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孟诺怀发来的位置,墨南珩一秒没耽搁,马不停蹄地追赶着。
终于在傍晚时分,发现了易安初的踪迹。
那台银灰色的面包车下了高速之后,就停在不远处的路边了。
墨南珩赶紧冲上前去查看,车上空无一人。
他摸了摸引擎盖,没有余温了,应该已经走了一段时间。
看到车窗上还沾着少量的血迹,他心里止不住咯噔一下。
她受伤了。
把车就这样丢在这里,一定是因为他们接下来要去的地方只能步行。
墨南珩四下环顾,在面包车停靠的旁边,有一条狭窄的泥巴路通向不远处的村庄。
现在正是饭点,家家户户都冒着炊烟。
易安初是被生生拽下车的。
劫匪解开她脚踝上的绳子之后,粗暴地拖着她在乡间小路上走着。
“啊!”
她被蒙住双眼,看不清路,不慎崴了一脚。
“你小点声!”劫匪大哥低声训斥,喃喃说了句:“连路都不会走,真是麻烦。”
易安初一阵吃痛,脸都皱了起来,满是怨愤地怼了回去:“我又看不见路!你把我眼睛上的黑布取下来不就可以了?”
“你给我闭嘴,再说话把你的嘴都给塞住了。”
劫匪大哥声音比之前更低了。
“现在怎么办大哥?”
“背着她走。”
闻言,易安初下意识后退两步:“别碰我,我自己可以。”
她咬着牙,忍着疼痛,一瘸一拐地走着。
这帮劫匪很谨慎,沿路一直没有交谈。
劫匪带着她来到了一处破败的红砖房。
“哐当”一声,劫匪推开了那扇满是锈迹的铁门。
劫匪中有人低声训斥道:“轻一点,别被人发现了。”
一股阴冷的感觉袭面而来。
易安初被粗鲁地扔进了一个小房间,她用脚摸索了一下,桌角还有些许蜘蛛网,想来是很久没人住过了。
感觉是有人点了蜡烛,她的眼前出现了一点微弱的光亮。
她慢慢移坐到床边,被子上有一股刺鼻的霉味。
“这是哪里?”
易安初虽然知道问也是白问,可还是没忍住。
果然,劫匪冷冷说道:“这你就不用管了,安心等着做你的新娘子。”
她昂起头,淡淡地说:“我饿了。”
“呵……”劫匪冷笑一声,“这个时候,你还有心情吃东西。”
易安初疲惫地耸拉着肩膀,幽幽说道:“那怎么办?我总不能饿死吧?饿死了,你们拿什么去换钱?再说了,你们的大金主只说让你们卖了我,没说让你们饿死我吧?”
她这一番话,说得好像很有道理。
“大哥,现在怎么办?”
劫匪大哥迟疑片刻,吩咐道:“给她去拿点面包过来。”
“好。”
没一会儿,出去的那个劫匪推门进来了,扔了一包面包在易安初身边说道:“吃吧。”
“我这样怎么吃?”
易安初耸了耸肩。
她的双手还被绳子捆着。
劫匪大哥沉声道:“你喂她吃。”
易安初将脸转到一边,冷冷说道:“算了,那我还是不吃了,饿死也好,一了百了。”
“大哥,这……”
劫匪大哥的声音里带着克制的愤怒:“都去把面罩戴上!”
一阵细细碎碎的声音过后,易安初手上的绳子被解开了,眼睛上蒙的黑布也摘掉了。
房间内脏乱不堪,连把像样的椅子都没有,墙上贴着破旧泛黄的年画。
昏暗的烛光下,八个身形彪悍的男人围成了一个大圈。
他们清一色穿着一套黑色运动装,面罩上只露了两只眼睛出来。
易安初揉着有些红肿的手腕,斜眸瞟了一下,心里莫名就淡然了。
她嗤笑一声道:“你们这么多人在这儿看着我吃啊?”
劫匪大哥没有搭理,对站在他左侧的两个小弟吩咐道:“你们两个,看着她。”
“我这还是第一次,体验到有保镖守着吃东西的感觉。”
易安初笑了笑,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你们别紧张,我又不知道这是哪里,一没手机二没钱,脚也崴了,不会跑的。”
“大哥,我咋觉得这妞不对劲呢?”
一个劫匪凑到那个大哥耳边,小声说道。
这一般女人遇到这种状况,早就吓得哭天抢地了。
这个女人,怎么能这么淡定?
难不成她揣着什么小心思?
劫匪大哥不屑地冷笑一声:“不对劲又能怎样?只要过了今晚,我们就能拿到钱了。”
说完,他就带着其他的小弟出去了。
易安初在房内能依稀听到劫匪大哥的声音:“你们现在马上去把提前联系好的那几个买家找来,挑个最穷最丑最老的。咱们得连夜把她卖了,免得夜长梦多。”
“是。”
呵……
易安初心底发出一声冷笑。
原来那大金主的指令,是把她卖给最穷最丑最老的那一个。
也是,这单生意下来,这帮劫匪能拿到的钱,比卖掉她拿到的钱肯定多多了。
这到底是什么仇什么怨,要逼她到这样的绝地?
她不动声色地拆开面包,一口一口慢慢嚼着。
“有水吗?”
易安初瞪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望着面前的两个劫匪。
“这么硬的面包,你们是想噎死我。”
她继续说道。
两人面面相觑,其中一个起身说道:“你看着她,我去拿水。”
屋里只剩下她和一个劫匪了。
她佯装闲聊地问:“今年多大啊?干什么不好,怎么想着干这种生意?”
劫匪露在外面的双眼很谨慎地盯着易安初,一声不吭地将头转到一边去了。
易安初笑了笑:“聊聊嘛,怕什么?反正过了今晚,我就是个死人了。”
“你,你什么意思?你想干什么?”
劫匪的眼里闪过一丝慌张。
他只想赚钱,可没想过弄出人命来。
“跟你说笑呢!被你们卖到这地方来,跟死人也没什么区别了。”
易安初笑得温和自然,看不出一丝决心赴死的惊慌。
在看到这八个劫匪的那一刻,她就想好了,靠自己逃是逃不掉的。
如果没能获救,那么在劫匪卖掉她之前,她一定会想办法结束自己的生命。
被卖到这种地方来,苟活下去只会比死更难受。
而且她的心里装满了墨南珩,是断然不会接受被别人糟蹋的。
既然已经做好了最坏的准备,那么也没什么好畏惧的了。
“水,给你。”
刚刚出去的那个劫匪,将一瓶矿泉水远远地扔了过来。
易安初拧开瓶盖,抿了两口。
她倏然起身,两个劫匪紧张得浑身一颤。
“你要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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