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到辛吾这声嘀咕,四个小“嘲风”立即“秒遁”,都钻回到了原来的“石壳”当中,一动不动了,连原有的银光,也都消失不见,生怕被他看到。
“哈哈哈哈……很得我的真传嘛!不错不错!”
突然,熟悉的笑声从底下传来。
“是,王里?”
辛吾没有想到,这断了主脊大梁的海底屋子的下面,竟然能传出王里的声音。
“还楞着干嘛?快干活啊?挖啊!”
王里的声音,没错,是他!他在下面!
辛吾虽然搞不太明白,这小子怎么会在下面,但还是拔断了一根断木,凑合着当工具,开始从上往下,拆屋破梁,可是那些个“榫卯”结构,还真不是他想拆就拆得动的,遇到了斗拱的部分,他本想一推了之,没想到,撬了半天,也是整体晃动一下,却没办法拆解开来。
“你咋样?没哪伤着痛着吧?”
辛吾虽然手上还没干出个“一、二”来,但嘴上却是没忘掉要“精神安慰”或许正“深陷”于屋里的胖子。
“我没事儿,就是出不去,上面盖得太严了!你就可劲儿挖就行了!”
王里的回答,基本上让辛吾安心了一点。
“你别急啊!———好多地方挖不动!手中没有衬手的工具啊!”
辛吾尝试了好几回,发现都是无效劳动,便停下手来,四处张望,准备寻找一些能提高挖掘进度的东西来。
“工具?你快想想周大美女!她有,她有!”
辛吾立即回过神来,对啊!于是,开始念叨,用最真诚的心:
“周书亢同学,周书亢同学,兄弟俩有难,请快来帮一把吧!求你了!求你了!!”
“我———来———也!”
眼睛都没敢眨一下,辛吾最喜欢看到周书亢的“出场动作”———一般换个境地,他都比较惨,次次比较难堪;而周大美女则不一样,回回都是“帅气登场”、“无瑕现身”。
没有令他失望,周书亢是带着“重型机械”下来的:她开来了一辆“拖拉机”模样的“海底潜艇”。
“你来啦!咦,怎么你需要钻到‘潜艇’里,我却不用呢?”
辛吾虽然一直不明白,自己一直为何呼吸顺畅,完全没有在水里的“肺无用”环境中有任何不适,但是周大美女,却不能像他一样。
“废话!因为这是在你的‘梦’里啊?我是被你‘调动’过来的,哪有这么多‘主场优势’?”
周书亢的美,第一次被她的“拖拉机”式海底潜艇给盖过去了。
出于对机械的欣赏和天生敏感,辛吾先不急着去救王里,而是好奇宝宝似的游到潜艇跟前,上下下下地摸着、感叹着作工的精巧、装饰的“洛可可”风。
“周大美女,你的这‘拖拉机’———啊,不———‘潜艇’,可真漂亮啊!是多大马力啊?这图案是代表啥意思呢?造型灵感是不是意大利水城威尼斯的那个‘贡多拉’?”
“你好好看,才不是什么‘贡多拉’呢!是‘卡盆’,‘罗布卡盆’,知道吗?我就知道你不知道,现在你不就知道了!”
周书亢很是得意地把艇身转了一个三百六十度的圆圈,全方位地展示给辛吾看。
“没缝哎!一丝一毫都没有!!”
辛吾啧啧称赞着,观察得非常仔细!
“没错!是一体化的,一根圆木掏出来的,咋样?帅不帅?”
周书亢为了展示这条潜艇的“原始”造型,在水中,把整条潜艇又给竖了起来,还原成“一根粗大的树干”的初始模样。
“哇!帅,好帅!你可真厉害啊!”
辛吾和周书亢围绕着这条漂精美绝伦的潜艇,欢乐地聊个不停。
“你有没有给它取个名字啊?这么漂亮,不是一般什么船啊、舰啊的,都有一个响亮的名字的吗?”
“咦,忘了!你给取一个呗?”
“啊!这么荣幸,把‘冠名权’给我了啊,我得好好想想:它长得这么帅,又这么能干,像一条游龙,对,应该取一个龙的名字,就叫‘卡盆龙’好不好?”
“有一个歌手好象叫‘卡彭特’,有些撞名了,再想想?”
“那就叫‘马卡龙’!”
“还是撞了,撞了,再想!”
“那就叫……”
“叫什么叫!就叫‘卡里龙’!卡住王里的龙,你们还有完没完啊?当灯泡被盖着,就不亮啊?”
王里的接话,让正在兴头上的两人一下回过味来,都笑得不可遏制。
“对啊,都忘了来干嘛来了,快,‘卡里龙’,看你的了!”
辛吾冲着周书亢双手一拱,做出一个“请”的拜托动作,往后退步,给周大美女留出了足够的“作业场地”。
“好咧!王里,你呆好别动,看我的!”
周书亢的“卡里龙”往前一冲,射出两道运动交叉的灯光柱,把四个躲好的小“嘲风”又都吓得蹿了出来,纷纷钻回了辛吾的衣领中,又翻过身来,露出八只鼓鼓的大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卡里龙”的一举一动,嘴里一齐喊着:
“探险、探险、探险、探险!”
它们脖上的银光再一次闪亮,把辛吾的面容打得异常明亮,可是这从下而上的入射角,却让五官立体的辛吾,只要角度不合适,就有一种“见鬼”了的诡异模样。
周书亢在专心破拆,没心思往辛吾这边瞅,幸亏忙,否则还真是破坏了他在她心中的“完美”形象呢!
“卡里龙”还在往前冲,两道灯光柱突然被两个小东西挡住了,圆柱形的灯柱,被拆碎了两片环碎状的数十道光柱。
“这是什么?”
周书亢从里面的监视器上只看到两个奇怪的东西,似乎有牙有角有尾,还有———剑?!
“是‘螭吻’,这个屋顶的守护小龙子,它们好像不太想你再拆下去呢!”
辛吾在一边大声解说道。
“起开!别挡着我!”
周书亢把“卡里龙”的两道射灯往上一转,它们就跟着挡到上面;往下一转,它们又跟着转到下面接着挡,像狗皮膏药一样,一副“粘着就不放”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