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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
    起哄的声音连成一条线,嘉勉才后知后觉地掉进狼狈的漩涡里。其实她有点醉了。

    红酒掺兑着喝,只是好入口些,酒量还是那点酒量。

    不到五分钟后,周轸给嘉勉回电,那头人怪她,“你光说要我去接你,在哪,你人?”

    嘉勉微醺到彻底糊涂,“我也不知道在哪里。”

    “倪嘉勉!”那头点名。

    嘉勉回应他两句:

    “你确定你忙完了?”

    “我可以发定位给你。”

    半个小时后,周轸出现在这家英式茶餐厅。上一秒,一行女人还在人性大赏般地鄙夷男人的道德感、渣男语录前三名;下一秒单枪匹马的男人闯进来了。

    之所以说闯,是周轸径直推开了她们包厢的门。

    一个女人等于五百只鸭子的话,今天这房里是捅了鸭子窝了。做东的准新娘子经嘉励提醒回忆,记起了周轸,万万没想到,嘉勉的男友是周二。

    一群养尊处优的富贵小姐没什么不敢说的,新娘子是嘉励梯队的,自然要为难一下周轸,“是不是每个男人都有个小姨子的梦啊。”

    嘉励推搡一下好友。

    这个圈子就这么大,待嫁的新娘夫家姓齐,也是兄弟俩,周轸有所耳闻,他问候新娘子,“嗯,这和人妇都有个小叔子梦一个道理。”

    呀!准新娘有觉得被侮辱到,她伸出红蔻丹的手指,指周轸,“你进来都没敲门!”

    “敲了。齐太太,我如实敲了,只是你们这里动静实在太大了。”周轸一边说,一边侧首在角落里发现了倪嘉勉。

    他继续和颜悦色地哄着这群大大小小的姑奶奶们。说话人微微一偏头再回到新娘子脸上,他正经对视人家,饶是久经沙场的女人也被他盯红了脸。

    那位闺蜜大佬穿一袭得体熨帖的深V西服,站起来和周轸打招呼,说您是来接嘉勉的?

    我们掷色子她输了,真心话大冒险,她选择了大冒险,“好没意思,我倒希望她什么都不选,给我亲一口多好!”

    周轸进来的时候一只手抄在西裤口袋里,听清闺蜜大佬的话,面不改色,只是把手摘出来,递到闺蜜大佬眼前,很友善的社交,“那可不行。你给她掰弯了我可怎么办!”

    闺蜜大佬冷冷地望着周轸,后者超然地自若,他一本正经地看着对方,仿佛有什么摄魂**似的,几秒后,闺蜜大佬伸手拍开了周轸的手,她玩笑,我才不和敌人握手。

    周轸冷哼。

    他回头征询东道的新娘子,他能不能带嘉勉走?

    “可以。喝酒罢。”喝完三杯罚酒,人你带走。

    周二颔首,成交。

    随即新娘子唤来侍者,要侍者准备三杯深水炸/弹。

    她们小时候就见识过周轸的浑,一般的酒也为难不了他,三杯深水,未必就试得出这狗男人的酒量,但起码解气。

    嘉勉眼见着三子弹杯的伏特加投进啤酒大杯里。

    果真炸出一团泡沫。

    周轸只轻飘飘地询问这群女人,当真喝完三杯肯放人?别三杯之后再三杯哦?

    你说话的工夫都喝完了。她们催他。

    好。某人如她们所愿,说话的工夫,吞完三杯酒。杯子倒扣给她们看。

    直到周轸牵着嘉勉离开时,动静大到,撞倒了几案上一排酒杯,叮叮当当的玻璃声里,嘉励才告诉她们,周轸未成年的时候就能和一群老家伙喝酒了,你们拿酒为难他,就太小儿科了。

    新娘子好友怪嘉励,我们还不是替你出气!

    嘉励:“别。流言止于智者。智者最起码的品质就是清醒。”他从来不是自己的。

    *

    又有谁是真正属于别人的?

