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茗茗,来客人了?”
一进院门,陆玘霖就看到她们三人,看那女人穿着又不像是客人。
“来人,把贾姑娘带去好好洗漱。”李氏招呼丫鬟把贾问云领走。
“究竟怎么回事?”三人在堂上坐定,屠茗茗终于开口。
李氏把街上偶遇和贾问云的身世告诉他两人,陆玘霖听着喝茶,没有说话。
“这也不对啊,她有冤自然要到潼阳县喊,就算潼阳县不理会,上面不是还有州府管理吗?”
“既然遇到,也是缘分,我看着可怜,茗茗你就帮帮她吧。”李氏菩萨心肠发作,开始劝说起来。
“我又不是提刑官,做不了主。”屠茗茗有点生气,娘也真是的,无缘无故在街上捡回来个女人算怎么回事。
李氏转向陆玘霖,眼中含着期盼,“玘霖,你是刚上任的提刑官,遇到这种人命案子,不能坐视不管吧。”
陆玘霖放下茶杯,揉揉眉心,今日在朝堂上见识了宦海浮沉,他有些疲惫。
“让她写一份状子,递到提刑府衙,明日我看看。”
“娘,时候不早了,您快去睡觉吧。”陆玘霖站起身,对着李氏说道。
屠茗茗和陆玘霖回到屋内,两人一时无话,这是第一次因为一个外人,屠茗茗和他生气。
“你别多想,娘就是心软,至于这人是不是真的有冤情,只有调查后再说。”
破天荒地,陆玘霖解释一通,只为她能消气,在他印象里,屠茗茗一向是大度的人,绝不会因为这种事情生气。
屠茗茗没有说话,脱下外衣,其实为什么生气她很清楚。
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搞不好是个骗子或者强盗,李氏就因为人家花言巧语几句,就把她往家里带,实在是糊涂,作为媳妇,她却不能多说什么。
三口之家原来的和谐平静,因为陌生人被打破,她生李氏的气,更生陆玘霖的气。
可是陆玘霖作为父母官,遇到百姓喊冤的事情,自然不能坐视不管,她没有立场反对。
见她不说话,陆玘霖握住她的肩膀,被她扭身挣脱。
“我去外间睡。”她抱起寝具就要走。
“站住。”陆玘霖出声,屠茗茗的身形一顿,以为陆玘霖要朝她发火。
“外间冷,这里有炕,你睡这里。”说着,陆玘霖拿起自己的枕头和被子,几步走了出去。
心中五味杂陈,屠茗茗咬咬嘴唇,忽然想自己是不是做的过分了。
也许那女人真的身世凄惨,但是第六感告诉她,这个女人不简单。
第二日,陆玘霖在提刑府衙,翻看过往的卷宗,贾问云的状纸被送上来。
上面写的与她自己所说基本没有出入,陆玘霖皱眉,问下属,“现在潼阳县令是谁?”
“回大人,现任潼阳县令,正是与您同期的秦叶秦大人。”
竟然是他!
听到这个名字,陆玘霖心中暗叹,果然冤家路窄,当日春试后榜文下来,他在同进士的栏里看到秦叶的名字,没想到两人竟然会再次相遇。
合上状纸,陆玘霖没有说话,心中暗自思忖。
陆家宅院。
屠茗茗一早起来,就看到贾问云扫洒庭院。
“你不用做这些,有丫鬟们。”她拢着外衣,外面彤云密布,想要下雨的样子。
“没事的,我闲着也是闲着,找点事情做。”贾问云就是装装样子,听屠茗茗这样说,便把手中的活计停了下来。
这时,李氏从里院出来,招呼贾问云吃早饭。
三个女人坐在堂上用饭,“给贾姑娘盛碗粥。”李氏吩咐丫鬟。
“陆大人呢?”贾问春在桌旁坐定,开口问道。
“陆大人到府衙看你昨晚写的状纸去了,来,先吃饭吧。”李氏接过丫鬟手中的饭放在她面前。
贾问云眼泪汪汪,一副感激不尽的样子,“您真是菩萨心肠,我替死去的爹娘感谢您!”
李氏和蔼地笑了笑,招呼她快吃饭。
屠茗茗看着她表演,默默在心中翻个白眼。这算什么,当着她这个儿媳妇的面,明目张胆笼络婆婆?
扒拉几口白粥和青菜,屠茗茗让他俩慢用,自己前往府衙给陆玘霖打下手。
因为针灸功夫了得,陆玘霖破格让她作为助手,在身边一同探案。
一进府衙,就看到陆玘霖坐在堂上,面前放着状纸。
“怎么样,有头绪了吗?”屠茗茗问道,这件案子已经成为她的心病,一定要趁早解决。
陆玘霖摇头,“刚才翻阅了潼阳县以往的案子,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
“你可知潼阳县令是谁?”陆玘霖看着她,忽然问道。
屠茗茗皱眉,心中一沉,有种不好的预感。
“秦叶?”她试探着问。
陆玘霖点头,“看来我们要到潼阳县走一趟了。”
两日后,陆玘霖带着屠茗茗和贾问云赶往潼阳县查案。
秦叶一早道县衙,忽然听到京城的刑狱官陆玘霖来了,顿时惊讶。
“怎么回事?”秦叶问下首的赵师爷。
赵师爷支支吾吾,也说不出来个所以然,一般京官下访,定有渊源,这新县令的乌纱帽还没带上几天,可别再给摘了。
秦叶在太师椅上坐定,露出一抹笑容,他倒要看看陆玘霖这次前来究竟为了何事。
马车在潼阳县衙前停下,陆玘霖先下车,走进县衙内,秦叶与他目光相遇,对视半晌,才站起身。
“下官拜见提刑官大人,不知陆大人为何忽然造访?下官也没个准备,若有怠慢还望大人海涵。”
陆玘霖面容冷漠,“秦大人不必和我打官腔,本官此次前来,为的就是贾氏一案。”
他竟然当众不给自己台阶下,秦叶暗自咬牙,奈何官大一级压死人,只能吞下这口气。
“贾氏一案?”他面露疑惑。
贾问云从屠茗茗身后站出来,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秦大人,你还认识民女吗?”
“贾问春?”秦叶出声,竟然是她。
“先起来吧,看完卷宗再说。”他不再理会几人,径直进了县衙内,“把贾氏一案的所有状纸都呈上来。”
声音如同洪钟,自有一番威严气度,屠茗茗收回胡思乱想,让自己精力集中,来到他的身边。
赵师爷看了秦叶一眼,后者使个眼色,赵师爷会意,取出几张状纸。
扫视过上面的记录,陆玘霖皱起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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