扳倒李善长,杨宪不仅是这么想的,他还是一个实干家。
包括这一次邀请朱标来,他也是早有谋划。
时间怎么会算的那么刚刚好?
正好朱标要去城外和李善长一起迎接衍圣公了,这个时候,杨宪的人就跳出来,说在中书省聚集了三百多力田高手,来请太子。
这分明就是早有预谋。
朱标看了看杨宪,他的这点心思,朱标还是看的透彻的。
老朱在这方面还和他讲过一些,这就是老朱的好了!
老朱和他之间,从来不玩虚的,更不和其他皇帝太子一样,玩什么猜谜和考验。
很多政治上的事情老朱都会非常详细的讲给朱标听,而且讲的非常生动浅显,生怕自己讲的深了朱标听不懂。
而朱标之所以来此,说实话,还真就是被这三百多名种田的高手给打动了。
三百多名种田的高手,看到眼前这些人,朱标下意识的哈喇子都快流下来了!
这都是宝贝啊!
杨宪双手虚压了压,三百多人纷纷止住了话头,都安静了下来。
望着台上的杨宪,这三百多人大都脸上有些局促不安的神色,他们可是听说,这“杨黑脸”下手毒着呢。
犯人但凡落他手里,就没个好下场。
虽说他们眼下还平安无事,可谁知道着杨黑脸会不会给他们头上栽一项罪名?
杨宪扫了众人一眼,轻咳一声,道:“诸位,本官是奉皇上之命,从全国各地征集诸位,是要诸位为我大明出力”
“上官,我等乡野粗鄙之人,只会种地,旁的什么也不会,能为参政你出什么力?”一人胆子稍微大一些,此刻壮着胆子道。
“说得好。”杨宪有些黝黑的脸上露出了一抹笑容,道:“本官需要的就是你们这些会种地的人,若是旁人,本官还不要呢!”
众人看着杨宪那脸上的笑容,比哭还难看,顿时有些不寒而栗。
不过杨宪说的话倒也是令他们心中一奇。
他们不知道杨宪做的官有多大,总之很大就是了,据说县令这等级别的人物,连见杨宪的资格都没有。
在他们终日劳作的老农的印象中,县令,那就是一个很大的官了。
他们也实在是想象不出来,这杨宪做的官,究竟有多大。
此时,朱标缓缓来到众人身前,杨宪淡淡笑道:“诸位,这就是如今我大明朝的太子,诸位还不拜见?”
“太太子?”一听这话,这三百多人其中大部分都感觉到一阵腿软。
卧槽,是太子耶!
普天之下,除了皇帝之外,就是太子最大耶!
“草草民拜见太子太子殿下。”众人纷纷跪下,七嘴八舌的向朱标行礼。
“诸位请起,不必如此拘束。”朱标淡淡回应,脸上亦是挂笑。
相比较起来,众人看到朱标的笑容,尤其是朱标如此平易近人的态度,众人心中不由的大为惊讶,惊讶之后,便是感觉心里暖暖的。
“诸位,本宫有一个问题要问诸位,还请诸位能为本宫解惑。”朱标扫了人群一眼,轻声笑道。
“殿下请讲。”
“本宫要问的是这世间何物最贵?”
这个问题,都不由得勾起众人的好奇心。
在场的三百多名农人互相对视一眼,旋即七嘴八舌的说了起来。
“殿下,我认为黄金最贵。”
“我认为珠宝最贵”
“都不是,我认为这宝玉才是最贵的,这一些宝玉可是价值连城啊!”
“”
听着众人的答案,朱标笑着摇了摇头。
见朱标摇头,众人心中皆是疑惑,他们方才已经说出了他们认知中最贵的东西,可是,似乎依旧不是正确答案。
“本宫认为,天下间粮食五谷最贵。”朱标轻声开口。
众人皆是瞪大了眼睛看着朱标,显然是有些不认同朱标这个答案。
朱标笑道:“民以食为天,只要是人,必要吃饭,少不了五谷粮食,金玉再好,可能饱腹?”
