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穗应了一声,跟着几个民警离了家门,朝着丁荣富家走去。
正往丁荣富家走着的时候,突然听到村口不知道是哪个大声喊了一句:姜宴回来了!
丁穗心里不由咯噔一下,该回来的一直都不见人影儿,不该回来的竟是这么快就到村里了!
老丁家里几口人等张建业,从早上等到现在一直不见张建业身影,而姜宴远在省城却没想到竟能这么快就赶回村里来。
倒不是说姜宴不该回来,他养母去了他作为儿子理应回来给养母办后事送终,可是他这回来的也太早了些。
张建业都还没将丁大亮给接回来姜宴就回来了,没有丁大亮做证人,姜宴肯定会听信丁荣富两口子的一面之词觉得她是害死他养母的凶手
本来杀母之仇就比海深,再加上姜宴那一生的气力,到时候掐死她一个小女人还不是想捏死只蚂蚱那样简单?
丁穗大致这么一想就后背直冒冷汗,再不敢往下想,只祈祷着,等会儿有民警在场,姜宴能收敛着点。
姜宴的个子大体力好走得快,丁穗一路来到丁荣富家时,姜宴已经到了。
几个月不见,他变化还挺大的,衣服上面要齐整不少,头发也理了个发型出来,手里提着的行李包也是崭新崭新的整个人看上去和城里人没有两样!
不用想,这几个月姜宴在省城里面肯定混得不错。
见姜宴混得好,吴大芹两口子就更是认定了他,不等姜宴去褚老太的床边看上一眼就赶忙将姜宴拉到一旁,叽里咕噜的说了一大通,直将丁穗如何害死褚老太的事给绘声绘色的说了一遍。
从昨天夜里开始,这些污蔑丁穗的话吴大芹两口子都不知道说了多少遍,说的多了,他们自己都有些弄不清楚真假,这会儿给姜宴说起来,那叫一个顺口。
姜宴听了吴大芹两口子说的这些话后,极不自在的朝着丁穗看了一眼,然后转身进了褚老太的屋。
姜宴走开了之后,吴大芹两口子便分开来,丁荣富跟在姜宴的身后陪着姜宴去看褚老太,吴大芹则客客气气的招待民警:警察同志,你们辛苦了,我再给你们倒点水喝吧。
带头的民警摆了摆手:不用倒水了,我们现在就是想让你和丁穗对一下口供。
吴大芹看了丁穗一眼,准备跟丁穗说道说道,然还没开口就听到姜宴的声音传来:我想单独和丁穗聊几句。
丁穗回头一看,见姜宴已经看过了褚老太,正从褚老太的屋里往外走。
姜宴作为褚老太的养子和褚老太唯一的亲人,对于褚老太之死有着绝对的知情权和发言权,带头的民警略略考虑了一下后,点头答应了。
既然警察点了头,丁穗便只得跟了姜宴走开。
姜宴引着她从丁荣富家院子的侧门里出来,找了处僻静的角落站定。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姜宴问。
丁穗解释:我当时不知道老太太已经去了,我当时是想着去救她
不等丁穗把话说完,姜宴又开口问:你是嫌我娘碍着你的事了还是怎么的,居然对她下这样的手!
丁穗心里一阵憋屈:姜宴,你不要听大芹婶他们胡说,我真的没有害老太太,这件事大亮叔可以给我作证,等我大姐夫把大亮叔接回来你听听大亮叔的说法就知道了!
姜宴冷哼一声:既然大亮叔是被你大姐夫接回来的,难保他没有被你们家的人收买,你觉得他说的话我会信?
丁穗彻底无语,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和姜宴解释。
因为他先听了吴大芹两口子的话,所以便先入为主的将吴大芹两口子的话当做事实。
既然他心里已经认定了事实,那现在她不管说什么他都不会相信。
反倒是她说的越多,他越是觉得她心虚,觉得她在找借口为自己开脱。
既然如此,丁穗也没什么好说的,身正不怕影子斜,清者自清。
你赶紧给老太太准备后事吧,我先走了。丁穗丢下这句话之后就转身离开。
你站住!姜宴喝了一声。
丁穗转过头来看姜宴:还有什么事?
姜宴脸上的表情很是哀戚,哀戚之色下又含着极为复杂的情绪,有痛苦,有酸楚,有无奈,有矛盾无比的挣扎
他定定的看着丁穗,似有千言万语想说,却是又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丁穗被他的目光看的很是不自在,忍不住问:姜宴,你到底想怎样,直接说就是。
姜宴抬手抹了抹脸,最后似是鼓足了极大的勇气一般,开口对丁穗说:我最开始决定进城去做生意,完全都是为了你。
丁穗不觉一愣,没料到姜宴会突然说这样的话。
这时只听得姜宴又说:我当时就是因为家里太穷,给不了你像样的彩礼,为了能风风光光的迎你进门,我才决定进城去倒货赚钱。
说完这句之后,姜宴的情绪很是悲愤:丁穗,我一心为你,为什么你却这样对我!
丁穗都快冤死了,明明跟他解释了事情的真相,他却不信,都给他说了丁大亮能证明她的清白,他却一心认定丁大亮被她收买,根本不理会丁大亮。
现在的姜宴是先入为主的将吴大芹两口子的话奉为事实,对于她丁穗的话是一点不信。
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自己的丁穗,只得道:姜宴,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没有害老太太。
姜宴冷笑一声:你没害老太太,那老太太是大芹婶他们害得不成?大芹婶一家那么辛苦那么周道的帮我照顾我娘,到头来你说他们害了我娘,你觉得我会信?
丁穗听着姜宴的这些话,看着姜宴眼睛里那冷得掉冰渣的眼神,思绪一下子就回到了上一世。
上一世里他最后嫌弃她想要将她一脚踢开时,就是这么一种冰冷又绝情的眼神
她就知道,她和他是半点缘分都没有,要有也都是相互仇恨的孽缘,上一世如此,这一世更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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