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还不是重点,重点是她手里捏的那一本书,如风只能不断安慰自己,那暗格里还有好几本野史传记,不一定是那本书。可是翩雪的手不小心一抖打破了他所有的期望。
如风眼见那本书以优美的姿态翩翩着地,而且恰恰呈摊开姿势,他几乎不用运集目力就可以看到那上面略显縻乱的画面。
在他默念我没看到时,翩雪以一种非常遗憾乃至忧伤的语气说道:“谢兄,我是女子之事是不是让你很失望?”
前面的打击也就罢了,后面翩雪所说之话才是晴天霹雳。如风淡定地捡起地上掉落的书籍,用一种出入意料的速度迅速调整好自己的面部表情,然后以审慎地目光打量着那本书,“这画得是什么啊?不过画工还不错,颇有前朝遗风。”
只是他淡定的表面下,内心却不住哀叹:“母亲,你怎么有这么个癖好,靳叔你怎么就不知道藏一下。”
只是他不知道,靳明昇是想蔵,可是每次找寻这些东西的时候,都会找到一大堆女子私物,在被组织里所有女性都追杀过以后,他就放弃了这个天真的想法。
至于看到某人无辜的表情后的翩雪,默默扭头,嘴角不可自抑地抽搐了一下。她以为某人只会辩解这本书他没看过,哪里料到他竟然直接佯装自己看不懂这上面的内容。
其实翩雪知道这本书如风应当是没有翻阅过的,盖因此书纸张已经发黄变脆,可见已有好几个年头。
而一打开暗格就闻到一股如兰似麝的芳香,跟如风身上清若松竹的气息完全不同,且这种熏香多为女子使用,而这香可以续存在此格中,也可见此格当真许久未曾打开过,她故意抖开这件事不过是觉得旅途漫漫,过于无聊罢了。
如风若是知道了她的猜测,一定会又惊叹又无奈。惊叹于翩雪之推测同事实相差无几,无奈于她唯一纹漏之处在于她不知道这世上还会有男子喜爱这等靡靡之香,而这妖物恰恰还跟他关系匪浅。商大公子曾经扬言要看遍天下绝艳之书,这本自然未逃过他的魔爪。
“谢兄,我想询问一下,这辆马车上除了你我应该没其他人了吧?”感受到这马车颠簸的愈发频繁,翩雪只好出言打断某人的思绪。
“嗯……糟了,没人驾车!”原本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如风还不解其意,细细一想,当即跳脚,退出帘内时已经退了,原本的广阔的官道不知何时变成了狭隘的山路。
翩雪探出头刚想说话,某人已经急匆匆地打断了她的话:“哈哈,官道有什么意思,还是这山间有野趣,本公子选择山路那真是太恰当了。”如风眼见翩雪钻回车内,未曾出声,正暗自庆幸,帘内却传来了幽幽的话语:“谢兄,向西凤栖,向东落英,不巧我们正在去凤栖的路上。”如风沉默掉头,不再言语,发誓下次一定要把那份天下堪舆图带来,只不过下次某人又借口太重未带地图,再次在山里喝了一夜的西北风,乃至下次下下次。不过不知是运气太好还是特意为之,他们因为这次的迷路恰恰错过了一次早早设计好的埋伏……
“谢先生好本事啊,就不知道这所谓的情报是从哪里来的,本阁主可是陪你在这里喂了半天蚊子了,别提入影了,连马影都少见。”原先还隐蔵着的杀手一个个现出身形,当先一人黑衣冷厉,原本便狠酷如修罗的脸庞,愈发阴沉,众人只觉得乌云罩顶,寒气逼人。
谢临川被那人外放的杀气逼得冷汗湿了重衣,他也完全意料不到会有这样的结果,明明接到线报说那小**会经过这里。现下情况有变,他却不知道该如何收场了,好不容易花大价钱请动了寒影阁出手,甚至连阁主寒炽亦肯亲自动手,这主角却迟迟未出现。
而这寒炽偏偏还是杀人如麻,为人阴晴不定的主。据传他曾接单杀死指定之人后,不分青红皂白就将雇主一并杀死,至于原因,这位有一天心情好的时候曾轻飘飘地提到过:“哦,当时本阁主恰好心情不好,剑顺手挥了一下,不知道怎么回事,一回头他就倒地上了。”
自然没人相信他是失手所致,就算相信,焉知他今日会不会也来个顺手,想到此谢临川脸色虽未变,人却慢慢往后退了几步。
寒炽自然看到了这番场景,愈发对谢临川嗤之以鼻。此次行动堪称建阁以来暗杀等级最高的一次,对方两人皆是名动天下的少年俊杰,据传武功皆在自己之上。
