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氏一听这话,神色稍安:当真丁大亮能证明你的清白?
丁穗道:大亮叔是咱村的赤脚医生,平日里经常给褚老太看病,再没有谁能比大亮叔能证明我清白了。
一直蹲在院子里抽着旱烟沉默不语的丁老爹听了这话之后,立即敲定:那现在就去找丁大亮,不管开出什么样的条件,一定要将他给请出来!
谢氏道:那我现在就去找丁大亮。
丁苗听了这话忙从厨房里走了出来:娘,饭都好了,吃过饭再去吧,也不差这一会儿。
丁老爹大声道:怎么不差这一会儿?早点将丁大亮叫来当着老队长和村支书的面把褚老太的事给说清楚,也好早点还你小妹清白,这流言有时候比刮风的速度还快,再拖下去传的人多了,你小妹就真的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丁苗被丁老爹一顿说,顿时窘得闭了嘴,罢了,饭还是温在锅里,什么时候事情处理好了什么时候再吃吧。
如此,谢氏跑出门去请丁大亮,丁老爹则去了老队长家,老两口分头行动。
丁穗丁苗丁禾三姐妹暂且呆在家里,等着爹娘回来。
老丁家的气氛,一度变得非常紧张,所有的人都紧绷着神经,谁都没心思说话,都在心里默默祈祷着这桩事情赶快圆满解决。
然而,这一次老天似乎并不站在丁穗这一边,事情并没有老丁家里几个人想的那么简单。
谢氏和丁老爹出门之后没多久就一前一后的垂头丧气的回到家来。
丁苗见状,忍不住问:娘,爹,事情现在怎么样?大亮叔怎么说,老队长又是怎么说?
谢氏很是沮丧的长叹一声:丁大亮的丈母娘昨夜里不大好,丁大亮今早天不亮就跟他媳妇一起去了他丈母娘家。
丁苗一听,不由道:事情也赶得太巧了吧!褚老太前脚没了,他丁大亮的丈母娘后脚就不大好了?
谢氏再次长叹:唉不管这事是赶巧了还是那吴大芹一心想针对咱,现在事情就是这么一回事,村里唯一能正面咱穗儿清白的人找不到了!
丁苗听着谢氏的话,跟着惆怅了一阵后,转过头看向丁老爹:爹,您刚去找老队长,队长那边怎么说?
丁老爹也是一副垂头丧气的沮丧模样,一边抽着闷烟,一边说:老队长说,这人命关天的事情太大了,他一个队长做不了主,他已经将这事报给公社派出所了。
丁苗一听这话,心里大惊:怎么就报派出所去了!
丁穗也心里一阵担忧:爹,老队长除了说报派出所之外,还说其他的事情没有?
丁老爹道:你还想有其他的事情?光是报派出所这一条,就已经能压死你我现在都愁,你说你一个还没结婚的姑娘家,摊上这事,以后还怎么嫁人?
一直沉默着不说话的丁禾听到丁老爹的这些话,也绷不住了,开口对丁老爹说:爹,要不就去县里找一找大城。
对于丁禾的提议,不等丁老爹发话,丁穗率先拦了下来:这事不能找郑大城,找了他就好像我心虚了想要替自己找保护伞似得,而且还会给郑大城戴上一个徇私枉法的帽子,还有我二姐,还没去人家家里见家长呢就想找人办事,这不好!
谢氏都要急哭了:都这关头了,哪还顾得了这么多,眼下先赶紧的将这事给捂住再说。
这时候张建业也忍不住了,站出来对谢氏说:娘,你告诉我丁大亮丈母娘家在哪里,我现在就骑自行车去他丈母娘家将他给弄回来。
事情都已经报到派出所了,丁穗又一口咬定了不去找郑大城开后门,那么现在就只有一条路可以走,那就是赶紧的把丁大亮从他丈母娘家给弄回来,给丁穗作证,还丁穗清白。
正好之前在县里为了出摊方便,丁穗从刘隽生手上买了辆自行车,昨天早上从县里回来那辆自行车连同大包小包的行李一起装车驮了回来。
现在张建业骑着自行车去请丁大亮回村倒也不费时间。
于是丁老爹就敲定下来:成吧,建业你去丁大亮丈母娘家走一趟,务必将丁大亮给带回来。
谢氏忙说:我记得丁大亮的媳妇是山那头的谭庄,也不是特别远,绕过这座山差不多就能到。
张建业在张村长大,对于周边大山里外的那些村庄还是比较了解的,于是答应下来:好,我现在就去谭庄。
说完这话张建业便从屋里将自行车推了出来,这就准备出门。
丁苗见状,忙从厨房里拿了两张饼子出来塞给张建业:这个你拿着路上吃。
去了谭庄之后指不定啥时候才能回来,吃饱了肚子好办事。
张建业揣好饼子,同丁老爹谢氏及丁家三姐妹道了个别,之后就推着自行车出了门。
张建业离开之后,老丁家的几口人便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张建业的身上,希望他能快点将丁大亮带回来,然后丁大亮给丁穗作证以帮丁穗洗脱所有的罪名。
等待的时间是无聊的,这么干等着也不是办法。
丁老爹让丁苗将早饭摆出来,一家人先将肚子吃饱了再说。
早饭吃过,丁苗回屋照看孩子,丁穗和丁禾在厨房里洗碗刷锅,丁老爹和谢氏两个坐在院子里沉默着。
为了不被那些个风言风语影响心情,一家子人都没有出门,全都默默的捱着时间等张建业请丁大亮回来。
这么一等,就从早上等到了中午。
中午的时候谢氏等的有些不耐烦了,出门去到村口走了一趟,想看看张建业回来了没有。
然而谢氏出门走了一趟,没看到张建业的身影,反倒是看到了派出所的人。
派出所的人被村里的几个村民围着,不知道在和村民们聊着什么。
谢氏想上前去打听几句,可又怕自己等会儿情绪激动和那些村民吵吵起来不仅帮不到丁穗反而害了她。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