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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0章 Ch217. molasses candy
    兴奋了一整天的杰森终于趴在士郎的腿上沉沉睡去。

    在下午的骑马和“帕萨胡玛”游戏后, 他们又参与了一场原住民的骑射比赛,赢得了当地人一致好评,顺带蹭了一顿晚饭, 主要内容为熏烤牦牛牛肉、玉米饼和秘制森林大蠕虫。

    关于最后一项原住民秘藏美食, 士郎不太想回忆, 但杰森似乎吃得津津有味。

    这些印第安人有自己的住所和领地,没有在荒野扎营的打算, 士郎等人也不是真的迷路的野人,当然不好意思继续叨扰。

    他们回到停车的地方, 在附近支起了一片帐篷。吃饱喝足之后,劳累了两天的后遗症加上生病的消耗终于显露了出来, 原本还信誓旦旦要看星星的杰森眼皮越来越重,说着说着就没了声音。

    并不介意被当作人形抱枕, 士郎一边打开绿灯戒学习宇宙各个势力和种族的资料, 翻阅这个世界的历史, 另一边的手指下意识地勾着杰森头上的一簇黑色卷毛。

    他的动作很小心,所以睡梦中的杰森一点也没有露出被扯痛的迹象。

    帐篷外点着一簇火堆, 远处隐隐约约传来蛙鸣和野兽的哞叫,但士郎却觉得这是一个难得的安静的夜晚, 远比在哥谭的日子更加宁静。

    头顶的夜空也相较大城市永远蒙着一层灰的天空更加澄澈,天上的星星按照星图标准地闪耀着, 丝毫没有被城市的霓虹灯遮掩光辉。

    如果有一面镜子放在这里, 也许士郎会惊讶于自己此时此刻的表情。

    他曾经花了十年寻找着能够填满自己内心的事物。作为某一场战斗的战利品, 他得到了那个答案, 它很辛苦, 一如既往与“幸福”和“快乐”背道而驰。

    只是不管人们如何因此称呼他为机械、冷漠、、异常、不近人情, 他想, 自己在感情方面的机能应该与常人并无二致。

    他也会希望某个时刻能永远持续下去,永远记得此时的心情,永远与某人在一起。

    柔和下来的眉角渐渐回复,琥珀色的瞳孔中凝固了的时光开始重新流动。当天空中的云层遮蔽了月亮,士郎熄灭了绿灯戒指的光芒,让自己的神情隐没在黑暗之中。

    -

    第二天早晨,士郎是被一声尖叫吵醒的。

    这声充满了惊惶和意外的尖叫瞬间让他清醒过来,条件反射摸出枪摆出了战斗姿态。

    ……然后,他缓缓地眨了眨眼睛。

    在身体本能地行动后,大脑也开始启动程序,士郎没有在帐篷周围看到任何敌人和野兽或者奇形怪状的生物及机械,发出尖叫的正是杰森本人,而他的男朋友正抱着头在地上懊恼地打滚,不是突发癫痫就是遭到了仓鼠之神附体。

    “怎么了?”

    士郎迟疑着收起枪。

    “你看看现在几点了!”

    士郎依言低头瞄了一眼手表:“……上午10点28分。嗯,懒觉睡到这个时候确实应该反省自己的惰性。但你也不用发出那种叫声吧,难不成我们的干粮长脚跳走了?”

    “是比三明治长脚跳走更严重的事!”

    杰森不知道从哪个角落摸出一张地图,展开在士郎面前,用力地弹了弹:“我的公路旅行计划!”

    他用手指指向了地图上的某个点:“这里!”

    “…………”

    比起吐槽他什么时候做好的旅游计划,士郎盯着杰森的手指难以克制地皱眉:“大西洋城(atntic city)?我建议你换个地点考虑一下。”毕竟在那里的经历可称不上愉快。

    杰森白了他一眼,手指下移了一点位置:“你看清楚点好吗,是大洋城(o city)!”

    “哦。”

    士郎坐了下来,开始收拾东西并且简单洗漱,并且打了个哈欠。

    “70码的高速公路开车过去半个小时就到了吧,算上小路限速和绕道,也不会超过一个小时。”

    “加上收拾东西的时间,订餐厅和旅馆的时间,到了地方都下午了,太阳都要落山了,我的沙滩日光浴怎么办?”

