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乌城因为曾经的城主逍遥尊者失踪后,至今无人上位。
苗季两家后人,对那位尊者还算是尊崇,就算是传到现在淡了不少,也还是过得去。这样一来,城主的位置便一直空着。
正因为如此,双乌城的管理要比琉光城混乱许多。苗季两家人炼制的元器,在他们这个地界,一直由他们自己护送。
可偏偏出事的地点是在三临山!
“把你们当日的守夜方位图,画给我看看。”
画舆图?这可苦了元阳庭。
好在,他只需要标明简单的方位即可,即使那笔下的线条粗细交加,四不像,也都无所谓了。
“当夜为了我们几十人的安全和那几车的装备,我们分别在这个位置,这个位置……”元阳庭用手指在舆图上点到。“这六大入口,分别戒备。入口之间的位置虽然并不相近,但是有个什么风吹草动,相互之间放哨预警是没有问题的。”
“守这个位置的,是哪三个人?”
元箫回忆了自己路过三临山的状况,用手指点了点地图上的一坨墨点,继续问道。
以元阳庭的画功,只能称之为墨点了。
“这个位置是苗家人守的。少家主,难道真是苗家人干的?这苗家人监守自盗,贼喊捉贼?”元阳庭灵光一现,恍然大悟。
元万清坐在圈椅上支着眼睛,尽量睁开。
别人是一看书就打瞌睡,他倒好,不看书的时候,长期打瞌睡。
容若水则是以手托腮,如痴如醉,弄得元箫一直不敢往她那个方向瞅。
元云生长身伫立着,一如既往的一张木鱼脸,不知道他是在听呢,在思索呢,还是在担忧,又或是神游......
“他们贼喊捉贼有什么好处呢?就为了给我们多赔上一批装备?就算他自己炼制这个要不了几个本钱,不过苗家的信誉是地上的垃圾捡起来还能用吗?”元箫瞅着似乎是恍然大悟的元阳庭,颇为无语地说道。
“不管这件事是否与苗家人有关,苗家家主一定不知情。无论如何,先去苗家逛一圈再说吧。”元箫眼里波光涌动,好像在打什么~歪主意。
悻悻的元阳庭脑门一拍,好像又想起了什么事。
“少家主,属下还有一件事禀报。最近那季家的人来找了我数次,我们跟他们无亲无故的,也不知道他们是想干嘛?不过,在这个节骨眼上,我想着说还是不想跟他们多接触的好。就把他们打发了回去。”
苗季两家的矛盾,元家在摸不清状况的情况下,插一脚进去,好像是不大合适。
元箫一听也觉得有理,没有反对。
“哦。他们要是真有什么想法,应该还会再来的。暂时不用管了。”元箫没在意地回道。
“是。”
……
苗家家主苗城古,是一名皮肤黝黑,体型壮硕的男子,虽然已经年近古稀,却依然白发朱颜、神采奕奕。
当他听到元家少家主前来拜访的时候,微微一怔,却还是让人去把人请进来。
“爷爷,前几天才把那元家人打发走,好不容易让他们答应作壁上观,不要插手。怎么现在又来了?倒真是见了蜜糖就往里钻的苍蝇。”一名身着铜绿色长衫,一看就有些肾虚的青年怫然不悦地说道。
“好了,风儿,现在这个当口,我们不宜与元家闹什么矛盾,见他一见又有何妨?元家在琉光城,也是不弱于我们苗家的大家族,切勿轻视对待。”
苗城古知道自己孙儿,有些大家族子弟的骄横脾气,特意提醒道。
“爷爷,他们元家只是出了一个灵元境的强者,而且是好多年前的事,现在早就日薄西山了。您贵为尊敬的二阶炼器大师,又岂是他们小小元家可比的?”苗落风瘪着嘴,满不在意地回道。
一席话,说得苗城古身心舒畅,他的确也时常为自己这一成就沾沾自喜。
不过,论起修为嘛,那是比不了元宏伯的,也就溢元境八重而已。
炼器师这一修真职业在分散精力的情况下,他们的修为大都不如普通修士,炼丹师还有丹药可以磕,他们唯有借助高等元器才能增强实力。
说个大实在的话,苗城古这一修为在炼器界,已经足以使他自傲了。
“风儿,这些话咱们爷孙俩知道就行了。元家根基深厚,该给的面子还是要给的。”苗城古满面红光,好像是在谦虚。
苗落风得意地笑了,显然知道苗城古听进了他的话。自己这一番表现,家族继承人的希望又高了一些,不由得有些忘乎所以。
元箫脚下生风,步伐从容的带着容若水几人走了进来,向苗城古略一拱手,简单地见过晚辈礼。
两人一阵假意的客套之后,元箫几人一一落座。
元箫施施然地理了理自己袖口,心里盘算着苗家是否真的有那匕首灵器?
