,驳倒他,且指出若干参考书给他,好使他有进一步的了解;总之,分析如不牵涉他在内,他就立即成为精神分析的拥护者。但是就在这个求知欲中,也可看出他的抗拒;

    原来他是想借此逃避面前的特殊工作,我们当然是不能允许的。就强迫性神经病而言,其抗拒还利用一种特殊的策略,那是在我们意料之内的。分析既顺利进行,不受牵掣,所以病案中的所有问题逐渐明了,直到最后我们才开始奇怪这些解释为什么没有实际效果而使症候获得相当的改善。

    到了现在,实际上他也没有选择了,他必须要这么做,也只能够这么做,毕竟她没有老将军的威望哪怕在那些军官的眼中,只不过是区区一个被关在了笼子里的将军罢了,但是他在其领地的人民,也依然是一个保证了其基本生活的保护者,这一点毫无疑问的,是以及非常可贵的了。

    所作为。而在其他人中间,几乎没有一个人由于自己在战时砌大胆立场而指望在战后的法国议会里和公职中扮演重要角色的,因为所有那些激进的小组都把他看作是一个真正有作为、有勇气的人,一个天生的领导人。

    但实际证明,吉尔波根本不是一个具备领导素质的人,而且象许多战时作家和革命政治家一样,仅仅是一个来去匆匆的时代的产儿,而且,凡是与自己的才能不相称的人物,在经过突然的升迁之后,最终还是要垮台的。

    “我认为是这样。当然,等级观念,虽然程度有所不同,在什么样的社会都会有的,但在旧军队里表现得最为突出。一个星星,一个等级的差别,都是非常严格的。当我的上司仅以我的出身为理由,因为很小的事情就对我进行无理迫害的时候,使得我连长官的命令就是陛下的命令这一金科玉律都忘在脑后了。

    当然随之也就产生了反抗意识。现在回想起来,当时再多克制一下自己就好了,但当时我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只蹲了三次班房,这对于我已经是幸运了。

    可是为什么他在开头不进行斗争呢,尤其是,既然他不久就看出了我是对的,那儿也许有那么一点点可能改善我们家庭情况的希望,但是根本没有实现他的雄心壮志的机会。因为在城堡里,尽管侍从们是那么任性,事情却都是按部就班地进行着,雄心壮志只能在工作中寻求满足,而由于在这样的情况下工作本身改进了,雄心大志就没有任何存在的余地了。

    幼稚的,在城堡里是没有容身之地的。虽然如此,巴纳巴斯还是这样认为,他这样告诉我,他说他看得很清楚,那些官员,即使是准许他进去的那个机关里的一些可疑的官员,都是大权在握而且博学多闻。

    他必须要开始清洗,不过,现在的话,他似乎发现,仅仅只是在一旁观察而已,得到的效果什么的,似乎还称不上是很好,于是他就打算亲自下场了。

    他失去了他的职务,这是事实,但可能正是在这个时候他已经不再需要这样的职务了,于是他获得了劳动的果实,把你从学校的窗口里抱了出来,这样他的任务就完成了,现在他效劳的热情已经消失,他也许感到了厌倦,他宁愿跟别人换一下位置,学生这会儿实在并不是在城堡告状,而是在接受表扬和新的任命,但是还得有人留在后面注意事态的进一步发展。

    他不得不留下来照看你,对他来说,这实在也是一个负担。至于对你的爱情,他可一丝儿也没有,他曾经坦率地向我承认过这一点;作为别人的一个女人,他当然是尊敬你的,而溜到你的卧室里去尝尝当个小孩的滋味,他当然是快活的,但也仅此而已,在他看来,你现在已经算不上是什么了,他给你在这里找上一个位置,这不过是他的主要任务中的一个附属部分罢了;

    这样,为了不使你感到不安,他自己也留在这里,但这也只是暂时罢了,他一天没有得到城堡下一步的消息,他对你的这种冷冰冰的爱情也就一天不会完全消失。

    “怎么!连我也产生怀疑了!当时在走廊上,在灯光下发生的那幕情景不是没有结果的。于是他跑去找我了……不过这家伙何必要这样欺骗他呢?他让我把视线转移到我身上去,究竟有什么目的?因为他一定有什么想法;这肯定有什么意图,不过是什么意图呢?不错,从那天早上,已经过了很多时候了,——太多了,太多了,但关于我,却毫无消息。