    “你可以继续躺下来睡一觉,明天我保证4点钟把你叫起来我们开车上路,说不定还能赶上海平线日出。”

    杰森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你难道还想在这荒郊野岭再过一夜吗?”

    要士郎来说,他当然不觉得有什么不可以的。只要想象力够丰富,绿灯戒完全可以提供给人五星级宾馆的享受。如果不是考虑这里靠近公路,平地拔起一座绿油油的豪华建筑物第二天起床说不定门口就围了一圈手机摄像头,支帐篷也很麻烦的。

    “honey,”杰森的语气软了下来,期期艾艾地拽着地图走到他面前,“快一点我们肯定还能赶得上吃午饭。你知道吗,我上学时认真地期待过去那里暑假旅行。”

    明知道这个戏精在装可怜,士郎还是晕头转向。

    他认命地爬起来,用三分钟收拾好一切,用灯戒在这个没有通信基站的地方联网订座位,杰森大爷吹着口哨欢呼一声跳上车,油门一踩,他们的车瞬间飞了出去。

    ……

    “啊…………夏天。”

    杰森把一对粉红色边框的巨大爱心型墨镜架到鼻梁上,对着太阳感慨。

    不得不说,他的眼光还是不错的。

    路过白底黑字的“大洋城”地标,顺利地把车停好,映入他们眼帘的是一座教科书式的滨海小镇。没有滤镜的天空纸一样清爽,空气炎热中又有一丝湿润,阳光虽然稍有眩目,但对在哥谭待了至少半年的人类来说,它就像84消毒剂一样亲切温暖。

    沿海的木板栈道颇有些复古的味道,至少一眼之下望不到尽头,却又难能可贵干净得一尘不染。

    栈道两侧的商店热闹却不拥挤,穿着t恤和沙滩短裤的游客三两结伴或者拖家带口,推着婴儿车或手提气球悠闲地漫步于其上;听着鞋底与木板相碰的清脆“哒哒”声,时而同身着比基尼和泳裤的旅客擦身而过,夏天的气息扑面而来。

    连士郎也情不自禁地感叹道:“真漂亮啊。”

    虽然络绎不绝的游客们更关注于眼前的景色、食物和纪念品,但还是有不少目光投射在士郎和杰森身上。

    “怎么有这么多人在盯着我们看?因为我们长得太帅了?”不知道拿着手机在捣鼓什么的杰森头也不抬地问道。

    显然不是。尽管他们两个身高都有一米八以上,但在美国人当中并不算鹤立鸡群,长相也没有暴露在外。

    “场合不对。”士郎说,他同样戴着一副可以遮住大半张脸的墨镜,只是款式比杰森正常许多。他伸出两根手指提起了杰森的裤脚:“长裤。我们包得太严实了。”

    “……行叭。”

    义警总是恨不得用防火纤维包裹全身,在每个地方角落隐藏暗器,装上十八个战术口袋,这是职业习惯,一时半会改不了。

    杰森努了努嘴,忽然阖上手机,二话不说把士郎拽向了一个地方,士郎本来正想问他午饭吃什么,看见目的地之后倒省了说话的功夫。

    他们在栈道边一家叫做“ack an”的店里坐了下来,两分钟不到,店员就用纸盘子一人端了一份披萨送了上来。

    到了店里就没什么人盯着他们看了,而且他们来得正好,刚过饭点高峰。

    士郎对醒来第一顿饭就吃披萨颇有微词,但考虑到这里是美国,似乎也没什么好抱怨的。

    第一口咬下去,这点微词也消失不见了,士郎将目光投向半开放式的厨房里正在做披萨的店长,表情异常严肃:“糟糕,看来冰山餐厅的厨师还很有改进空间。”

    酥脆的表皮充满麦香,浓郁的奶酪和番茄酱在嘴里炸开,沉甸甸的材料形成富有层次的口感,杰森咬着手指,已经撕完了一张要了第二份,闻言他一口可乐差点喷出来:“你操什么心呢,他们不中用是他们的事,现在跟我们一美分的关系都没有。”

    风卷残云地吃完午饭,他们光速去一家水上用品商店换上了沙滩裤和拖鞋,泳镜和泳裤塞在包里,杰森还顺带捎上了一块冲浪舢板。

    顶着正午后的大太阳,杰森晒得心满意足,士郎倒是相当无语:“你不去沙滩日光浴了?”

    杰森重重叹息一声,下巴抬了抬,指向海岸边旅游旺季层层叠叠的人头和大花伞:“人太多了!”

