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
关鹤跟她对视了两秒,败下阵来,把书安安稳稳的放在了桌子上,看着椅子上的人,示意她跟自己过来。
花匀瞄了一眼那桌子上的书,忍住了立刻去翻的冲动,跟在男人的身后,两人一起到了水池。
“喏,给我洗吧。”
花匀一向是说到做到,刚才说让他洗,自己就绝对不动手。
关鹤看着那只黑黝黝的爪子,忍不住脑袋突突。
他真是疯了才会答应她。
男人在心里面给自己做了无数的心里建设,看着她的手,微微闭上眼睛,牙一咬,心一狠,打开水龙头,手抓了过去。
水池旁,一个男人一个少年,就像是给自己孩子洗手一样,关鹤里里外外把少年的爪子全都洗了个干净。
洗着洗着,他也就没有那么嫌弃了。
男人不经意擦过少年的指间,摸到那薄薄的一层茧,眼底闪过一丝了然,并没有停留,继续洗着其他的地方,知道他自己满意为止。
“不错啊。”
花匀看着自己嫩白嫩白的爪子,很是满意,然后就欢快的想要去把那本书拿起来。
“等等。”
关鹤刚取下毛巾,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少年的手腕,把湿润润的爪子放进了毛巾里。
“不擦手就乱摸,你的手等于白洗了。”
男人细心的给她擦着手,一根一根的擦干净,擦的很慢,直到花匀不耐烦了才松开她。
“你一个学画画的,这么见不得脏,难不成你是画一笔去擦一下手?”
花匀看着他几乎是病态一样的洁癖,心疼的缩回了自己的手,看着他,忍不住撇嘴。
还以为他就是强迫症呢,没想到这人还买一送一,居然洁癖也这么严重。
这种情况这么严重,他还怎么画画?更别说是开画室了。她现在更加怀疑他话里的真实性。
“我已经很多年没有动笔了,只是指导别人。”
关鹤见少年有些怀疑的目光,心里一紧,把毛巾叠好,细细的解释道。
“哦。”
花匀满不在乎的应了一声,好像刚才只是她无意间的一句话,也不再管男人,奔向了自己一直期待的书本。
关鹤捏着毛巾,看着少年拿起书本的动作,手指微微用力。
眼底闪过一丝不明的情绪。
花匀打开书,一目十行,从第一页几乎是瞬间翻阅了一遍,看到了最后一页。
十分钟过去,她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之处。
唯一让她有些疑惑的,就是这本书外科看起来很新,但是里子却摸起来很旧。
那股手感,像极了她原来经常翻阅背诵的语文书的手感。
一摸就能猜到这人应该是翻阅了这本书不下十次。
又扫了一遍,花匀长了个心眼,把书放好,装作一副不敢兴趣的模样,扔给了男人。
“内容确实是无聊,还给你了。”
关鹤接住书,听着少年嫌弃的话,微微垂下双眸,敛起眼中的情绪。
握住书本的食指微动,在书面上敲打了两下。
花匀观察了半天这人,他是真的一点情绪都不有的,倒不像是天生的。
有点像后天经过专业培训后,自然而然的习惯。
抠了抠自己的手指,花匀今天也不想再跟他斗智斗勇了,趴在床上,打算小眯一会,等半夜起来去洗澡。
关鹤依旧是非常嫌弃的看着她,然后还是没忍住,把水池边他的衣服和花匀的衣服一块给洗了。
一边洗,一边忍不住脑袋突突。
后半夜。
花匀的脑袋自带闹钟,说是什么时候醒就什么时候醒,卡着半夜三点的点,花匀从床上坐起,瞄了一眼地下的人。
呼吸均匀,睡得很安详。
花匀小声的下床,没发出一点响声,故意从男人脸上跨过,溜了出去。
外面也是一片漆黑,花匀摸着路,靠着记忆,来到了澡堂的门口。
澡堂就在他们这层楼走廊的尽头,门口是声控灯,常年没有热水。
花匀扒在门口,往里瞅了一眼,确定没人了,走了进去。
这里的澡堂还是多少年前的旧样式,只有一个大门,还不能锁。
里面都是一个一个的小隔间,只有几块矮矮的板子,也遮不住什么东西,看起来破旧不堪。
花匀微微蹙眉,有些嫌弃,勉强找了个跟其他比起来要干净很多的地方,打开淋浴,打算先洗个脸。
刚一碰,花匀就感觉自己瞌睡全醒了。
真踏马绝了,这破监狱连热水都懒得给。
但又不能不洗澡,花匀委屈巴巴的从胳膊开始适应,慢慢脱掉衣服,洗了个冷水澡。
快洗完了,门口突然传来了动静。
一个男人咳嗽了一声,似乎是想让灯亮起来。
花匀眼神一紧,连淋浴都没来得及关,以想最快速度把衣服穿上。
刚把裤子提上,她就听见了那熟悉的贱兮兮的声音。
“呦,这么巧。”
曲忠拿着不知道洗头膏还是什么的瓶子,就穿了一个大裤衩,笑眯眯的看着她,走到了她隔壁的淋间。
花匀赶紧又把裤子往上提了提,没有扭头,但是已经能够感觉到男人那上下扫视肆意的目光。
“你这洗澡有意思,居然穿着衣服洗。”
曲忠别有意味的看了一眼花匀头上的淋浴,把瓶子往两人中间的隔板上一撂,一只手朝着少年那边伸去。
男人嬉皮笑脸的捏住那个淋浴喷头,手腕轻轻一动,花匀感觉从头而降,一股冷水浇下。
身上的衣服也被淋湿,紧紧的贴在身上。
“你踏马有毛病啊!”
花匀看着自己湿哒哒的衣服,忍无可忍,怒气冲冲的转头,恶狠狠的看着男人。
曲忠倒是心情不错,眼睛紧紧盯着少年裸露的肌肤,尤其是那被水淋湿后明显的线条。
男人的喉咙忍不住滚动了一下。
“我这不是看你洗不到,好心帮你嘛。”
曲忠看着怒火中烧的少年,嗤笑出声,好像在讥讽少年不懂得感恩。
“那你也感受一下吧。”
花匀看着他,阴森森一笑,秉持着自己不好过,别人也别想好过的原则,把他的淋浴头猛的打开,曲忠躲闪不及,也被浇了一头的水。
本来男人就只穿了一个大裤衩,被水这么一淋,花匀不该看的该看的,这会都看了个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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