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是她被慕容景冷落给了慕容姝一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惺惺相惜,越发对杨轻寒多了几分依赖。
“啊,皇嫂!静修哥哥还从来没有送过我衣服呢!”
“皇嫂,你说男人这么都这么负心薄情啊,我皇兄,也不是什么好男人!”
“皇嫂,你难受吗?你要是难受,我现在就带人去琳琅的房里把她抓起来打。”小公主泪眼朦胧的看着杨轻寒,眼巴巴的提议,仿佛替杨轻寒解了气,也就能替她自己解气一样。
杨轻寒长叹一声,生无可恋的摊在床上,任由慕容姝像抱娃娃一样抱着她,她不想听见关于辛缜的任何消息,可偏偏慕容姝总是将他如何对慕容懿好的消息传到她耳中。
她的耳朵真的很拒绝听见这些。
“慕容姝,我真的很难受。”
慕容姝兴奋了,“皇嫂,你起来,我们现在就去找琳琅算账!”
杨轻寒直接翻了翻白眼儿,“停!我是被你抱得难受,你对自己的体重没有点儿数吗?”
慕容姝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重新抱住杨轻寒,眼泪滴答滴答的落在杨轻寒的衣襟上,“皇嫂,皇兄喜欢别的女人你难过吗?皇兄宿在别的女人房里你伤心吗?皇兄日后和别的女人有了孩子,你会害怕的?”
杨轻寒冷着小脸,“没什么好难过好害怕的。”
她说的这些,都不是她担心难过的范围,若一个男人这样负心于她,她根本不会为他动心。
慕容姝抬起头,一双眼睛哭得红彤彤的,“为什么嫂嫂这样洒脱?有什么方法可以让人不难受么?”
杨轻寒这才认真看了看伤心了一晚上的慕容姝,她揪着眉心抹掉她眼角滚落的泪珠,叹道,“不爱他,不动心,就不会难过。”
慕容姝怔怔的看着杨轻寒,眨巴着眼,“可我怎么会不爱静修哥哥呢……我还是好难过啊,他就要娶别的女人,睡在别的女人房里,还要和别的女人生孩子了!慕容懿怎么会配得上静修哥哥!”
杨轻寒抿着唇没再说话,心口的位置有些尖锐的疼起来。
好像,她听了这些话,知道辛缜终究会成为另外一个女人的男人,也是有些难过的。
她声音微沉,似是告诫慕容姝,又像是告诫自己,道,“那就视而不见。”
“皇嫂。”慕容姝怔怔的盯着杨轻寒,“你怎么能这么厉害。”
杨轻寒低下眸子,“嗯?”
慕容姝泪眼婆娑,“皇兄这么对你,你还能蜗居于汀兰苑,对他的那些风流韵事视而不见,真的,我好佩服你。”
杨轻寒眉头蹙了蹙,“他有很多风流韵事?”
慕容姝哭笑不得的坐起身子,“皇嫂,你糊涂啊!你都不知道皇兄为琳琅豪掷千金的事儿么?还有啊,听说,皇兄对那妖女是无所不应,那妖女让皇兄将那千红楼买下来,皇兄二话没说就把楼子买了,那些以前欺负过琳琅的人都让皇兄给发配到了牢里,听说被折磨得可惨。琳琅想吃什么,皇兄就让人去做,琳琅想穿什么,皇兄就让汴京最好的裁缝为她量体裁衣,天哪,皇兄对我这个亲妹妹都没这么好过,我都快吃醋了,你居然还什么都不知道。”
杨轻寒忍不住额角跳了跳,冷笑一声,“我竟不知道他还有做昏君的潜质。”
慕容姝一把捂住杨轻寒的嘴,谨慎道,“皇嫂莫要说这种话!若让外人听去,就完了!”
她年纪虽不大,到底也是皇室公主,虽是有个强势的母亲,但对宫里那些恶毒的手腕儿还是耳濡目染,自然知道,若皇兄这些荒唐行径被人知道了,莫说要被御史弹劾成筛子,就怕是会失了父皇的信任,连争储君的资格都没了。
杨轻寒见慕容姝起身,急忙自己往床里面滚了滚,“你放心,我不会往外说。”
慕容景如何,都不关她什么事儿。
慕容姝松了一口气,她本就是性子刚直,刚刚一不小心说了出来本来还有些紧张,但这下,同杨轻寒分享了秘密,竟然觉得自己与这位向来不对付的皇嫂亲近了不少。
她重新躺下,抱着杨轻寒纤细的胳膊,呢喃道,“可能皇兄真是爱惨了她吧……”
否则,也不会宠到这个份儿上。
杨轻寒对慕容景是不是这么深情,根本不感兴趣,听慕容姝这么一说,倒对那个琳琅有了几分好奇。
能让慕容景这种男人倾心相悦的,莫不是杨轻宁第二?
见杨轻寒敛着眉目没说话,慕容姝便善解人意道,“皇嫂,你也别难过,我替你找几个模样俊美的男子来陪你,也叫皇兄吃吃醋。”
杨轻寒轻笑一声,“别说话了,赶紧睡吧。”
年纪大了,不能熬夜,明日,她还有要事要做。
慕容姝亦是哭累了,在这里温暖舒适的被窝了睁着眼发了会呆,就睡了过去。
杨轻寒入睡得极快,但睡得很浅。
身边有一丝一毫的动静都能让她察觉到。
她只听见“噗”的一声,似乎是人体落地的声音,随后便是一阵悉率,紧接着,一个温热的胸膛靠在了她的背后。
她想睁开眼,便感觉一只手捏住了她的下巴,将什么东西塞进了她的嘴里。
她还没反应过来,便吞了下去。
接下来,便是意识模糊,隐隐约约只瞧见一个俊美的面容笑意朗朗的看着她,就两眼朦胧的睡了过去。
天宝警觉,听到主屋里传来动静,动作奇快的捏着一柄匕首打开房门。
“滚出去。”
一道冷硬的声音传来,他怔怔的立在门口,视线落在坐在床上的男子和滚落在地上的锦荣公主身上,急忙仰头望天,“啊,今晚月色好好啊!我还是回去睡觉吧!”
边说话,边往外挪脚,边懂事的关上门。
杨轻照冲到他身边,“天宝哥哥,我姐姐怎么了?”
天宝一把将少年推回自己房里,往床上一躺,“没事儿,我们赶紧睡觉。”
杨轻照面露担忧,“可是——”
天宝一把将少年摁在床上,“可是什么啊可是,就是一只老鼠,景王对你姐姐很薄,这破地方一直这样,你习惯就好了。”
杨轻照:“……”
整个汀兰苑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