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丁穗想开口问个仔细时,姜宴抬手挥了挥:我得去办事了,先走一步。
姜宴走开之后,鲁洁带着丁穗从饭店离开,一路回到家里。
厂房里头闹哄哄的实在不是待客的地方,鲁洁把丁穗带回到自己家里,让丁穗先在在她家里安顿下来。
你上午坐了半天的车,也怪累得,下午你好好休息一下,我先去趟厂里带两件衣裳去找一找经销商。鲁洁安顿好丁穗之后便匆忙离开。
丁穗对于鲁洁的这个房子并不陌生,去年腊月底她狼狈从刘家离开撞见鲁洁后在鲁洁的家里住了十多天,吃饭睡觉的都挺习惯。
她这次来省城的主要目的是为了给鲁洁送修改好的那批衣服,眼下那批衣裳已经交给了鲁洁,那她此行的目的就完成了个差不多。
除了送衣裳之外,其他的事情她也帮不上忙,所以只能呆在鲁洁的这个简单的一居室里静观其变。
她先是在帘子隔开的那个小间里的小床上睡了一会儿养了养精神,之后拿出随身携带的一本公式手册开始学习。
早在今春二月时,她就已经学完了小学一到四年级的知识,之后来到县城帮二姐筹备婚礼,二姐的婚礼从二月延缓到三月,她就又在县里的宅子里头闭门苦读了一个月。
因为学习的态度端正,又肯钻研,所以学习效率非常高,到了现在她已经自学完了小学的所有课程内容,开始自学初中的知识。
而初中的知识比小学的要复杂一些,多了物理化学这些课程,就连数学得难度也加大不少。
为了能更好的掌握这些理科知识,丁穗将公式手册随身带着,一有空就看上几眼,多记几个公式就能多解几道题目,这样对知识的掌握也更深刻一些。
忙着学习的时候时间就过得特别快,一不留神时间就到了这一天的傍晚。
这天傍晚丁穗正捧着公式册子琢磨公式时,忽听到门外传来钥匙拧动门锁的开门声。
紧接着房门被推开,一个十岁上下,背着个书包的小女孩走了进来。
丁穗方才以为是鲁洁从厂里回来了,没怎么留意,却是不料此刻进门来的是个小女孩。
你是谁?丁穗心里好奇,嘴上一个没忍住就问了出来。
女孩子也好奇的很:你又是谁?
丁穗答:我姓丁,我叫丁穗。
女孩拧了拧眉头,有些想不明白:我不记得我妈的厂里有叫丁穗的,你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会出现在我家?
听小女孩这么一说,丁穗才明白过来,原来这女孩是鲁洁的闺女,难怪了手里会有这房间的钥匙。
既然是鲁洁的闺女,那就没什么好防着的了,丁穗一五一十的将自己的情况给小女孩介绍了遍:我是望江县人,我老家在山里头的一个生产队,去年冬天来省城遇上你的妈妈,处得很是投缘,就交了个朋友。
女孩子听闻丁穗是个农村人,有听闻丁穗只是自己老妈的一个朋友,心里便有些瞧不起丁穗了。
老妈的服装厂现在生意做得那么好,平日里想来攀关系的朋友的多了去了,就这个一穷二白的农村人也想跟老妈做朋友,简直痴心妄想!
于是小女孩将书包往茶几上一丢,整个人往椅子里一坐,这便指挥起丁穗来:我饿了,你去给我做饭来吃。
丁穗微微一愣,答应下来:好,你先等一等,我现在就来做。
对于小女孩的傲慢态度,丁穗丝毫不觉得违和,反倒是觉得这孩子挺有性格挺可爱的。
上一世她和姜宴的婚姻不幸,假如她上一世能有个顺畅点的婚姻,那么十多年的婚姻差不多也能养一个十岁上下的孩子吧?
一边淡淡的感慨着这些,丁穗一边将那本公式手册揣进荷包,然后打开房角的菜柜从中找了几样蔬菜出来,这便开始洗菜做饭。
之前为了帮大姐开小吃店,丁穗很琢磨过不少美食的做法,此番给个半大的小女孩做一顿晚饭而已,根本难不着丁穗。
不大一会儿功夫,丁穗就将晚饭做好了——农家臊子面。
捞一碗面条,再淋两勺臊子,用筷子那么一拌,顿时馋的那女孩子只咽口水。
丁穗将面碗往她面前一放,客气道:吃吧,锅里还有呢。
女孩子也不客气,拿起筷子就大吃起来。
趁着那女孩忙着吃面,丁穗试着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瞥了她一眼答:看在你的面条煮的这么好吃的份上我就给你说了吧,我叫方圆。
丁穗暗道,原来这孩子姓方,这么说鲁姐的男人也是姓方了?
于是丁穗忍不住问:你爸爸呢?现在天都快黑了,怎地不见他下班回家?
提起来自己的爸爸,女孩子的表情一僵,随后极不耐烦的道:你这人话怎么这么多!天都快黑了你肚子还不饿吗?赶紧去吃饭吧你!
丁穗怕问的多了惹得女孩子反感,只得闭嘴,自己给自己盛了一碗面,默默的吃了起来。
正吃着饭的时候,忽听到门外又传来钥匙开门的声音。
只见那女孩子听到动静之后立即停下吃饭的动作,待门被打开鲁洁从外面走进来时,女孩立即站起身迎了上去:妈,你回来了!
鲁洁爱怜的揉了揉方圆的脑袋:圆圆,今天在学校里怎么样?没有和同学闹别扭吧?
方圆乖巧的摇头:那哪儿能啊,妈,我现在上学可乖了,不信你去问我班主任。
刚卖完乖,只听方圆又说:妈,我零花钱用完了,你再给我几块钱呗?
鲁洁讶道:上个星期不是才给的你五块钱,这么快就花完了?圆圆,你一个四年级的小学生,怎么就花钱花得这么快?
要知道这孩子上学一个月的学费也才几块钱而已,并且这个城市里一个技艺熟练的工人一个月也才三十六七块的工资,居然这孩子一个星期的零花钱就花掉了五块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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