“这也是朝廷将诸位召集在此的原因。”
“本宫知道,诸位来此,想必其中有些是不愿来的,有些就算是官府说明了用意,想来也是有几分不信。”
这句话,顿时说中了一部分人的心坎儿,的确,他们本来生活的好好的,可某天,官府突然来人,将他们带走,送到了京师,他们整个人都蒙了!
到现在为止,他们也不知道自己家中情况如何,未来自己的命运又将走向何方。
“可今日,在此,本宫告诉诸位,官府将诸位聚在一起,就是因为诸位乃是种地的好手,官府希望,你们能够种出高产的水稻、小麦和其他的一些作物。”
“之后,官府会将你们种田之所得和经验,传播天下。”
“而你们的家人,子女,可因此受到裨益,凡年龄合适,皆可入读学府,不收分文学费,若是你们愿意,你们也可将你们的妻儿父母带在身边,一应支出,皆由官府供给。”
朱标只是说了这些,众人听着就有些呆了!
这是天上掉馅饼了?
这哪是天上掉馅饼,明明是掉金子了好不好?
官府居然会为他们包办一切,就连孩子蒙学的路都弄好了!
这
按照道理来说,就站在这里的三百多人,有一个算一个,他们之中,能供孩子上学的那是极少数中的极少数。
供一个孩童念书,实在是供不起啊!
“这,殿下,您给予我们如此丰厚的赏赐,我们又该做些什么呢?”尽管有些人此刻被馅饼砸的晕乎乎的,可还是有一些人保持着冷静。
按照常理来说,朱标如此付出,必然是有所求的。
这天下间可没有如此便宜的好事。
“方才本宫便说了,要求诸位同心协力,一起种出高产的粮食,这便是本宫要诸位去做的。”
“你们若是能为大明种出高产的水稻,小麦,这便是最好的回报方式。”
“在此,我要问诸位一句,你们可愿为大明效力?若是不愿,本宫当即发还银两,令你们归乡,而你们若是愿意,那从明日开始,你们就要各自奔赴不同的地方,去共同探讨和研究如何能够种出更多更好的水稻和小麦。”
“我等愿意愿意。”听见朱标如此说,众人更是放下心来,心中不禁也有了一丝憧憬。
“好。”朱标抚掌赞叹一声,道:“那我们现在就定一个小目标,首先培育出能够亩产五百斤的水稻和麦子。”
“五五百斤?”众人听见这个数字,皆是有些怔了怔。
一般来说,此刻朱标说的这个数字,实际上已经算是非常高了!
这田中的产量一般来说,就算是丰年也就是产出二三百斤的样子,当然,有人是能种出四五百斤的粮食,不过,这样的人很少。
要综合天时地利人和,才有可能出现这样的情景。
就算是林列在此的众多种田的好手,也不敢保证,自己种地,一定能够保证达到五百斤以上。
朱标见众人沉默,道:“五百斤,只是本宫对你们提出的一个初步的目标,之后,你们要能够令亩产突破六百斤,七百斤,八百斤,乃至于一千斤。”
“当然,本宫也明白,要诸位现在就种出亩产一千斤的粮食,属实来说有些不可能,但路可以一步步走,饭可以一口口吃,诸位可以先行研制出亩产五百斤的稻种。”
“这是本宫为诸位首先提出来的一个小目标。”
众人怔怔出神的看着朱标,他们从未想过,这粮食,有朝一日,能够突破八百斤,乃至于一千斤,这根本就是开玩笑好吧?
完全不可能。
做梦呢!
看着众人的脸色,朱标笑道:“诸位也许不相信,可本宫曾经做过一个梦,梦见这水稻有一人多高,可在下面乘凉做梦,这穗子有扫把那么长,每一颗稻米都颗粒饱满,稻香扑鼻”
说到后面,朱标也是心中怀着憧憬道:“尽管这是一个梦,可是,本宫觉得,有朝一日,我们大明一定能够实现这个梦想。”
此刻,三百多人,皆是被朱标描绘的情景所吸引,禾下乘凉,如此美妙的情景如何不令人心生摇曳。
尽管大家都知道,这只是一个梦,可是,如此情景,却也是众人心中所向往的美好景象。
若是一生之中,有幸见到这一幕,虽死无憾矣!