可苗落风那贪婪又猥琐的眼神,却是一直紧盯在容若水曼妙的曲线上,让元箫很是不爽。
他这是有了一定的占有欲?不过,元箫自己并没有发现这一点。
连元箫都有些不痛快,有些小刁蛮的容若水就更不舒服了。反手一转,一道水系元力虚握在手中,就要立即出手,给他点颜色瞧瞧。
元箫本来是打算单独跟元阳庭一起来的,可容若水非要粘着来,再加上习惯跟在元箫身后的元云生,和元箫想带着出来多活动活动的书呆子元万清,就一行五人一起过来了。
握了握容若水蠢蠢欲动的小手以示安慰,让她不要轻举妄动。
自己此行的目的,可不是来打架的。
容若水当着人家家主的面揍自己孙子,可能会引起别的麻烦。
有了心上人的安慰,容若水突如其来的火气,消失了一大半。冷哼了声,娇滴滴地起身,靠在元箫身后,避开了苗落风的目光。
“这位苗兄,是否是得了斗鸡眼?为何盯着一个地方看,动也不动?”元箫“诚恳”地问道。
这句话一出,元云生几人哈哈大笑,一点儿也没给苗落风留面子,连元万清都是摇了摇头,鄙视的眼神毫不客气地丢了过去。
“荒唐!蛮夷地方出来的人都这么无礼吗?你可知道你现在,在谁的地盘上?又是在跟谁说话?”
大怔之后,回过神来的苗落风,横眉竖眼地喝道。
元箫二人亲昵的眉来眼去,落在苗落风眼里,显然像是示威,虽然尴尬,却是更多了几分不满。
要是元箫知道他的想法,一定会大呼自己冤枉。
我那是在救你,救你哇,知道不?
苗城古没有吭声,即没有阻止也没有帮腔。显然也是有想让苗落风探探底的念头。他虽然不想得罪元家,却也不俱怕,前几天的割元器赔款,让他也是憋了些怒火。
“云生,你有没有听见有只癞蛤蟆在哇哇叫?越是没见过世面的井底之蛙,越是这么狂妄的吗?”元箫神色自若、云淡风轻地回道。
更显得苗落风犹如一只被人绑住的狂犬,除了汪汪叫,根本无济于事。
“听见了,不止大声,嘴还挺臭呢。”
元云生现在被元箫训练出来了,还能够跟元箫一唱一和。
“你居然敢对我无礼?放肆!”
苗落风气得邪火直冒,要不是苗城古之前就警告过他,估计会直接出手了。
当然,他出手也是给元箫当踏脚石的料。
“苗家主,如果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那本少就不奉陪了。告辞。”
语调虽然没有刻意拔高,依然是那心平气和、云淡风轻的声调。
但元箫此时含怒发出,却是带着一股不怒自威,气势迫人之感。仿佛他就是君临天下的上位者,主宰着别人的行动和生死。
传说中的王霸之气,估计就是如此了。
那苗落风虽然没有收到攻击,却是依然被这股惊人的气势缚得动弹不得!这当然跟元箫魂力过人也有一定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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