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宽淡淡地一笑:“公公,你有什么事么?”
“劼力要在校场献俘了,太子殿下,您快去吧,文武百官都等着您呢。”公公道。
“知道了。”校场献俘就在今天么,他还以为明天呢,~父皇果然太心急了。
他对这个并不怎么太感兴趣,胜利者的果实他已经享受到了,他更感兴趣-的是开拓新的疆土。
他只是礼貌地点点头:“知道了,我现在就_去。”
来到校场,他首先找到了李泰,亲切地叫了一声;“青雀。”
李泰一见是太子,急忙跪下行礼:“参见太子。”
“青雀,多日不见,我们怎么生疏了,”李宽亲自扶起他,和蔼地道,“你见我不必行此大礼。”
“太子军功在身,臣弟不敢不敬。”李泰恭敬又拘谨地说。
“青雀,我有一个好东西要给你。”李宽将手中的地图交给了他,李泰一见“啊”了一声,随即惊喜地道:“太子从哪来的?”
“这是突厥的国宝。”李宽随口瞎编了下去,李泰激动不已;“居然真有这样的东西…..”
李宽道:“这份地图就交给你临摹了,这份地图十分珍贵,可别弄丢了。”
“多谢,多谢太子。”李泰狂喜,只差没跪下给他磕头了,同时他的心中流过一阵暖意,太子身为一个居高临下的胜利者,这个时候,还能记得给他最需要的东西。
这份感情,只能说明太子是真心待人。
李世民走了过来;“你们兄弟在说说笑笑些什么呢。”
“拜见父皇!”
“免礼。”李世民笑呵呵地道,“当年朕和朕的兄弟关系都不怎样,怎么到你这里,就亲如一家了呢。太子,献俘大礼要开始了,你站在这做什么?”
“父皇,”李宽主动道。“能否让我和劼利说两句话?”
“这种时候,你要说什么?”李世民微微一愣。“去吧。”
李宽来到校场,劼利已经身着正装,一改之前的狼狈,只是两眼空洞无神。
“劼利。”李宽轻轻地道。“我知道你恨孤。”
劼利不理他。
“孤也没打算让你原谅,你就恨吧。”李宽道。“不过就孤的私人感情而言,孤是敬重你的。”
“你们汉人又在捣什么?”劼利抬头望着天道,“给我这么多屈辱受,原来你们汉人的礼义廉耻,都是假的么。”
李宽轻轻一笑:“若是你乖乖听话,直接投降,绝对不会有今日的苦楚,可你自己野心太大,你造成了多少战士的死亡?让多少百姓无家可归?今日让你如此,也不算过分吧。”
劼利牙齿咬得咯咯响,显然是极恨。
“我知道你为什么活着。”李宽拍了拍他的肩。“因为你还想让你的土地保留突厥的名号,孤保证,你仍然有可汗的封号。”
劼利脸色依然冷冷的;“我还要这些花架子做什么。”
“花架子可以不要,孤给你最实际的好处,”李宽道。“平心而论,你征战这么多年,对你手底下的人民难道没有愧疚么?孤驻军的时候,可没怎么伤害他们吧?孤保证,他们会在大唐的庇佑下,过上幸福的生活。”
“花架子可以不要,孤给你最实际的好处,”李宽道。“平心而论,你征战这么多年,对你手底下的人民难道没有愧疚么?孤驻军的时候,可没怎么伤害他们吧?孤保证,他们会在大唐的庇佑下,过上幸福的生活。”
“突厥的名号也会得到保留。大唐对那里会一视同仁,突厥还是会在大唐的带领下强大,这比那里民不聊生强得多,相信你父亲在地下看到这一切也会欣慰的,”李宽试探性地说道。“如何。”
他做这一切,并非是出于圣母心,既然劼利的人民没做什么抵抗,就归顺了他大唐,那么他也有责任保护他们。
“你只要好好活着,下辈子我依然保你衣食无忧。荣华富贵。”
劼利闷不做声地道。“现在我还有什么可以谈条件的资本么?”
劼利很低落。
作为要劼利活着的交换条件,李宽给劼利留了一定的体面,所谓献俘,其实也是受封仪式。
不然劼利怎么可能穿着这里整齐体面的衣服,按照平常的献俘,他是要戴上重大几十斤的枷锁。
李宽故意看了劼利一眼,再悄然无声地回到了属于自己的位置。
李世民身着龙袍,头戴华丽的冠冕,身后浩浩荡荡地跟着宫人和御林军,站在白玉台阶上,一个美貌的宫女给他打着伞,太阳光射下来,越发显得李世民身如天神,光芒万丈,而站在沙地上,孤苦伶仃的劼力,更衬得楚楚可怜,狼狈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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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宽站在李世民身后,意气风发,腰间佩戴着宝刀。
一个太监出来,尖着嗓子念了圣旨,首先宣读了劼利的几大罪状:罔顾天理,横征暴敛,肆意侵掠。
劼利跪下听训,太监在指着他鼻子骂了一阵后,又表示圣上仁慈,封劼力为王,保留可汗尊号,定居长安。
李世民看着劼利低眉顺眼一言不发,仍觉得不尽兴,满足不了他身为胜者的征服欲,他眯着眼,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之前劼利可汗在长安大街跳的舞很好,不如再在这里跳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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劼力拳头都要捏碎了。
劼利在长安大街上才狼狈不已地跳了曲胡舞,百姓们都哈哈大笑,肆意欣赏着他的丑态,可见劼利为了保住突厥,确实做了很大的牺牲。
李世民还在饶有趣味地说;“朕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刚才可汗跳的舞实在是好,不同于歌姬的柔美,反而是一种朕从未见过的刚强之美,这种舞只有可汗才跳得出来啊,可汗在跳一次吧?”
如果不是这种场合,旁人恐怕真会以为李世民是在虚心求教。
李世民确实有一点这意思,但更多的,他是想肆意享受这种胜利者的感觉,以及为这次献俘大典助助兴。
这时李宽在旁不冷不热地说:“可汗跳吧,世界上,能有几个人可以跳舞给陛下看呢?”
劼利死死地瞪着他。
他不怕李世民,但他怕李宽。
李宽连他死的权力,都剥夺了。
劼利忽然引吭高歌,夕阳西下,越发显得身影悲壮,他跳了一曲舞,不得不说真是舞姿极好,动作雄浑有力,身上的华服也为他增添了几分光彩,李世民看得鼓掌赞赏。
“不错不错,草原上的就是和我们不一样,宫中恶歌舞太柔美,这种风气需要改改,如果朕能时时看到劼利的舞,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