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与太子在密谋什么,为什么缠上我家主子?”
若风单手举剑,紧紧地盯着阮洛月,似是要把她看出个窟窿。
阮洛月惊魂未定,手仍然搭在雕花门上,保持最初开门的姿势。
稍许缓过神,平静地望着若风,“我说贪图你家主子的美色,你可相信?”
若风自然是不信。
“既然不信,又何必问,早些洗洗睡了吧。”她小心翼翼地推了推抵在颈间的长剑,本来就霉运缠身,万一若风手滑,她可就小命不保。
听到她这番说辞,若风的脸更黑了,收了长剑,直接抓了她的肩往前拽。
“主子因你受罚,你竟然睡得着?即是王妃,就该好好伺候主子。主子难受,你也不能安稳!”
若风越说越气,直接把她拎到了书房,扔到竹榻前。
萧温珩此时正仰躺榻上,双眸紧闭,眉头紧锁,额尖冒出豆大的汗珠,鬓角的青丝粘在脸颊上,身上的衣物早已浸透。
“还不快找大夫!”
阮洛月伸手探了病美人的额头,大汗淋漓,竟然是冷冰冰的。
“帝都群医束手无策,找了又有何用!今日从宫中回来病情就重了,倘若被我发现与你有关,我定然不会放过你!”
若风恼怒,紧握着拳头,手背是青筋爆出。
“与其威胁我,不如替你家主子擦擦身。”
阮洛月回怼,跟她毛线关系,晚膳的时候人还好好的,怎么就突然昏迷不醒了,照这速度,不出一个月,她就成寡妇了。
若风站在一旁,束手无策,只能打了温水,把帕子直接塞到阮洛月手边,不忘威胁一句“你来,不准耍什么花招。”
看在病美人难受的份儿上,她只能伸以援手,替他宽衣解带,小手肆意游走。
兴许舒服,病美人眉头渐渐舒展开来。
折腾了一宿,倦意袭来,困得眼皮打架,奈何若风跟木头人一般,死死地盯着她。
“我困了。”
她实在是又困又乏,胳膊又酸又软,起身想回房休息。
奈何刚站起来,若风手中的长剑直接架在了她的颈子上,稍微一动,凝脂般的皮肤上瞬间多了一血痕。
“放肆!我堂堂将军府的嫡女,岂能任你欺负!”
阮洛月实在是忍不住发飙,大半夜不让睡觉也就算了,伺候了一夜,这都第二天了,竟然还不让睡!
无奈若风不说话,硬是用剑刃将她按回椅子上。
阮洛月只能继续给榻上昏迷的人做马杀鸡。
直到窗外再度日月更替,萧温珩醒了,视线寻着身上温热的触感而去,一双葱白的小手在他腰间揉捏。
而这双手的主人,正昏昏欲睡地耷拉着脑袋。
“主子,你醒了。”
若风激动地转身,手中的剑柄碰到了床栏,沉闷一声响,惊了正打瞌睡的阮洛月。
她稍许清醒,迷糊地望见萧温珩缓缓坐起身,差点落泪,一头栽了过去,没了动静。
“阮小姐?”
萧温珩唤了一声,睨着趴在锦被上的阮洛月,等着若风给他解释。
“主子,不用担心,她只是睡着了。我就是要给她点苦头吃,刚收了聘礼,嫁入王府,就想着和离,分明没把主子放在眼里。”
若风不满,前天他在宫墙外听到了阮家父女的对话,早先强迫主子娶阮家小姐,现在娶了又休,这群人分明在拿主子寻乐子。
萧温珩垂眸,凝视着睡得正好的某女,“我睡了多久?”
“一天两夜。”
若风作答,主子时常昏迷,已是家常便饭了。
“晚些寻个丫鬟替阮小姐梳洗,准备一下去将军府。”
萧温珩漫靠在床栏上,双指合拢,揉了揉了眉心。
“主子,阮将军早与她密谋,回门之日,让您难堪,何必自取其辱?”
若风忿忿,一见阮洛月就恼火,竟然敢欺负他家主子,就要让她在王府睡不好,吃不好。
萧温珩默然,挥手示意若风退下,伸手去拍压在他腿上的阮洛月。
阮洛月刚睡着,被人惊了美梦,火气十足地攥紧了拳头,一睁眼见是睡美人,又硬生生憋了回去,怕吓坏了这身娇体软的人,软软地咕哝出几个字。
“美人,你安静点,让我睡会儿。”
话音落下三秒,人又睡死了。
萧温珩一愣,举起的手悬了空,又收了回去,不去打扰她睡觉。
正午时,珩王府的马车方才匆忙赶到将军府。
早就等着的阮浮生自然不悦,并未跟萧温珩多言,直接唤女儿入席用午膳。
那时,太子萧清乾和阮沉鱼早已在大厅中。
“姐姐,来得可真晚,迟迟不见人,还以为是珩王爷身疾复发,病情恶化了,可是担心。”
阮沉鱼挺直了腰背坐在太子身旁,笑呵呵地望着阮洛月,又瞄了萧温珩几眼。
“不会说话就少说点,我们夫妻和睦,多睡了会儿,妹妹难不成有意见?”
阮洛月挑眉,瞥了一眼阮沉鱼,嫁给太子后,气焰嚣涨了不少,都敢明里暗里讽刺她了。
阮沉鱼刚想反驳,望见萧清乾冷漠的眼神,又憋了回去。
她沉眸浅笑,帝都第一恶女,可不是谁都能欺负的主儿。
毕竟在萧清乾没有拿到阮家兵权前,对她这个阮家嫡女只能是忍着。
自打她进将军府,萧清乾总是有意无意地来接近她,甚至当着萧温珩的面儿去碰触她。
落座时,更是直接坐在她身旁,一边是前男友太子爷,一边是现男友珩王爷,搁在现代,修罗场无疑了。
“月儿,本宫瞧着你有些瘦了,多吃点,补补身子。”
萧清乾贴心地夹了些虾子放在阮洛月面前的盘碟当中,完全忽视萧温珩的存在。
“多谢太子殿下,本妃瞧着太子妃脸色不好,该补身子的是她。”
阮洛月没有领情的意思,直接把虾仁转送给了黑着脸的阮沉鱼。
萧清乾有些不悦,瞪了阮沉鱼,又跟她解释“是妾,不是妃,本宫心中的太子妃只有一人。”
阮沉鱼皮笑肉不笑,忍气吞声地又把盘蝶递了回来。
一来一回,渣男夹的菜又回到了阮洛月面前。若是原主,怕是早兴冲冲地往嘴里塞了,可她毕竟不是,随手推到一旁“太子殿下,本妃没口福,吃不得虾子,过敏。”
“过敏是何意?”萧清乾听迷糊了,侧身对着她,伸手去摸她的头。
“过敏就是反感。”阮洛月迅速起身闪躲,不料裙边挂到了桌腿,失去重心,直接砸倒在身旁萧温珩的怀里。
病美人脸色煞白,紧接着剧烈地咳嗽起来,来不及拿帕子,殷红的血顺着嘴角往下淌。
阮洛月慌忙起身,半俯着身子用袖子替他擦拭唇边。
“丢人现眼。”萧清乾冷哼,环着双臂,居高临下地旁观,丝毫没有出手相助的意思。
闻言,阮洛月强行压制住自己的暴脾气,恼怒地瞪着萧清乾,这td是亲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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