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瞒?
是啊,隐瞒。王溪亭舒了一口气,不管是亲生父女还是兄妹,再亲密的关系也不会所有看法一致,就像我和我爹,我是绝不会放弃案子的,而我爹又是绝不会放任我不管。如此一来,要么直面分歧,要么就隐瞒一些事情。
可是,这毕竟都不是心中所想啊。
是又怎样,不是又如何?我只想让他安心,别无他求。
那你打算这样一直隐瞒下去?
可能吧,也可能在某个特殊的时候就不会了。
那方才那些
何月带侍卫出去只是我的猜测,可我爹却紧张得很,明显是在担心什么,我问他,他就隐瞒,我只有顺着他来,这才编造了那种说法。
那王大人究竟在紧张什呢?
何月很早就在府衙担任仵作一职,与我也是一同长大,父亲看我们感情深,况且也都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自然就会把我们两个想在一起。这些天他一直找何月商议事务,也是想让他对府中上下多些了解,他的心思不过是想让何月娶了我,然后到时候去圣上面前进言,辞去官职,让他接手府内事务罢了。
可是你喜欢他吗?
说不上来,可能曾经喜欢过吧。
那就是说现在没感觉咯!石真一下子变得很是开心。王溪亭只是默默地瞥了他一眼,没有理会。
那金佛寺呢?
我爹不想让我参与案子,可我又放不下,去金佛寺当然是为了办案,只是在他面前,不能如此说。
你喜欢的事,王大人怎么会不支持呢?你只要跟他说明,他总会理解的。
不会的,他已经失去了我母亲,所以对我只有更多的在意,因此一切构成威胁的事他都不会让我去做。
可是,我们这么一直瞒着,总有暴露的一天呀!
会有那么一天,但是,我希望那也是真相大白的一天。
石真难以理解地看着面无波澜的王溪亭,他也不知道要说什么了,于是干脆也就不说了。
好了,别多想了。王溪亭拍拍他的肩膀,吕珂还没有回来,叶溟肯定和他一起,他们究竟是去干什么,以至于要把府内的衙役都带上?
对了,叶溟还跟他一起呢!石真震惊道。
我们不知他们行踪,只能在此等候,待会儿不论发生什么事,断不可意气用事,听到没?
我不明白,会有什么事吗?
可能吧,我总觉得一切应该不会那么巧合。
二人走到前院的花圃前,年老的张伯正在花圃里打理花草,他见到王溪亭后,直起身子擦了擦汗,还向他们打了个招呼。
王溪亭微笑着以示回应,她不动声色地坐在了树荫底下的石凳上。
哎!那我们现在要怎么办?石真压低声音说道。
王溪亭挥手招呼他坐下,不急不慢地从身旁的藤萝树上摘了一枝叶子,毫不在意地说了句,等。
不是吧?这要等到什么时候啊?
他们既然有公务在身,那就自然要办完了再回来,如此一来便不用担心;若是有其他情况,想必看着时间要到了,也就该回来了。
好吧好吧,你说等咱就等。石真无奈地坐下,伸手就去拿石桌上的茶壶,小声嘀咕着,渴死了渴死了,这鬼天气,明明都过了盛夏了。
怎么了?
没水了。
自己去厨房拿一壶来就好。
可我不知道在哪里啊。石真一脸无辜。
忍会行吗?
忍不了了,一会就要渴死了!
好好好,我去接水。王溪亭没好气地说道。
小姐,还是我来吧。不知何时张伯已经走到了桌前,他的脸上还挂着汗珠,可能是因为年纪大了,汗珠也不再晶莹,看上去还有些混浊。
不必了,张伯,王溪亭微微笑着,您身体不好,我去取就行。
小姐,还是我来吧。张伯执意要抢过茶壶,王溪亭没有办法,不得已只好顺从他的意思。
看着张伯端着茶壶在通往厨房的廊道里渐渐走远,王溪亭有一种莫名的感觉。
石真,你觉得哪里不对劲吗?
没有啊,挺好的啊,人家老人关心你,不让你去也是情理之中的,这么疑神疑鬼干什么?石真若无其事地摆弄着两个空杯子,不时地发出当当的声响。
是吗?可我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别胡思乱想了。
王溪亭看向后院张伯离去的方向,目光却迟迟不能收回。
哎?这是什么东西?石真小心翼翼地盯着手上粘着的一些白色粉末,又用手指头在石桌上使劲儿蹭了蹭。
哪里来的?
莫非是杯子在石桌上摩擦出来的石粉?
王溪亭拿起杯子,在石桌上蹭了蹭,可石桌早已在风雨岁月中将表面打磨光滑,根本不会起什么粉末儿。
不是。王溪亭若有所思地摇了摇头,用指甲在杯底刮了刮,却是什么也没有,她有些失落,却又突然想起什么,不对,石真!
啊?
你看看你的杯子。
石真也用食指在杯底蹭了蹭,果然,手指上沾了一些白色的东西。
有!这个杯子里有!石真激动地大喊道。
王溪亭刚要接过杯子,张伯从后院端着茶水走了过来,听到石真的惊呼,盘中的茶具因为手的颤抖而碰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响,让人不得不去注意到这个老人。
张伯。王溪亭看着呆在原地的老人,还是忍住心中的疑惑轻声叫到。
可能因为王溪亭声音不够大,也可能是其他原因,张伯听后没有什么反应,他慢慢缓过神来,对着两人笑了笑,端着茶盏到了树下。
小姐,你们刚才在说什么?张伯缓缓放下茶壶,王溪亭见他双手颤抖,根本无法放稳杯子,便立马接了过去。
多谢小姐。张伯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不知是因为沾了水渍还是其他原因,手上有些潮湿,他便尴尬地背在身后蹭在了衣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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