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洛月更好衣,阮家的下人又来通报,景王已经到了,带着三媒六聘。
她脑海中只有一个想法,逃跑,于是果断支走了暮秋,溜到了后院。
正当她踮脚准备翻墙,身后的脚步声近了。
“阮包子,你准备去哪儿?”
阮铭城抱着双臂,优哉游哉地望着像野猫一样挂在墙上的小姑娘。
人一受惊,就从墙头上摔了下去。
阮洛月一身狼狈,佯装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弹了弹身上的灰尘,张口就来“哥哥,刚才有只野猫,我在抓猫。”
“景王过府了,跟大哥去前院。”
阮铭城上前提溜着她的胳膊,猫他的确是看到了一只,所以赶紧地逮捕了。
“哥哥,你们男人谈事情,我一个女孩子家家的没必要掺和。”
阮洛月耍赖,脚像是被黏在了地上,死活不肯走。
别说是萧景琰了,阮爹爹和哥哥恨不得把她打包直接丢到景王府。
“谈得就是你的事儿,你当然要在场了。”
阮铭城拽了拽,见她拖着身子不肯走,索性直接把人抗在了肩头,强行扛到了前厅。
厅内,萧景琰正在与阮浮生喝茶。
“爹爹,人我带来了。”
阮铭城将人放在地上。
“月儿,跟景王问好。”
阮浮生瞪了儿子一眼,兄妹俩私底下打闹也就算了,当着景王面儿,成何体统。
“见过景王。”
阮洛月极其敷衍,懒洋洋地窝在椅子里,翘着二郎腿。
她不断地抖着腿,像极了吊儿郎当的纨绔子弟。
阮浮生清了清嗓子,他是真糟心,这丫头是吃错了药,没个正形。
某阮完全装作听不到,小腿抖得更厉害了,一脸嘚瑟。
“老将军不必介怀,本王就喜欢月儿的与众不同,不落俗套。”
萧景琰抿着唇,望着阮洛月,笑得别有意味,看起来已经知道他是上门提亲的。
她这是在极力地抹黑自己的形象,不想让他娶。
阮洛月抖动的小腿停了,她当真是差点内出血了。
“哈哈哈,景王垂爱小女,老夫自然是高兴。”
阮浮生一脸姨妈笑,宝贝女儿当真是老天垂怜,竟然能入了景王的眼。
“老将军,这聘礼本王几日就下了,只等跟月儿约定个好日子,娶她过门。”
萧景琰不加掩饰地望着阮洛月,等着她说话。
“聘礼七王爷拿回去,本小姐年纪尚幼,现在还没有玩够,不着急嫁人,相夫教子。”
阮洛月果断拒了,言语轻挑至极,毫不客气地白了萧景琰一眼。
“不急,先定下一纸婚约,本王可以等月儿玩够了,再娶就是。”
萧景琰倒也大度,没有丝毫逼迫他的意思。
如此以来,阮浮生对着这准女婿更是满意了,一口就应下了婚事。
“要嫁你嫁,我不嫁。我这身份,也高攀不起七王爷。”
阮洛月恼了,蹭地站了起来,冲着阮爹爹撒了火,转身就走。
“城儿,去把月儿抓回来。”
阮浮生那叫一个糟心,这门亲事南曙多少名门闺秀都求之不得,月儿这丫头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更是承蒙了景王不嫌弃。
“老将军,少将军,不必了。本王亲自跟月儿谈谈就是,她怕是害羞了。”
萧景琰不计较,率先起身,跟着出了大厅。
阮浮生是一声长叹。
“爹,阮包子要是不喜欢景王,咱就别逼她嫁了,留在阮家,我照顾她就是。”
阮铭城是直性子,昨夜他佯装醉酒,本想着是撮合妹妹跟景王,可没承想是弄巧成拙了。
昨夜月儿不断地跟醉酒的他搭话,打听得都是关于珩王的事,明显是对珩王余情未了。
一个将死之人,还在外拈花惹草,他是没看出来妹妹喜欢珩王什么,今天他就去会会那个珩王。
“景王的聘礼都下了,现在不依,岂不是驳了景王的面子,月儿必须嫁。”
阮浮生执拗,拍了桌子,坚持要应下这门婚事。
他年纪大了,阮家的势力也被削弱了,只有替女儿寻个好夫家,免得她日后遭人欺负。
父子俩不欢而散。
阮铭城骑了快马一司,径直去了珩王府。
在府门前,就被王府的管家拦下了。
“主子身子不适,今日不见客。”
管家说着就要闭门谢客。
阮铭城在军营里待久了,性子莽撞,强行闯了进去。
珩王怕不是身子不适,只是不敢见他。
“要萧温珩出来见我!”
他站在府中,气势汹汹地吼了一嗓子。
得了消息的元一疾步而来。
她瞧了阮铭城一眼,没好气地训斥“放肆,哪里来得莽夫,敢直呼我家王爷名讳。”
阮铭城是第一次见元一,可听她的语气也断定得出,眼前的女子就是跟珩王苟且的女子,火气不由地上了头。
“让萧温珩出来见我,一个男人躲在女人身后,算什么男人?”
他恼怒,一嗓子粗狂的喊声,足矣整个珩王府都听到。
“你是谁?胆敢在王府撒野?”
元一打量,眼前之人气势恢宏,却是一身莽夫之气。
“我是阮洛月的哥哥,阮铭城。你快点让萧温珩出来见我。”
阮铭城没什么耐心,萧温珩要是再不出来,他就准备直接砸了这珩王府,掘地三尺也要把人找出来。
他自报了家门,换来得却是女子的讥嘲。
“难怪那么没礼貌,原来一介莽夫。王爷身子不适,不见客。”
元一丝毫不待见,她想来对阮家没什么好感。
撇开阮洛月抢了珩王妃的位置不说,阮家历代领兵打仗,满门都没什么教养的粗鄙之人,只会领兵打仗粗鄙之人,没有丝毫文化底蕴。
“缩头乌龟,老子今天一定要把人找出来。”
阮铭城不跟元一计较,完全无视她,朝着后院就去了。
他一脚踹开卧房门,撒了一眼,又气势汹汹地朝着书房去。
元一着急慌忙地小跑跟着,王爷的确就在书房。
她担心那莽夫会伤害王爷,只能匆匆去找若风。
阮铭城撞开了书房门。
“你就是萧温珩?”
他板着脸,怒目圆瞪,望着书桌后脸色苍白的男子,见他正用帕子擦拭唇角。
凭着他多年跟死人打交道的经验判断,此人将是命不久矣,身上生气所剩无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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