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出了车站之后又坐了个公共汽车。
赶到刘隽生家的时候正好赶上中午十二点。
一路上只慌着赶时间了,也没仔细认路,到了刘家之后丁穗才惊讶的发现刘家居然住的是两层的独栋小楼。
知道刘家的家境好,却没料到会这样好!一家子在省城里住着独栋小楼呢!这得多高的身份才能有这样的待遇!
便是在丁穗的惊叹之中,刘隽生带着丁穗进了家门。
进了门之后,最先看到的是一个红色木料制成的鞋架。
刘隽生从鞋架上挑了双新拖鞋鞋,放到丁穗的面前,然后接过丁穗手里的手袋挂到门旁的挂钩上去。
而就在丁穗弯了腰准备换鞋时,刘母一个箭步走了过来,冲着丁穗说:那鞋不是你的,你穿这双。说着丢了一双半旧的拖鞋到丁穗面前。
丁穗其实也不太好意思穿人家新买的崭新的拖鞋,见那双半旧的拖鞋洗的很是洁净,便接过来穿在脚上。
待换好鞋后,刘母态度非常一般的朝着客厅的沙发指了指:坐吧。
丁穗看着沙发上铺着的雪白的镂空防尘布,心里一阵庆幸,还好自己今天穿的都是新衣服,不然还真不好意思往上面坐。
刘隽生陪着丁穗在客厅里坐了下来,见茶几上空空的,什么都没有,便去了趟厨房,端了个盘水果出来。
一路上你都没怎么喝水,吃点水果润润口吧。刘隽生客气的将果盘放到丁穗的面前。
丁穗不由笑了出来:想润口,直接喝水多好。
刘隽生答:我刚进厨房,瞧见我妈把饭菜都准备好了,菜色可丰盛了,我怕你喝水喝多了等会吃不下饭。当然这水果也占肚子,不过水果味道甜美,比白开水好
丁穗见刘隽生话挺多的,直接应了下来:那好,我吃水果就是。
一边吃着水果,她一边在心里想着,刘母可能就是个面冷心热的性子,不然不会表面上比较冷淡而厨房里却准备那么丰盛的饭菜。
不管怎么样,她都已经来了,所谓既来之则安之,接下来她就安下心来静观其变吧。
终于厨房里的事情忙完,刘母从厨房出来,一边解着身上的围裙一边看着墙上挂钟的时间,嘴上低声嘟囔着:这都十二点多了,怎么还不来呢!
刘隽生听了这话,忍不住问:妈,谁还不来?今天中午还有谁来咱家吃饭?
刘母看了刘隽生一眼,眼角的余光不经意间看到了茶几上果盘,好好的一个果盘已经去了一小半,顿时有些不乐意,冲着刘隽生道:谁让你动果盘的?还不赶紧去厨房重切一盘?
刘隽生不解:你今天准备了这么丰盛的饭菜不就是为了招待丁穗?现在丁穗来了,你怎么还不让她吃了呢?
刘母冷哼一声,正要说话,恰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
刘母慌忙止了话头快步去开了门,看到门外站着的人时,顿时开心的笑了:诗语啊!你可终于来了!阿姨等你都等大半天了!
门外的女子不好意思道:阿姨,我今天学校有事忙得脱不了身,所以来晚了。
刘母客气的笑:不晚,不晚,俗话说啊,来的早不如来的巧。正巧午饭刚做好,你快换了鞋进屋来吃饭吧!
刘母一边说着话,一边将方才的那双崭新的拖鞋放到女子的面前。
刘隽生一见这情形,顿时有点恼火,他特意带了丁穗回家来吃饭,结果他母亲倒好,新买的拖鞋不给丁穗穿,反倒是给了一个外人穿。
于是他忍不住上前问他母亲:妈!你今天这是什么意思!
刘母一边客套的拉着林诗语的手朝餐厅的方向走,一边说:还能是什么意思?就是请诗语来家里吃顿饭啊!
可是刘隽生心里一阵着急,嘴上一时间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刘母见刘隽生愣在当场,不由朝着刘隽生摆了摆手:你也过来吃饭啊!傻站着做什么!
刘隽生这才回过神来,忙叫客厅里坐着的丁穗:穗儿,吃饭了,我带你去洗手。
丁穗刚才旁观着林诗语进门之后的一系列情形,心里多少已经有了底儿,今天刘母的这顿饭显然并不是为了她丁穗准备的。
甚至可以说,刘母从头至尾,根本就没将她丁穗看在眼里!
可是刘母对她丁穗不满意,提早可以说出来啊,刘隽生今年下半年不是给家里通过好几次电话吗?
然而从今天刘隽生的表现来看,他对于他母亲的想法似乎提前并不知情。
那么就是说,今天这一出戏,是刘母自己一个人导演的,为的就是让她丁穗来省城一趟清楚的认清楚现实,自己知难而退!
可她丁穗是知难而退的人吗?如果就因为她是农村人,嫌弃她配不上刘隽生,那她说什么都不能退缩!
之前在县里吴大有也嫌弃她是农村人,对着她家人一顿谩骂让她们搬家,最后她还不是一摞票子把宅子买了,让吴大有给她大姐道歉?
所以今天丁穗的底气很足,她是不会被刘母的黑脸吓退的,她一定会让刘母知道她的能耐!
所以这会儿刘隽生叫她去洗手吃饭,她便跟着刘隽生一起去洗手间洗手了。
正洗着手时,只听餐厅里刘母无比和气的对林诗语说:诗语啊,屋里比外头暖和,你穿着这么厚的袄子等会儿夹菜肯定不方便,不如我帮你把袄子挂起来吧?
林诗语清脆的声音笑了起来:阿姨,你不说我都没留意,我说咋进屋之后有点热
刘隽生洗完手给丁穗递毛巾的时候,见丁穗的身上也穿的是厚袄子,于是忙说:你的袄子我也帮你挂起来吧。
丁穗想着她袄子里面穿的是刘隽生送的红呢大衣,式样不错,即便脱了袄子也不会影响形象,便应了下来,将外头套着的袄子交给了刘隽生。
刘隽生快速挂好了衣服,这便带着丁穗在摆着丰盛佳肴的餐桌旁落了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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