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只有叶天宇自个儿来了,叶斐然一见,问:咦?明萱呢?
叶天宇眼神闪烁的:她不舒服,怕过了病气,不好过来。
叶斐然一听,当场就要发作,成甯飞快地打了个眼色给她,说:二丫,你去看看那香椿芽儿弄好了没有。我和天宇谈谈。
叶斐然这才想起先前跟成甯商量好的,把一肚子话硬生生憋了回去,站起身说:好。
眼见叶斐然出去了,成甯目光就投向叶天宇。
铁血腹黑的摄政王,普天下谁能顶得住那审视的目光啊,叶天宇当场就虚了,姐夫。别这样盯着我,我做错了什么啦?
成甯说:你家那口子在外面呱呱吵,害你姐心情不好。这事儿怎么算?
叶天宇一听,炸了。
成甯就把事情说了,叶天宇脑门子上爆起了青筋:娘儿们舌头长!我回去算账!
饭也不吃了,跳起来就往外奔,被早就有准备的成甯一手提着领子揪了回来:你给我冷静下。
叶天宇说:针尖点儿的事情,被她吵得磨盘大。这算什么事?
成甯点头道:你既知道这不过是针尖大小的事儿,那就最好了。回去好好聊聊,把她哄哄。很快三月三了,玉河边有画舫会,你们一块儿出来,也就什么谣言都消了。以后可千万不能这样了。
你们两口子,怎么过日子。你爱守着一人也罢,你喜欢娶一对也好,哪怕你三妻四妾,我也不管你。只一件事,别让你姐操心!
明明成甯也没怎么严厉说话,只是脸微微一板,就很是可怕了。叶天宇一缩脖子:行。我知道怎么做了。
吃过了晚饭,叶天宇回到家里,明明隔着墙可以听见崔明萱的笑声,他嘴里喊着明萱,抬脚进了屋子,却只看到崔明萱用背脊对着他,那些说笑声,更加仿佛幻觉一般。
叶天宇皱了皱眉毛:明萱,还在生气?
崔明萱说:嗯。
叶天宇说:别生气了,好吗。这事儿闹到我姐都知道了,刚才姐夫把我好一顿数落。
崔明萱感到意外,但,脸上没有表现出来,仍旧冷冰冰的说:那你是不是很后悔娶了我?要不然,去找你的闻姑娘去?
这话很是逆耳了,叶天宇不由得暴躁起来:能不能不要总把她挂在嘴边?为什么我都放下了,你还惦记着?当初说我可以娶两个的是你,如今拿来闹小性子的又是你,好好的过日子不行吗?
崔明萱的眼泪刷地流下来:你说啊,你继续说啊!你这是把实话说出来了吧,我一时玩笑的话儿,你就记着了!那我认真跟你说的,你为什么不记着呢?
叶天宇说:你哪次认真说的,我不记在心上了!
叶天宇,你还跟我大小声。我是看错人了!我之前为了你吃那么多苦,现在你却这样对我!崔明萱转念一想,说,姐姐说你了吧?
叶天宇一愣:关我姐什么事?你聋了?我是说我姐夫!
崔明萱说:你姐夫的意思,不就是你姐的意思嘛。
叶天宇说:我姐夫疼我姐也有错?
没错。那你为什么不能学一下姐夫?
你真是无理取闹!
叶天宇本身脾气就暴躁,虎吼一句,一跺脚,转身要走!
崔明萱大放悲声,走到门口,叶天宇心又软了,丢下一句:三月三画舫会,姐夫让我们一块儿去!
他走了之后,崔明萱生气地说:姐夫、姐姐,都是圣旨!为什么就不能把我放在心上?
她哭了一整晚,眼睛肿起桃子一般。
第二天,吴陈氏来作客,看到崔明萱无精打采的,就说:崔小姐。你也忒好说话了。一个人伤透了心,男人看不见,又有什么用?
崔明萱苦笑道:被他看见了又怎样?他粗枝大叶的我小时候跟着我爹娘,见到的都是温文尔雅的他那样的人,倒是第一次见,一下子进了心里去。没想如今我说一百句,还不如他姐说一句。
你千万不能这样想。吴陈氏说,丈夫是要教的。趁着他还没有起复,还在守孝,你得好好的教,放软了身段,多吹枕头风。不然到时候起复了,成了大官儿,那就更难拿捏了。我们女人一辈子,不指望丈夫,又能指望谁呢?
崔明萱点点头:陈嫂子,多亏有你和我说说话,我才能不那么苦闷!
吴陈氏笑道:那有什么啊。你我的父亲,都是跟柳相学生出来的。虽然如今柳相不在了到底是故交。还有那几位姐妹们,我们这些人啊,如今夫君在朝廷上日子艰难,我们再不做好贤内助,可不就更难熬了?
崔明萱默然不语。
过一会儿,她说:三月三画舫会
吴陈氏道:去!必须得去!你得跟你夫君站一起,让他摆脱他姐姐的控制!这样你的夫君才完全属于你的!
叶斐然抱着初五在床上玩儿,拿一个自己做的摇铃来逗初五爬来爬去的,初五十分开心,不断发出咯咯笑声。成甯进了屋,还没说话,她后脑勺就长了眼睛一样,说:相公。
哎。成甯答应着,男人黑曜石般冷硬的眼眸,顿时融化开去,暖如春水。
指着宝贝儿,叶斐然笑靥如花:你看,宝宝爬好快了。
成甯和叶斐然一起并肩看初五爬,初五看见老父亲来了,加紧四肢的爬,爬到了护栏上,竟然摇摇晃晃的站起来了。两口子惊讶坏了,叶斐然要尖叫,成甯捂住她嘴巴,自己笑得合不拢嘴:好棒啊。初五真棒!
初五似乎对自己做的事儿感到不可思议,低头看了看,两条小胖腿抖个不住,既不会退,又不会动,突然之间哇的哭了。
叶斐然赶紧把他抱离床边,初五四肢并用挂她身上,哭声应声而止,脸蛋上还挂着黄豆大的两颗眼泪。
成甯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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