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染纤指遮在了她的唇,笑道“此话切不可再提,生生死死的有些不吉利,在你心中只需记住一句便可白染希望白贞活着。”
白贞揽住了他的腰,“兄长也需要记住妹妹的一句话白贞希望陪着白染……无论何处,何时。”
她最后的话语蝇蚊可听,似根本不是在向白染所说,而更像是在告诉自己一般。
此时黎明临近,昨日的风雨也早已变得寻常,树木花草迎接着朝阳,他们又是欣欣向荣的一天,不过也快入了秋,他们的美梦也即将做到了尽头。
她一直躺在他的怀中,很是享受着如今的一切,她睡着前迷迷糊糊的还在想着昨夜他所说过的话今日引劫,后日圆房。
那时她还问他明日,也就是今日要做什么,他笑而不语。
现在她明白了,他计算好了所有的一切,自也知道今日的他需要静养,也知道了她需要安心休息。
之后她入了眠,做了一个梦,梦境内竟不识了自己,也不识了身边的人。
白蛇难遇梦,梦境多遇未来之事,更有着“白蛇梦,洞天机”的传奇话语。
在梦里,她依然一袭白裙,但却不是了今世的模样,虽也生的俊俏美丽,但总也有些差距是她所不喜欢的。
在她的身边依然跟着小青,小青也不是了今世的模样,但她依然还是这般的调皮活泼可谓刁蛮,一副伶牙俐齿。
不过在梦里,小青依然听着她的话,还总是喊着她姐姐。
她还是白娘子,小青还是小青,只是那世俗竟变了一番的天地。变得了一副她所未曾见过的天地。
断桥边,撑伞过,遇见了一俊面书生气的男子,她心中一颤竟有些触动了心神,冥冥之中在心田竟有着“千年转世终见君,娘子依旧伴君侧”的激动心境。
她说不出这是个什么味道,也不知这究竟是个什么天地,恍恍惚惚醒过来的时候,她方才听到那公子提起了“杭州西湖美景”这六个字眼,可已醒了过来,再难去问个究竟,也再难一探自己究竟听的是真是假。
——
这一觉下来,晨儿也做了一场梦,只是他的梦境之中似从未有过什么喜庆的事情发生。
梦境中他又深处在了昆仑山巅,此时天高云淡,风平浪静。他有些惊愕的望着那山巅的一块石头上所正闭目静神的人。
这人正是姜子牙。
他眨了眨眼睛,剑眉拧做了一团,“你怎么还在!?”
姜子牙微微睁开了眼,捋着花白的胡须只是对着他笑,一言不语,那笑容有些让晨儿的心中发颤。
“你没死!?”晨儿颤颤巍巍的指着姜子牙,怒目一瞪,“你为什么没死!?为什么还出现在我的世界里!”
姜子牙依然笑,依然的不说一句话。
晨儿唤出了七星诛天,正欲一剑刺去的时候,姜子牙突然变得虚幻了起来,晨儿呆住了,他眼见着姜子牙灰飞烟灭之后,石头上已空无了一人,一影。
突然间!
有人拍了他的肩膀,他吓了一跳,反手挥剑的时候才看到,原来身后站着的人,便是那日在昆仑仙山与姜子牙连接金印时出现的那个老头。
他依然身躯缥缈,发丝如云,双目一日一月。
他呵呵笑了一声,手负与背已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他,是你的心魔?”老头欠身,望着他的双眼微微一笑。
“不是!”晨儿坚定的摇了摇头,收回了七星诛天故作平静,“我并无心魔,他已经死了,与我的大仇已无了关系。”
“是吗?”老头笑的格外的令人捉摸不透,他伸出了袖袍下的手,指了指西方,“天的尽头是一片的荒凉,那处有着独特的灵气,世人皆称那处为魔域。”
晨儿皱了眉,“与我何干?”
老头平了平手掌,示意他听下去,继而说道“魔域里有着一头困兽,此兽乃凶兽,世间三界无论是人是妖还是魔,皆会被那凶兽所抓的无影无踪。”
“为何?”晨儿不解。
“因为那凶兽名为心魔。”老头望着晨儿呆滞的脸和蔼一笑,“孩子,心魔真身就在魔域之内,但它却又无所不在,因为世间没有谁能逃得过心魔的追踪,哪怕你无止境的去躲避,他也永远会出现在你的心中。”
话音落,只见老头袖袍一挥,整个天地都变了颜色。
此处是一片的荒凉,几乎不见嫩绿之色,遍地的枯骨,黄沙掠地,寸草不生。
就连那天上的太阳都显得格外的毒辣。
晨儿指着脚下忍不住的问道“这里便是魔域?”
