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值正午。
内城大门外,那名叫夏武阳的大汉一身劲装,赤手空拳,昂然站立,犹如一尊战神,威风凛凛。
身后几十米外,密密麻麻站了数百个修士。
更远的地方。
或者说四周,高高低低布满了高手,根本没办法计数。
忽见一个修士飘身而出,修为乃二品上位。
“狂徒!竟敢挑衅陈家,还不快跪下受缚?”
“滚!”
夏武阳也不转身,只是反手一掌拍出。
那上位大宗师催动体内六道灵根,想要……
砰!
此人只觉得一股巨大的力量涌来,根本没办法抵抗,直接飞了出去。
哇的一声,此人口吐鲜血,人未落地,灵根就断了三道,另外三道也将断未断。
“你们都只是陈家的一条条狗,有多远滚多远!”夏武阳说完,举步想要上去。
蓦的。
六道人影闪电般飞出,均是上位大宗师。
六人原本想联手从身后偷袭夏武阳。
哪料,六人尚未靠近夏武阳,也就还有三米开外的时候。
轰!
六人犹如中了雷击,分朝六个方向飞出,跟之前那个上位大宗师一样,伤得极重。
“他是神人!”
有人叫道。
“哼!神人又怎样?没人敢硬闯霸天城内城。”
话音刚落,一人出现在夏武阳身后,伸手稳稳抓住了夏武阳的肩膀。
此人是个一品下位神人。
多年前被一个大仇家所追杀,被迫逃入霸天城,一待就是十几年。
五年前,他终于得见陈太稳,受陈太稳之托,外出杀了一位“准神人”。
他本以为夏武阳就算也是个神人,但自己十多年前就是个一品下位神人,论功力,夏武阳肯定不是自己的对手。
谁想,他正要把夏武阳的身躯硬生生扳过来,掌心突然灼热,像是被天火点着了一般,吓得急忙手。
“别逼我杀你!”
夏武阳动了杀机,但仍是没有下毒手。
那下位神人眼见夏武阳越走越远,眼看就要从洞开的大门踏入内城。
他想到这是一个可以加入陈家,并成为陈家家老的机会,竟是运足七道灵根之力,一掌拍向夏武阳后心。
“纳命来!”
“找死!”
夏武阳头也不回,身上突然散发出一股阳气,却是催动体内九道灵根,同时将家传一门绝学施展出来。
“不要碰他的身体。”
一人喊道。
然而。
那下位神人已决定搏一把,又怎么可能会收手?
蓬!
他一掌打中了夏武阳的后心,以为夏武阳即便不死,也会断掉三、四道灵根。
啊一声。
那下位神人全身犹如着了火似的,衣衫化作灰烬,体内七道灵根竟是若隐若现。
众人看到这么一幕,无不骇然。
这是什么功法?
怎么如此霸道!
数秒后,那下位神人全身一抖,连肉身都化作了灰烬,连血骨都不存。
“他……他不是人……”
有人颤声道。
“他……他是人仙……”
也有人说道。
“夏武阳!”内城出来一个下位神人,乃陈太稳的二弟陈太彬,身穿锦袍,沉声道,“你真把我陈家视作无物吗?竟敢在外城杀人!”
“闪开!”
夏武阳朝陈太彬逼去,身上散发出浓烈的阳气。
陈太彬虽然没有闪开,但步步后退,屡次想动手,可终究还是怕变成废人,没敢发招。
“让他过来。”
这时,陈太稳的声音传来。
于是,内城诸多高手没有阻拦,纷纷让路。
不过凡是夏武阳走过的地方,都会有陈家的家将立刻补上,夏武阳走得越远,身后之人就越多。
终于!
夏武阳走到了内城一座祭台下。
这座祭台始建于陈霸天时代,高出平地二十米,正面是三百道石阶。
夏武阳拾级而上,一步一个脚印,深达两寸。
当他走到第一百五十阶时。
祭台上原本只有陈太稳一人,突然间多了七个人,全都是神人,五个一品下位,两个一品中位。
八人虽然没有发功,但气势之大,纵然是一品中位神人,也会有所忌惮。
然而。
夏武阳居然连眉头都不皱一下。
眼看夏武阳在八人强大气势之下一步步走上祭台,石阶只剩下不足三十道。
突然,一人从天而降,正是竹翠盈。
“夏武阳,你可知道我是什么人?”
“你不是陈家的人。”
“我当然不是。”
“那就闪开!”
“我来自神殿。”
神殿!
大陆最厉害的修仙势力之一。
传说万年以来,神殿出了不少大能,就连地仙,都曾出现过。
神殿高手上次现身修真界,还要追溯到九十多年前。
“原来是神殿使者。”夏武阳脚底微微停顿了一下,然后又继续拾级而上,“我与神殿素无来往,还请神殿使者不要阻拦我找陈永利陈老贼算账。”
“我不是要阻拦你,我只是想问你一件事。”
“请问。”
“你与舒红袖是什么关系?”
“谁是舒红袖?”
“陈婉的女儿。”
闻言,夏武阳神情一震,竟是停下脚步。
此时,祭台四周多了一层又一层修士,少说也有八百。
“如果是婉儿的女儿,那就是我的孩子。”夏武阳深深吸了一口气,说道,“神殿使者,我也想问你一个问题。”
“你说。”
“我爱妻陈婉是否还活着?”
“我不知道。”
“那我可以换个问题吗?”
“可以。”
“婉儿的女儿可好?”
“很好,她有你这么厉害的父亲,相信没人会动她一根头发。”
夏武阳嘴角扯了扯,像是说些什么,可话到嘴边,却是化作幽幽长叹。
“我对不起婉儿,更对不起我们的孩子。为了报仇,这十八年来,我几乎没有停止修炼……”
“你是不是非要找陈永利报仇?”
“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好,此乃私仇,我管不了,请便。”
话罢,竹翠盈双肩微微一晃,人远离祭台,却是落在了内城一座灯塔上。
她身份特殊,即便是陈太稳,也不敢喊她下来。
“夏武阳!”突然,有个苍老的声音由十多里外的山中传来,“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小贼!当年不止骗了我侄女的身子,还偷走了我陈家的一门绝学,该当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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