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先生,我似乎从没有和您说过我家里到底出过什么事情吧?”
乌冬海神色惊疑。
林彻摇头:“不曾,但有些东西应该是能看出一些来的。”
“那林先生能否赐教,到底是什么问题啊?”
“什么问题暂时还无法确定,我需要全面了解到你们所遭遇的事情方才可以做出定论。”
乌冬海虽然很是心急,但林彻都这么说了,他也只能耐着性子讲述了起来。
“事情就是从我老父亲那里开始的,而且是从看一场戏开始的。”
“那是清明前的一天,在八里庄那儿有个老人作古了。老人家五代同堂,高寿九十二,放在哪儿那都是喜丧。”
“老人的家人们搭起了戏台,请了戏班,唱三天三夜的大戏。”
“这件事情在我们这十里八乡是很轰动的,所以每天早上一大早就有很多老人家去那儿看戏。甚至很多老人早上去一般都是晚上才回来,因为戏台附近有很多买吃的东西的,所以老人家懒得来回折腾基本一整天都在那儿。”
“我的老父亲就是如此,那三天的时间他都在八里庄。我们家里人也没什么好担心,因为他的身子骨一直很健朗。”
“再者我老娘去世的早,他一个人过了十多年。现在有个机会能让他在外头和三五老友相聚,却也算是一件好事。”
“事情最初是发生在第三天晚上的,那晚唱的戏是老人们最喜欢看的。甚至连我们也都过了去,那时候几乎是人山人海啊。”
“但也就是因为人多了,我们没有发现父亲居然半路走了。”
“我们一直等到戏看完了之后,才突然想起去寻他。等到在戏台四周找了个遍,都没发现他的人影。我大哥二哥就在原地继续找,而我则是先一步骑着摩托车回了家来。”
“当时还没进家门,我就看到家里的灯都是开着的,所以心里边一下子就安定了下来。”
“我推开家门,走进屋子就喊了声,爸,您怎么回来也不给我们打个电话啊?我问着,可是没人回应。”
“但我明明听到我爸的房间里是有动静的,我有些气恼的说怎么回事啊,干嘛不吱声?”
“我一边说一边推开了我爸的房门,也就是那一推门我才知道我爸出了事情。”
“他那时面色惊恐的正在拍打着什么东西,我看的莫名其妙问他您干嘛呢?”
“我爸只是回头看了我一眼,然后继续用着手使劲的拍打。我一走进,才发现我爸原来在拍着我妈生前睡的枕头!”
“他一边拍的时候,一边还在骂,你还回来做什么,还回来做什么啊!”
“看着他那样子,我也是吓了一大跳,赶紧拉住他的手说,爸您这是怎么了?妈的枕头当初她下葬的时候您就不舍得让带走,现在你打它干嘛!”
“我爸狠狠的瞪了我一眼,骂我说你给我滚出去,这里没你的事!”
“我怎么可能会出去?我清楚的感觉到了我父亲的不对劲啊。我一把拉住了他的手,但没想到就是那么一拉,我父亲忽然转过了头去。”
“他在看房间里的窗户!”
“当时窗户是紧闭着的,但没有窗帘。外头月光很亮,我能看到外面什么都没有,可我的父亲却是拿起了枕头忽然朝着窗户扔了过去。”
“他冲着窗外不断的吼,就好像窗子外头有着很多很多不可名状的东西!”
“我知道事情不对劲了,第一时间给我大哥二哥打电话。他们很快就回了来,但我的父亲在吼了一顿后就直接闭着眼睛睡着了过去。”
“我们兄弟三个那会儿一直守在他床边的,等到他醒了过来,我又问他我说爸,您今晚上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一回家把妈的枕头给扔了出去?”
说到这时,乌冬海停顿了一下。
楚兮也恰好将镜头完全捕捉到了乌冬海的那张脸。
那是一张什么脸呢?
一张疑惑,又或者说是恐惧的脸。
“我爸那时候看着我们三个,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的说,昨晚我看到好多好多人。”
“看到人这有什么可奇怪的?我很好奇,于是又问他,昨晚上那么多看戏的,肯定有好多人啊。”
“他忙摇头说,不……不是你们那儿!”
“我大哥都忍不住笑了起来,说昨晚上你明明就在我边上的,是您后来自个儿回家了我才没看到的!”
“我父亲一下子站了起来,声音激动的说没有,我昨晚就没有去戏台那里。下午我遇到了你们三叔,他喊我过去吃了酒。我从他家回到戏台的时候,看到了另一个戏班子!”
“三叔是另一个村子里的长辈,他和我的父亲关系很好,时常请我父亲去吃酒。但初听到我父亲这么说的时候,我们都不大相信。”
“因为那段时间十里八乡的就那儿有戏班子,其他地方根本就没有。我大哥脾气爆,气的骂了我爸两句说你是不是晚上喝酒喝多了?哪里来的别的戏班子?神神叨叨的,不知道你到底要说什么!”
“我大哥气的要走,我爸这才说真的有,我还看了。我过去的时候,那里好多好多人,台上在唱着大戏,台下的人还一直鼓着掌。”
“我觉得有点不对劲,就示意我大哥别顶撞父亲,让他说完。”
“我爸完全沉浸在了那里面,他说当时他只是好奇,也一样没听到别的地方还有戏班子。所以他就走过去敲了敲,一开始他是站在最后边的。”
“可后来发现那戏演的实在是太好了,我爸就往前面挤了去。直到这时,他听到了一个声音在喊他:老宽,你挤什么啊!”
“我爸一听到那声音,当时就顿住了。因为那声音就算过去了十几年,他也一样能分辨的清楚。”
“因为那是我妈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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