“诸位,本宫相信,也许不需要到禾下乘凉之日,就算是诸位能够培育出亩产八百斤的粮食,那想必我天下的百姓合乐安康,再也不用忍受饥饿之苦。”
“本宫先前问天下何物最贵,答曰:粮食五谷最贵。是何道理?贵五谷而贱金玉。这便是本宫想和诸位说的。”
“诸位有朝一日真能培育出亩产八百斤的稻种,本宫不仅亲自向父皇为诸位请功,赏万金,封万户侯,还要为诸位著书立说,令诸位的名字遍传我大明,传之后代千秋万世,令天下的百姓皆感念尔等的恩德。”
“今日本宫请诸位,非本宫一人之心意,实乃是替天下百姓请之,一切皆拜托诸公了!”说着朱标对着众人,缓缓躬身一拜。
三百多人,望着朱标缓缓躬下的身躯,心中一股莫名的情绪荡漾开来。
历朝历代,皆以士农工商排名,可实际上,真正尊贵的只是士,就算是所谓的农,在那些士眼中,也不过是躬耕田野的泥腿子罢了!
心中的轻视和蔑笑,从未减少过。
可面前这位太子,今日居然向他们躬身行礼,这是何等的尊荣,又是何等的重托?
对于他们,又是何等的信任?
自古,从未有之,今后,想来也不会再有。
不会有人放下这个身段,去向他们,提出这样的一个要求。
更别提朱标还言道,待他们功成之日,要为他们著书立说,要他们的名字遍传天下,这更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自古以来,能够名列史册何人?王侯将相。
有几人是黔首百姓?
“我等愿从殿下之志。”杨宪喊了一声,顿时,在场的众多农人纷纷应和。
这或许就是他们表达心意的方式。
“笔墨。”竹柏淡淡开口。
顿时有人端着笔墨上来,朱标当即挥毫,在纸上缓缓写下了三个大字:农工院。
“这是本宫送给诸位的第一件礼物,以此恭贺诸位,望诸位能为我大明建功。”朱标笑着开口。
“我等定当不辱使命。”
说到这里,朱标也是笑道:“诸位,今日就到此为止,本宫静候诸位早日传来佳音。”
话落,朱标看了杨宪一眼,淡淡道:“杨参政,随我来一趟。”
说到后面,朱标也是心中怀着憧憬道:“尽管这是一个梦,可是,本宫觉得,有朝一日,我们大明一定能够实现这个梦想。”此刻,三百多人,皆是被朱标描绘的情景所吸引,禾下乘凉,如此美妙的情景如何不令人心生摇曳。
尽管大家都知道,这只是一个梦,可是,如此情景,却也是众人心中所向往的美好景象。
若是一生之中,有幸见到这一幕,虽死无憾矣!
“诸位,本宫相信,也许不需要到禾下乘凉之日,就算是诸位能够培育出亩产八百斤的粮食,那想必我天下的百姓合乐安康,再也不用忍受饥饿之苦。”
“本宫先前问天下何物最贵,答曰:粮食五谷最贵。是何道理?贵五谷而贱金玉。这便是本宫想和诸位说的。”
“诸位有朝一日真能培育出亩产八百斤的稻种,本宫不仅亲自向父皇为诸位请功,赏万金,封万户侯,还要为诸位著书立说,令诸位的名字遍传我大明,传之后代千秋万世,令天下的百姓皆感念尔等的恩德。”
“今日本宫请诸位,非本宫一人之心意,实乃是替天下百姓请之,一切皆拜托诸公了!”说着朱标对着众人,缓缓躬身一拜。
三百多人,望着朱标缓缓躬下的身躯,心中一股莫名的情绪荡漾开来。
历朝历代,皆以士农工商排名,可实际上,真正尊贵的只是士,就算是所谓的农,在那些士眼中,也不过是躬耕田野的泥腿子罢了!
心中的轻视和蔑笑,从未减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