    语气里反正听不出多少遗憾的意思。

    心理年龄忽然变成了十岁的男朋友似乎打算在夕阳西下散场之后再去沙滩上奔跑,士郎当然不敢发表意见,于是接下来的时光变成了轧马路。

    因为披萨吃得太饱,不得不放弃了许多小吃摊,为了弥补遗憾,他们闯入了一家叫做“shrivers”的糖果店,这家店的历史可以追溯到1898年,是当地最大最古老的一家糖果工厂。

    士郎虽然对甜品没有特别的嗜好,但美国人的甜味味觉似乎与亚洲人不同,他们喜欢的甜品甜度往往更上一个台阶。

    比起一般的旅游纪念品店,“shrivers”的店面相当之大,不光销售各类糖果,也销售一些现烤现做的甜品。一踏入其中,赋予的糖果香味便钻入鼻腔,配上色彩缤纷琳琅满目的包装纸,格外抓人眼球。

    店里最大的五彩圆圈棒棒糖比人的脸面更大,杰森买了一根抓在手里,他也不吃,似乎觉得拿着它就是非常有意思的事。

    拜访在柜子里的软糖有四十多种口味:酸苹果、蓝莓、葡萄、酸樱桃、肉桂、树莓、海盐、柠檬、酸橙……杰森撕了一张塑料袋下来,兴致勃勃地一边走一边抓一把放在里面。

    士郎想了想,还是买了几条巧克力,心想着车后座是不是要备一个冷柜更好些。

    从糖果店出来,杰森仍然没有依言跳进沙滩,反而被一个水上乐园吸引了视线。

    于是士郎不得不左手圈着一人高的舢板,右手提着大大小小的购物袋,靠着栏杆欣赏杰森和小朋友挤在一起玩水上滑梯的英姿。

    ——左手一个小朋友,右手一个小朋友,头顶还有一个小朋友,四个小朋友们一起哈哈大笑。

    他充满怜爱的表情吸引了一位单亲妈妈的视线。

    “这些孩子很可爱,不是吗?”她说在士郎旁边的栏杆上说,“虽然身高有限制,但大人也可以玩。”

    士郎摇了摇头:“我在照看我家那位(y baby)。”

    “你结婚了?哦,我的意思是,你看上去很年轻。”她听起来有些失望,目光不经意瞥向士郎的手指,上面空空如也。

    绿灯戒因为戒面较大,士郎嫌它硌手不方便精细操作,一般只用线穿起来挂在脖子上。

    “你的孩子多大了?”她随即露出好奇的神色。

    士郎望向靠在这位母亲脚边抱着她小腿的五六岁小孩,展开一个微笑:“跟你家的差不多大。”

    他剥开一颗糖的糖纸,把它丢进了嘴里。

    “你!为!什!么!不!来!”

    夕阳西下的海滩上,杰森一面脚踩波涛乘风破浪,一面朝士郎大吼。他动作娴熟,平衡掌握得非常完美,完全看不出是一个初学者。

    “因为我得看守你买的这些东西。”

    顺便给你拍照。

    士郎举着手机,在沙滩上踩着脚步跟随杰森移动,时不时按下快门。

    “你可以用你那破戒指变出一个热气球,然后把它们拴在上面——”杰森双手合成喇叭状在海浪里朝士郎出馊主意,然后丝毫不出人意料地,下一秒他从冲浪板上掉进了水里。

    士郎淡定地掏出手机,抓拍下这个画面,并且一键设置成手机桌面。

    “啊呸呸。”

    呛了几口海水,杰森踩着水从海里走上来,整个人在夕阳下都变得金灿灿的,影子拉得老长。

    士郎眼疾手快地收回手机,警觉的杰森向他投来怀疑的目光:“等等,你都拍了什么?”在他伸手抢夺之前,他就被士郎吻了个正着。

    三秒之后,杰森绿着狂脸擦嘴唇:“酸得我牙都要掉了,你都吃了些什么东西?!”

    “你买的糖,你不知道?”酸苹果、酸樱桃、酸柠檬、酸橙子,什么毛病啊这是,士郎找了半天没找到一个正常甜的口味。

    “哼哼。”

    杰森带着恶作剧得逞的笑脸,这一次主动凑上来继续了这个吻。

    良久之后,他们分开。

    “嗯,确实酸死了。”两人同时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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