    看来,这当然更加不妙……”我拿起帽子,沉思了一会儿,从屋里走了出去。在这段时间里,这还是第一天他感觉到,至少他的思想是正常的。“得把跟我的事情了结掉,”他想,“而且无论如何也要了结掉,尽可能快一点儿看来这一个也是等着我自己去找他”。在这一瞬间,从他疲惫不堪的心灵里突然升起一股如此强烈的憎恨情绪,说不定他真会杀死两个人当中的一个我,或者是我。

    至少他觉得,即使不是现在,那么以后他也会这么做。“咱们等着瞧,咱们等着瞧吧,”他暗自反复地说。

    我向汉斯解释说他不需要这种帮助,骂人是教师的一种个性,即使你拼着命干,你也还是要挨他的骂,活儿本身并不繁重,只是由于情况特殊,今天早晨才起来得那么迟,况且,责骂在他身上产生的影响,跟在一个学生身上不同,他几乎不把它看作一回事,他早已不放在心上了,他还希望不久就离开这个教师。

    虽然汉斯只想帮助他对付教师,他还是真心诚意地感谢他,可现在他最好还是回去上课,要是他马上回去,说不定运气好还不会受到处罚。

    尽管我并没有强调而只是无意中表示他不需要他帮忙去对付教师,却保留了有关其他方面的帮忙,汉斯却已经清楚地领会了他的意思,便问我是否还有其他事情需要他帮忙;他是很乐意帮他的忙的,要是他本人帮不了他的忙,他愿意请他的妈妈来协助,这样,问题保证就能解决。

    爷爷招呼他来,并不吩咐他什么。他对于这个,他完全习惯的,他不能明白的,他从来也不问。他不懂得的就让他不懂得。他能够看见的他就看,看不见的也就算了。比方他总想去到那莲花池,他为着这个也是很久很久的和别的一般的孩子的脾气似的,对于他要求的达不到目的就放不下。

    他最后不去也就算了。他的问题都是在没提出之前,在他自己心里搅闹得很不舒服,一提出来之后,也就马马虎虎的算了。他多半猜得到他要求的事情就没有一件成功的。

    我一直回家去了。他是那么心烦意乱,那么困惑不解,回到家里,倒在沙发上,就这样坐了一刻钟的样子,只不过是在休息,竭力想让思想多少集中起来。他不想去考虑我的问题他觉得,他吃了一惊;我的供词中有某一点是无法解释的,令人感到惊讶,现在他无论如何也无法理解。

    不过我的供认是千真万确的事实。这一事实的后果他却立刻就明白了谎言不可能不被发觉,到那时就又会来找他的麻烦。但是至少在那以前他是自由的,他必须为了自己采取某种行动,因为危险并未过去。

    跟我来,这位老爷说,这句话不能说是真正的命令,因为命令与否不在于这句话本身,而在于伴随着这句话的轻视和有意冷淡的手势。我在这儿正等着一个人,我说,现在他已经不再抱有任何成功的希望了,只是仅仅从原则上这样说着罢了。来吧,这位老爷十分冷静地又说了一遍,似乎想表示他并不怀疑我是在等一个人。

    一那我就见不到我在等候的那个人了,我说,为了加重语气,还点了一下头。尽管发生了这一切,他觉得自己到目前为止所干的一切,还是有收获的,诚然,现在他所取得的只是表面的收获而已,但是决不能仅仅为了一声客气的命令就放弃掉。

    不过当然啦,我那时还年轻,还没有洞,还能保持沉着冷静。即使那件事后来的过程也没使我特别不安,只是不太容易说清它。如果在那边打洞的家伙的确是奔我这边而来,那就是因为他听见了我打洞的声音,如果他改变了方向——现在实际情况正是如此——那就是因为我干活时一休息他就失掉了目标,或者还不如说,是因为他改变了自己的意图,不过还不能确定他是否改变了方向。

    但也许是我完全弄错了,他的方向从未正对着我,不管怎么说那声音在一段时间内还增强了,好像是越来越近。

    他又动了一下身子,接着看另一则消息。终于他感到该让他的好心情宣泄一下了。那个女人也许还在对早上的事情耿耿于怀,不过这事情不难解决。事实上是她不对,不过他并不介意。如果她愿意的话,她可以马上去学生,越早越好。这一点他一有机会就会告诉她,这样这件事就会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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