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斐然拍着宝贝崽儿的小屁股安抚着,白了他一眼:亲爹啊,嘿嘿,亲爹!
成甯说:臭小子,胆子忒小。以后怎么骑马打仗。
到初五的时候就不需要骑马打仗了吧!叶斐然对这个词儿敬谢不敏。
成甯说:哪怕不骑马打仗,也得习武强身。我的儿子可不兴当个弱鸡儿。
相公,你对宝宝要求太高了。
仿佛听懂了成甯的话,初五皱着眉头,哼哼唧唧的仇视着老父亲。
成甯伸出两只手指,掐住了初五脸蛋上的肉肉,捏来捏去:二丫,三月三画舫会,我们一块出去散散心。
叶斐然说:累哦。我不想去。
现在去哪儿都得穿着那套摄政王妃的大朝服,光是头冠就十几斤重,压得她喘不过气的。成甯说:小懒虫,不能不去的。不过辰时的时候,祭过了花神,用过了午膳。到了画舫上就轻松了。去看一下春柳如烟的玉河两岸也很不错啊。
春柳如烟——那画面想想就很美,素来喜爱大自然风光,叶斐然心动了:既然如此,那就去一去无妨。初五却不能去,花粉飞扬,加上尘土,过敏了就麻烦了。
成甯说:好好,初五不去。初五呆在家里——二丫,什么叫过敏?
叶斐然:
舌头噗噜噗噜,示意自己什么都没说过,叶斐然哼哼唧唧道:那么你今儿跟叶天宇聊得怎样了啊?那小子一脸吃了屎似的表情。啧啧,给我闹了那么大的麻烦,还来摆脸色给我看,我看他很不顺眼,很想打他一顿啊。
你别那么简单粗暴。成甯说,那小子在发愁怎么说服崔明萱吧。
叶斐然幸灾乐祸道:是吗?那我倒得弄一道脑花给他补一补脑子了如果他有脑子的话。
成甯看了她一眼,大为惊讶:二丫,一段日子不见,你骂人功夫又精进了?
叶斐然故作害羞,惭愧惭愧,都是跟相公你学的。
那小样儿,把成甯直接给逗乐了,伸出大掌在她俏臀上用力一拍:行啊,我再教你点新东西。初五,去睡了哈!
一把从叶斐然身上扯开初五,抱着娃,火急火燎地把初五往何妈处一丢至于这晚成甯教了叶斐然什么,也就无人得知了。
三月初二,是律靖香出月子的一天。
按照若氏的习俗,把一些秽物胞衣等东西在当天烧掉了,叶斐然带了黄妆娘来。
律靖香焚香沐浴,洗干净了头发,一点点擦干,黄妆娘给她画了个淡妆,一点点胭脂在唇上匀开,淡淡地扫了峨眉,人瞧着就特别有精神。
对着镜子左照右照,律靖香惊讶地说:叶斐然,我还以为生了孩子会变丑呢,怎么还比之前好看了?我可似乎好久没有照镜子了,是不是看错了呀?
叶斐然笑着说:没有看错。你现在虽然胖了一点,但肌肤白腻了,确实是比从前好看了啊。
律靖香喜滋滋地:那就好了。哼,等我回国去,吓我哥和李如意一大跳!这个仇,我非报不可!
叶斐然说:李如意现在在你们那儿,是个什么地位?难道她还想要入宫做妃子不成?她可是经历了两个皇帝的女人了,律靖阳也不介意自己头顶成了月亮河畔的草原啊!
说起来,我也觉得奇怪。我也以为我哥一定会把她迎入后宫里来着。没想到,这次没有,反而只让她做了女官,出入四驾马车,风光是很风光,也没有再往上拉拔的意思了。有一说一,李如意给我哥挣了不少钱,每天绞尽脑汁想新鲜玩意儿,通过若氏卖给别的地方,又收关税,又朝大顺这边卖舞女,抽成。如今若氏的国库充实得很。律靖香沉吟道,看起来,倒好像她在倒贴我哥?
叶斐然:万万没想到。
她说:那,雷珂如今如何?
律靖香说:她过得挺好的,只有一件事,一直不愿意和我哥圆房。我哥三天两头往她宫里跑,都被撵出来。可能因为这样,我哥反而不把李寡妇放心上了。边和李寡妇在宫外不清不楚的,边以还没有嫡子做理由,不纳侧妃,后宫里只有我嫂子一个。
一年前,李如意说是想要请我替她在我哥面前说话,然后灌醉了我,把那个男人带了进来。我才做了错事结果我跑了,她和我哥后来闹成这样,我也不清楚了。
重会数月,律靖香终于放下心防,吐露实情。
叶斐然:那你想过报复吗?
律靖香迷茫道:一开始很想,特别是我躺在客栈里走投无路的时候真是恨不能找到那个男人,活活拆了他的骨头!但现在,看着小丫丫,又有你们在身边,我心里的那股仇恨好像淡了许多现在我也不知道怎么办了。
既然这样,那就先别想了。叶斐然说,等他日我们护送你回若氏,再把这笔帐好好的跟他们算一算吧。
律靖香点点头,说:叶斐然,谢谢你。我以前一直觉得你是泥腿子,看不起你如今看来,是我太多偏见。
她说得很真诚,叶斐然接受了她的感谢,说:吃一堑长一智,也不亏。
律靖香虽然犯了错,叶斐然倒是不太担心她未来的日子。若氏人对贞节观念比较淡漠,由有若氏王室为她兜底,私生子什么的也能设法隐瞒,她还只有二十岁,年轻貌美,日后要嫁人也不难。
只要律靖香不再作死,好好的过,前途还是很光明的。
从律靖香处回来,次日就是三月三。
叶斐然真是累坏了,几乎是闭着眼睛被成甯从被窝里挖出来的,丫鬟们一拥而上,给她穿戴打扮停当,把她塞进摄政王府的八宝华盖十六骑鸾仪马车上。
闭着眼睛在马车上鸡啄米,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感到有人上了车,嘴角边多了一颗东西:吃。
叶斐然眼睛也不睁,张嘴把那东西噙在舌底,清凉的薄荷香甜氤氲开去,她精神了些,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成甯的笑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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