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耳边传来吕珂的声音,感觉很远很缥缈,却又真真实实听到了。王溪亭感觉头脑很晕沉,眼前的一切似梦而幻,令她难以辨清。
吕珂?王溪亭的声音低沉无力,似乎是对于眼前的景象有些怀疑——刚刚还在坊间巡查,怎么现在就躺在了床上?
怎么了?吕珂见她还是有点迷糊,就凑过身去为她擦汗。
真的是你啊。王溪亭伸手摸了一下他的胳膊,傻笑着说道。
你看,你都累成什么样了?要不是今天你晕倒,肯定还会逞强下去!
我晕倒了吗?王溪亭使劲眨了眨眼,极度使自己清醒一些。
是啊。大夫说你就是连连熬夜,几天都没有好好休息,身体吃不消才会晕倒的,不过幸好并无大碍。
王溪亭看着窗外眼神有些飘忽不定,忽而急问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你就好好休息会吧,先把药吃了。吕珂从桌上端起药盏,放于床头,又将王溪亭扶起,快,吃药。
看着王溪亭一脸倔强的模样,吕珂无奈,你才睡了一个时辰,药都是刚刚才熬好的,现在不过午时,你就暂且安心休息会吧,一直扛下去身体会垮掉的。
王溪亭这才舒了一口气,她缓缓接过药盏,双手还有些颤抖,吕珂本想帮她,可不料她捏住鼻子,一口气就喝了下去。
吕珂还没反应过来,王溪亭就将空碗递给他,吕珂不由得咽了一口唾沫,为眼前这个姑娘感到无比的敬佩。他放下碗,拿过来几块甜点,这是曹婆婆家新出的甜点,最近都没有时间去,都不知道出了樱桃味的撒子,快吃一些去去苦味。
王溪亭似乎是好多了,一手拿起一个就往嘴里塞,才过了一个时辰啊,我还以为过了好久呢,肚子都饿了。王溪亭边吃边说道。
饿了就多吃点。吕珂看着她的吃相,真是暴露了性格,不过,他觉得她这样洒脱的样子也很可爱。
你也吃啊!王溪亭堵了一口,看到吕珂看着她吃,感觉有点怪怪的。
你睡着的时候我已经吃过了。吕珂无奈地笑了笑。
哎,说说案子吧。王溪亭接连四五块甜点下肚,这才放过了盘中剩下的那些。她擦了擦嘴,直起身子,郑重其事地说道。
你都这样了还在想案子的事?
反正我已经没事了,心里有案子也睡不着的,快说说吧。王溪亭瞪大眼睛乞求道,看起来精神好了很多。
那你想说什么?
就上午遇到的那些奇怪的事呀。王溪亭目光凝重起来,似乎在回忆着那些,她小心翼翼的低声说道,你难道没有觉得很奇怪吗?
你是说的那个犬血辟邪的方法?
嗯。王溪亭迟疑了一下,随后快速点头道,你鼻子好,肯定发现了其中的端倪!
的确,那个血腥味令我也着实惊讶,要说跟死者身上,以及鸽子身上的血腥味相比,几乎一模一样。吕珂听她一说,也就想了起来,他低声回想着,感觉这不像是单纯的巧合。
你说几乎一模一样,难道还有不同?
嗯······这不同之处就在于这种味道会更浓烈了许多。
我也有同感。王溪亭定定地看着窗外,要是放在以往,对于尸体和血液等常人难以接受的血腥场面,我都不会有什么反应,可是,今天闻到的那股味道,腥气太大,实在是令我忍不住了。我怀疑,这个就是死者身上的另一种血迹!
不过我可以确定,这两种血液确是同一种。吕珂肯定道,虽然我推理思维不好,可是我的嗅觉从来没有出过错,这种明显的味道,我更是可以肯定。
那这样一来,我们就不用等到结果出来了,这个关键点如今已经突破,其中掩藏着的东西也就开始慢慢浮现了。王溪亭说着极为兴奋,断了这么久的线索,如今终于连上了。
我记得你当初的推断,说这两种血液同时出现在死者和鸽子身上,那就说明,这种血迹极有可能就是凶手借助什么行凶时留下的。就现在的情况来看,这种血迹来自犬类,这就很大程度地表明,帮助凶手行凶的,就是犬!至于以一种怎样的手段,还有待调查。
不错,就是这样。不过,既然犬血弄到了死者身上,那么就说明,要么凶手身上带着犬血,要么,凶杀现场就有犬的存在,并且,在杀人之前或者过程中,犬的身体受到了伤害,致使血液流到死者身上。王溪亭微皱着眉头分析道。
可一切现象都说明并非人为,况且,据目击者称,那种物体移动迅速,可以变换大狼状,作案经过如此周密,实在就像是妖物作祟。我们已经确定并非妖物,可即便如此,若说是犬类伤人,那为何人们不曾言说呢?反倒是说,大狼状?
你说的这些很关键,的确很难解释,不过线索结合起来就是指明如此,我们要做的是将这些结合起来,并且是以一种顺理成章的推理思路。王溪亭咬着嘴唇,脑海中不断浮现着之前的案发经过,我们之前推断过,这些死者所具备的一个最为明显的共同点,就是他们身上都有划痕,并且深浅不一,新旧不同,令人棘手。如果结合血液这一条线索来推断,那这些划痕就很有可能是犬类的爪牙所致。
嗯,有道理。
所以,现在最直接的推断就是——凶手利用犬类的本性,完成杀人伤人的过程。
可还有好多地方不明确,吕珂急问道,若真的是犬类,那么为何人们会说是狼所为?还有,城东百姓的家犬失踪,与这又有什么联系?凶手又是如何让犬类听从他的安排,去指定的地方杀人?
王溪亭沉默了,吕珂所讲的这些问题的确很关键,她只顾着下结论,却忽略了这些重要的方面。好久,她才缓缓开口,我相信凶手一定有什么办法来完成这些,如今线索指向,我不得不信,这是首要的推断,不管如何,都要想办法证实一下。
吕珂看着她坚定的模样,不忍心再说什么。
哎,对了,我爹呢?他去哪里了?王溪亭突然发现这两天办案,几乎都忘了保护两位大人。
去京师面圣了。吕珂看她担心的样子,也就不想隐瞒什么,便将实情告知了她。
为何?就是因为案件迟迟不破?王溪亭脸上写满了焦虑与不安,圣上召见,肯定是因为案件未破,可是这个案子并非寻常,根本就不是一两日可以解决的啊。
吕珂看着她苍白的脸颊,还是选择了摇头,他不敢去看她,低头缓缓说道,帽妖已经到京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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