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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莫挨老子
    “六弟身子不适就早些回去。”

    萧清乾恶语相向,鄙夷地望着咳嗽不止的人。

    眼看着萧温珩扶着桌沿战战巍巍地起身,阮洛月的同情心泛滥,上前搀扶病美人,直接将瘦削的人半架在肩头,眉梢都是不耐烦,“劳烦太子殿下让让,太碍事。”

    “月儿,让下人照顾六弟,莫脏了衣衫。”萧清乾脸都黑了,仍是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样,伸手去拉她的胳膊。

    “莫挨老子!”阮洛月挑眉,冷睨着不识相的萧清乾。

    “放肆!”萧清乾绷不住好男人人设,发了飚,眼睛瞪得浑圆,仿佛要吃了她一般。

    阮洛月精致的鼻翼地溢出冷哼,冷漠转身。

    “阮浮生,你养得好女儿!”萧清乾气得险些吐血,把怒气全部撒到了阮浮生身上,这蠢女人竟然敢忤逆他,他可是南曙未来的储君!

    阮浮生至今仍是懵,想起早先叮嘱月儿的话,迅速起身追了出去。

    接连被阮家人甩脸,萧清乾直接掀了桌子,吓坏了将军府的仆人。

    “太子殿下,姐姐向来脾气如此,您别气坏了身子。”阮沉鱼往萧清乾怀里一靠,手指在他心口游走,乖巧地替他顺顺气。

    萧清乾烦躁地抓了阮沉鱼的手,狠狠地推开,“都是你坏了本宫的好事,你若顺利嫁入珩王府,那病秧子早就死了!好好地待在阮家,不准回太子府,本宫嫌脏!”

    阮沉鱼重重地摔到在地,刚伸手抓住萧清乾的长袍,又被他一脚踹开,若不是仆人搀扶,根本爬不起来。

    刚站稳,阮沉鱼阴狠地推开仆人,指甲深深地扣进了掌心,咬牙切齿地低语“阮洛月,我一定会报仇的!”

    ……

    “阮小姐不必搀扶,本王可以自己走。”

    萧温珩气息不稳,声音有些颤,整个人几乎是被阮洛月背着走。

    “少逞强,你若受伤,你家那愣头青又要找我麻烦。”

    阮洛月也不是那么轻松,气喘吁吁,萧温珩看着瘦弱,可是真沉。倘若不是为了心安理得地继承他的遗产,她可没心思掺和。

    他俩还没走出府邸,就被阮浮生挡住了去路。

    “王爷,月儿自幼不曾离开将军府,如今离家几日,老夫甚是思念,留小女在家几日,府上自会安排仆人送王爷回珩王府修养。”

    阮爹爹给女儿使了个眼色,示意仆人上前搀扶萧温珩。

    阮洛月意会,正犹豫放手,肩头突然一重,咳嗽声愈加清晰。她侧头去看,因为靠得近,唇瓣擦着男人的颈子而过,病美人的脸色愈来月难看,就这么丢下他,实在是于心不忍,毕竟是她砸了他。

    “爹爹,我改日再回来看您。”

    阮浮生再度挤眉弄眼,不断地提醒女儿,奈何惨遭她无视,只能眼睁睁地望着她跌跌撞撞地离开。

    “王爷,你稍微抬下脚……”

    平地走路也罢,扶病美人下马车闪了她的腰,硬是折腾出一身汗。

    若风那臭小子平日里总盯着她,阴魂不散的,需要搭把手的时候,连个人影都找不到。

    好不容易把人带进珩王府,丫鬟侍卫没一个使唤得动,完全无视她这个王妃。

    “王爷,你这府上的人该调教调教了,个个都是目中无人。”

    阮洛月忍不住抱怨,伸脚踢开卧房门,艰难地把人扶到榻上,方才有机会站直身子,揉捏僵硬的柳腰。侧头一闻,浑身都是汗臭味,那味道十分酸爽。

    “你好好躺着,不舒服就叫人。”

    她叮嘱好榻上的病美人,准备去沐浴更衣,也就是转身的一瞬间,不争气的脚踝扭了一下,华丽丽地摔了个狗啃地,场面一度尴尬,只能硬着头破,一瘸一拐地走出去。

    阮洛月前脚刚走,若风飘然而至,急切查看萧温珩,“主子,你可还好?”

    他可是担心,奈何主子不让人接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个女人笨手笨脚地伺候主子。

    “无碍,金疮药给本王。”

    萧温珩寡淡,缓步起身。

    若风从衣襟里摸出一青玉瓶子递给他,一脸疑惑,“主子,您可是受了伤?”

    萧温珩望着躺在掌心的瓶子,漫不经心地答了一句“王妃折了腰,方才又扭了脚。”

    若风满脑子问号,瞧着主子微微扬起的唇角,一身恶寒,王爷什么时候改口叫阮家那个诡计多端的恶女王妃了,刚想问个明白,主子已经出了卧房。

    萧温珩支开若风,缓步去了浴室,老远就听到浅吟的歌声。

    他勾唇,冷魅的凤眸稍许明媚,安静地站在屏风后。

    歌声戛然而止,紧接着是扑腾水花的响动。

    萧温珩快步从屏风后出现,随手扯了屏风上的纱裙,一跃跳入水中,把下沉的某女抓了上来,抱上岸来,顺势席地而坐,让人俯趴在他的手臂上,轻拍她的后背。

    阮洛月呛了不少水,咳嗽得肺都要裂了,眼泪啪啪。

    “怎么这么笨。”

    见人缓过来,萧温珩松了一口气,让人漫靠在他怀里,食指微弓,刮了她的鼻子。

    阮洛月僵直了身子,有些恍然,从她的角度望过去,恰好是男人美腻的脸庞,依旧是惨白不见血色。

    兴许是被她盯得不自在,萧温珩撇过头,用衣袖挡住,又开始咳嗽,脸颊稍许泛红。

    怕这娇气的美人被她压坏了,阮洛月迅速抓着浸透的衣裙掩体,远离他。

    “你不好好躺着,出来做什么?”

    她可是废了好大的劲儿才把人送到榻上。

    “口渴。”

    萧温珩低声回应,垂下头之余,墨色凤眸渐深。

    阮洛月无奈地长叹,这珩王爷未免太惨了,被太子爷欺负得死死地也罢,喝口水都没人伺候。

    看在这病秧子方才救了她一命的份儿上,她随意地裹了襦裙,伸手拉起娇弱的病美人,早些时候扭了脚踝,她走路不那么利索,一瘸一拐地牵着他,送他回房。

    “你躺着,我去准备茶水。”

    阮洛月好人做到底,把病美人按到榻上,又去找水。

    若风总是在阮洛月离开的时候,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萧温珩身旁。

    “主子,你又动了真气?”

    若风紧张,主子身上已经开始泛红,明显是动了真气诱发了体内的火毒。

    萧温珩嗯了一声,体力有些不支,侧身倚着墙壁,疲惫地阖眸,“本王若是昏迷,让王妃在一旁守着,不许她离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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