此次风险极大,寒炽愿意接,一是看在谢临川出的价钱确实令人心动;二却是有较量之心,想试探对方是否名副其实,他对自己的武功向来自信,有心与翩雪和如风较个高低也属正常。
二人正在僵持,突闻马蹄声笃笃而来。谢临川当即警惕,寒炽看到他这副模样露出讥讽的表情:“谢先生没用,本阁主总不能陪着你是吧,来人不是谢如风,是
本阁主派出去打探消息的。”
听闻此话,谢临川脸皮阵阵发紧,直欲发怒,却又害怕后果,强忍下来。两只眼直勾勾盯着马蹄声传来的方向,不知是该盼望来人确实如他所说,还是不该。
若来者不是,他自可嘲笑寒炽一番,若来者是,他又可以得知那小**的消息尽早铲除。不过他这矛盾想法没有持续多久,来者身影已然出现于视野中,黑衣冷面,杀气凛然,乃寒影阁中人无疑。
“禀报阁主,那二人于陌阳城外百丈处,弃官道而去,现下已在屏峰界内。”
“知道了,众人集合,速至屏峰。”吩咐完后,他又转向谢临川,“谢先生,当真好本事,这一上午的功夫都白费了,而这一切多亏了先生。”
而车内的翩雪已经被某人的好心情快逼疯了,任谁也受不了时不时的撞树。明明不是很会驾车,偏要闭眼哼歌,幸亏这马车够结实,要不然早就分崩离析了。
只是想到某人背后的用心,翩雪暗暗叹了一口气,迷路改道,撞树停歇,不过是为了退一点碰上谢临川。让自己有足够多的时间来狠下心肠,动手除掉这存在了很久的毒瘤。抑或是希望某人能够幡然悔悟,不致于引起内院之争。其实他们都知道这是不可能的,既已下手,就无法回头。只是这无情的世道,在教会他们愈发无情的同时,也使得他们愈发渴盼温情,可惜结果往往只能令他们更狠心……
在面临又一次的撞车后,翩雪不得不出言提醒:“谢兄,你要是真不想赶路的话,我们可以先休息一会儿,我不是很介意的!”
“这次真的不是我的错,是有人挡道。”说此话时,如风也很无奈,原想着慢点可以避开杀招,哪知道太慢也是错。
“谢如风,老夫劝你还是乖乖把不属于你的东西交出来,免得还要受一番皮肉之苦。“谢临川一行快马加鞭终于赶上了如风他们,埋伏是来不及了,不如直接摊牌。
“舅舅,你发现了?”谢临川一听刚还诧异这小子怎么今天这么一反常态,接下来的话却让他气得连气也喘不过来。
“你发现了也好,我还正想着告诉你呢,上次我去找你,你正好不在,唉,没想到你最疼爱的小妾竟然背着你跟别的男人乱搞,我一时震怒推开门,那对奸夫淫妇慌乱逃走,只留下这个,舅舅,你是要这个吗?”
在场众人都看到了如风无辜的表情和他手中的东西,便是谢临川那边的人亦憋笑憋得全身发抖,对男人来说这无疑是莫大的耻辱,自己最疼爱的小妾竟然不守妇道宁愿跟太监通奸,可见这位平时生活是多么的寂寞空虚。
想到此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瞥向某人,用眼神传达了一样的好奇:亲,您是?
谢临川在这样的眼神中,脸愈发的苍白,几乎是吼着说完一句活:“小**,不要胡言乱语,快把象征家主之位的玉牌交出来。”
“舅舅,气大伤身啊,你说本来就……再气坏了怎么办。”说着,不怀好意的目光一直往谢临川瞟。见此,谢临川旁边有一人不小心笑出了声,随即身体就如断线的风筝般飞了出去,而收回腿的谢临川,胸膛依旧上下起伏。
“谢如风,别再跟我套近乎,今天我可不会因为你这几声舅舅就手下留情!”气得不行的谢临川,也懒的客套了,直接摊牌。
“好吧,侄儿如舅舅所愿,不过谢临川,你确定这几个人就可以拿下我们吗?那未免太小看我们了。”话音刚落,如风的身影,便从马车上弹射而出,转瞬间就收割了数人性命。
“谢如风,你少猖狂,今日便是你的死期。”不一会儿,谢临川周边就用血砌出了一块空白地带,他虽然尽量保持镇定,眼神却不经意间扫过某处,一瞬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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