    只是人在怦然心动里,总喜欢交付些什么,或物质或理想。

    嘉勉和周轸逃离喧嚣的房间后,他出来的第一句话,“我被她们为难,你都没有袒护我!”

    “袒护,你的洋相只会变本加厉。”

    “裙子很漂亮。”头发也是,周轸原本只是想摸摸她头发,只是一次性的盘发很松,嘉勉又没肯上定型胶,发丝又松散了些下来。

    她干脆拿指作梳,勾散了长发。

    长发倾泻下来的那一刻,周轸觉得他的心跟着散了。

    “所以给我打电话,只是和人赌局输了?”

    “她们的赌注是要我跟你说,我怀孕了,看你反应?”

    周轸眉眼一动,“你没说呀?”

    “你说了你信嘛?时间证据成立嘛?”

    “我没准真信。”某人说,百密也有一疏的时候,只是,他牵着她的手,举高了,打量她的身段,“我没法想象你怀孕的样子呢。”

    说实在的,他不是个喜欢小孩的人。

    嘉勉冷冷地由他牵着手,两个人都喝了酒,彼此呼吸里都有酒精的味道,她喊他的脑回路回来,“你想太远了。”

    “嗯。想想眼前才对。”说着,周轸挨近嘉勉一步,手很自然地垂下去捞她的腰,捞她垫着脚尖看他,“那么,电话叫我过来是真的吧?”

    嘉勉只感觉禁锢她的臂膀是滚烫的。深水炸弹的杯子上涂了糖的雪花边,近距离看周轸的唇上,好像不经意沾到了一粒糖,她想伸手替他揩掉,周轸另一只手攫住她伸过来的手腕,“回答我。”

    “难道过来的你是假的嘛?”倪嘉勉永远棋高半招,她给他问回来了。

    “嗯。你待会告诉我,我是不是假的。”

    这里离周轸上次带嘉勉去的那套公寓很近。也离他在酒店常包的行政套房很近,他原来想着嘉勉如果住进那套公寓里,他干脆搬到她附近住。

    结果,这女人她就是和他扭着来。

    酒店对面是家很知名的书店,外面夜里九点不到的时光,有露天LIVE乐队在表演。

    周轸携嘉勉下车的时候,冷热交替的风里,有熟悉的和弦和英文歌:

    I was bornlove you, I was bornlove you.

    *

    行政套房里,比光明和冷气先蔓延开来的是恒温恒湿空气里的百合香气。

    周轸说,他是提前计划一天回国的,因为桐城有块地皮在谈征收,政府那头的项目负责人临时找周轸谈事,他原本是要去杨主任那里的。

    嘉勉半路杀了个他措手不及。

    她第一次主动给他打电话,他不热情些,恐怕没有下一次了。

    而杨主任那头,周二厚颜无耻,您等我把女朋友哄完,我再去给您请安。抓紧时间,两个小时。

    所以,他带上门的时候,就提醒嘉勉,“珍惜时间,我只有两个小时。”

    嘉勉听不得他这些轻佻话,她是正经严肃地劝退他,“那你去!”

    “去哪?”

    “去谈你地皮的事。”

    某人无赖的嘴脸,“我他妈这样怎么去?”

    嘉勉听后脸烧得更红了,他气息围剿着她,弄得她伸不过气来。再不设防地被他堵住嘴后,仿佛七魂六魄即刻被他搅散了。

    呼吸变得短/促、缠绵起来。

    暧昧能把人所有的礼义廉耻尽数杀得光光净净。

    嘉勉尝到了周轸刚才三杯酒的余威,他戾气地勾/吮着她,再本能地低头去,想衔住些什么,才发现嘉勉的一字领长裙很难脱肩下来。

    他不怪罪衣裳,怪罪里面的人。随即冷峻的颜色,冷手从领口的上方探了进去。

    嘉勉被他激灵到了。

    他拿指甲去刮它,嘉勉即刻就跳脚了,跳脚身体的诚实,也跳脚他的顽劣。

    她抬头恨顽劣的人一眼,只看他轻蔑的笑。

    手重重地扪住,引得嘉勉一口隐忍的气破败出来。

    顽劣的人被她那口气勾/引到了,贴在墙角的二人,他急急翻转嘉勉面朝墙,教她手去撑墙,窸窣的动静里,嘉勉失魂落魄间能感觉裙摆被他推高了,

    她刚想摇头,不要,不要在这里……

    身后人却戾气地闯了进来,因着她足够的湿.润。

    两个人齐齐出了声,嘉勉的声音敌不过周轸的喟叹,他重重地撞了她一下,然后顽劣的声音质问她,“告诉我,我是真的还是假的?”