老头颔首一笑,“魔域七十二城,也有着自己的魔主和各地的魔君。有的生而为魔,有的心死了便入了魔,暂且不提第二者,今日老道只与你探讨这第一者,生而为魔。”
晨儿点了头,没有开口多问,静静聆听。
“三界间,仙神也是人所飞升所致,也是为人。故此老道问你,生而为人,如何?”
晨儿皱眉摇头,“什么如何?”
老头浅浅一笑,“老道再问你,生而为妖,如何?”
“到底要问的是什么如何?!”晨儿有些听不明白他在问什么。
“人,是善良的吗?妖,是善良的吗?魔,是善良的吗?”老头一连三问,神色认真的看向了晨儿。
“这事儿……不全然吧。”晨儿吸了口气,下颚点了点不远处的一座城,“他们爹娘生下他们便是魔,和妖族和人族难道不一样吗?就像人之初,性本如何又有谁知?一片空白罢了,究竟是善是恶,全凭周围之人操笔点墨去在这空白之上划弄而已。”
“是也~”老头欣慰的颔首一笑,“若原本为魔并无善心,意图烧杀抢掠,可是恶?”
晨儿果断点头,“自然是恶!”
老者接着又问,“若是忽如一夜春风吹醒了良知,果决摒弃了前性,意图去造福一方呢?”
“那自然是善!”晨儿回答的也很果决。
“既如此,那你会信她否?”老头双目盯住了他的眼睛,不给他丝毫说谎的机会。
“这很难说~”晨儿皱了眉,摊了摊手,“若做的事我不能原谅,再善也无果;若做的事我甚是喜欢,再恶也能念在前闲绕他一命。”
老头似乎很满意的点了点头,片刻后,他又问,“你可觉得自己看透了这三界?”
晨儿摇头,“自然不曾,因为太多的没见过,也因为太多的不明白。”
“你在旁敲侧击?”老头笑着捋了捋花白的胡须,“孩子,因果循环是命,世间本就看的不通透,也就无需去看的通透,只要坚信脚下有路可走,那便无需去管旁人。自己的是非善恶别人去论那是别人的事,自己若论了论自己的人,那便是自己徒增心事。”
“越发的搞不明白了……”晨儿抬头望向了他。
他笑道“你如此天资聪颖,这是不明白了什么?”
“不明白了你究竟是谁,更不明白你究竟要做什么。”晨儿一笑,歪着脑袋问道“当真鸿钧道祖?”
“三界世间,我是谁,那谁又是我?”老头长笑了几声,随之环境又发生了天地转变,此处竟到了轩辕坟!
晨儿心中一颤,望着已经坍塌破败了的轩辕坟突然地心生了怀念之情。
“这是你的家?”老头指着废墟问。
晨儿耸了耸鼻子,“先前是。”
“不不不~”老头摇头,“依然是。”
晨儿问,“怎么说?”
老头笑道“心中有家便处处为家,就像心中有‘魔’,便处处为魔。”
晨儿刚要发问,老头却伸出了手阻止了他,而后道了一声,“三界即将要变天了,请谨记老道的话。”
声音还未曾落下,这天地突然的变成了混沌,晨儿也在这一瞬间睁开了眼睛。
他呆呆的望着天花板,脑子中依旧在思索着那老头所说过的话。有时突然能够醒悟那么一点,可越是深究就越是觉得深奥难懂。
长长叹了口气,正习惯性的准备叫袁淼起床,可是手臂却拍了空,再看时,原来他已不在了身边。
“少了鼾声,也能睡的安稳?”晨儿皱眉自问。
正在他欲要起身的时候,胸襟内传来一阵的炙热,下意识的“嘶~”了那么一声,下一瞬,红娘撑着油纸伞已经背对着他,坐在了石床边。
他望着油纸伞笑道“红娘,有些时日不见,我倒是还有些想你呢~”
红娘没好气的应了一声,“少贫嘴。”
“不喜欢?”晨儿挑眉,“不可能吧~红娘真的不喜欢我贫嘴?”
“我出来不是为了听你贫嘴的。”红娘叹了口气,语气突然的肃然了起来,“你不觉得昨夜太仓促了些?”
“红娘在看着?”晨儿好奇问了一声,但迟迟不见红娘开口,无奈摇了摇头,“有什么好仓促的?听南宫哥哥说了,荒山同堕天的战线拉的很长,而且已经对峙了两年时间,昨夜不过舅舅收果子罢了,有什么好奇怪的?”
“不奇怪吗?”红娘站起了身来,冰冷道“昨夜之后你成了妖界的王,难道青丘的生死就能全然不顾了吗?别忘了,红坤红焱有堕天的性。”
想到昨夜收服红坤红焱不费一点气力,晨儿忽的眉头一凝,脸色突然的肃然起来,“红娘,你的意思是其中有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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