    嘉勉扶着墙的一只手挨不过他的力道,从墙上滑下来,周轸去扶她,摁住她的手,替她稳住力气。

    他再问她,真的假的?啊?

    嘉勉才不理他,只嘟嘟囔囔地骂人。

    她越骂人,内里越口是心非。绞得周轸头目森森的毁灭欲。

    戾气的冲撞里,他看清了她裙子背后的隐形拉链,一时间仿佛看到机关的玄机,手从她的两只手上腾开,来剥她的机关。

    直到周轸的一只手臂横抄进她心口前时,嘉勉才真正气急败坏起来,是命令也是求情,不要在这里。

    周轸在身后笑,随即倾身来拥她,衬衫上的纽扣贴着她光洁的背。“嘉嘉,你动得我好难受。”

    嘉勉才想说什么,他任意施为的一下,话冲得支离破碎。

    “周轸,你混蛋。”

    “你也是。”

    下一秒,嘉勉再想骂人的,周轸又低哼了声,撤离了她。他顺从她的念头,不在这里。

    固执的人,固执地认为,上/床只能在床上。

    于是,周轸抱她去床上,剥了一半的晚装长裙,在男人的手里,变得尤为的难对付。他逐渐失去耐性,嘉勉提醒他,这裙子不是我的,是嘉励的。你不准弄坏了。

    “晚了。”某人才不受教,最后一下当真听到撕扽的声音。

    没了衣裳的倪嘉勉变得局促起来,周轸当着她的面宽解自己,这更让她难堪。

    她往羽绒被里钻。床边的人一手捞住她的脚,拖她出来,让她别闹,“待会床单上都是。”

    嘉勉抓起一个枕头就掷到他脸上去。

    他再进来的时候,变得足够的温存,仿佛诱哄小孩吃糖般地引导着她。

    沾着湿汗的两条腿缠在他的腰上,嘉勉不多时已经滩成一汪水了。

    她吃不住他的力道,更吃不住他轻佻狂妄的话。原本她以为这样顺从他,也就浪潮翻过去拉倒。

    结果某人还在回味刚才门口的感官。

    他哄着嘉勉转过去,捞高了她的腰,看着她人低低地伏在床单上,周轸急切地贯入了,两厢抵死缠绵。

    嘉勉咬着牙不出声他也不满意,力道野蛮地逼她出口,

    “轻点。”

    “办不到。”

    “周轸,你混蛋。”

    听着她骂人,某人有点生气,生气她的口是心非。生气都这样了,她依旧一句软话不肯朝他说。

    于是,周轸深去了一遭,即刻抽离了她。

    那种猛然间落空的感觉,只有经历的人才会明白。比垂直的失重感难受一百倍。

    尤其这个混蛋还烈烈地呼吸吹拂在嘉勉湿漉的后背上。

    他拿自己研磨她,逼着嘉勉屈服于痒一般诚实的欲/望;屈服于真实的自己。

    他的下巴搁在她的肩窝处,问她,要嘛?嘉嘉。

    我想听你说。

    或者你告诉我,你想我。

    或者,认真喊我的名字,不准骂人。

    “……周轸,”气若游丝的倪嘉勉,直到这一刻也不会被驯服,她摁住他的手,狠狠地咬在他的手背上,“周轸,我讨厌你。”

    痛比欲/望更强烈点,这个女人,她上辈子和这辈子都是来跟他作对的,周轸饮痛屈服于自己也屈服于她,

    与其说去沉沦,不如说进去伏诛。

    一瞬,灭顶般的浪潮掀翻摇摇欲坠的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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