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受了他的一大片心意之后,他要陪着她一起去看望她二姐夫,她就不好拒绝了。
丁穗迟疑了一下,想着姜宴以前跟她家一个村里住着,乡里乡亲的,出门在外同村的乡亲也算是半个亲人,现在她二姐夫住院,姜宴作为老乡去看望一下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
于是便默许了姜宴的举动。
她三口两口吃完了手里的面包之后,便跟姜宴一起朝病房楼走去。
姜宴是个有心的人,早早的就将郑大城住着的病房打听好,这会儿带着丁穗轻车熟路的就来到了郑大城的病房外。
病房里头医生正在做晨间检查,丁穗不好直接进去,便和姜宴一起站在病房外面等着。
等待的时间总是无聊的,丁穗便找了个话题跟姜宴聊天:等会儿看过我二姐夫之后,你就赶紧回去吧。
姜宴忙说:我昨天白天把工地上事情都处理好了,今天也没啥事情
丁穗道:你受了伤,昨天夜里还没睡好,等会儿看过我二姐夫了你就赶紧回去休息。
姜宴开心得笑:你的心里这么关心我啊?不过你放心,我这都是皮外伤,一点事都不碍,之前我刚来省城的时候工地上干活,夜里不睡觉是常有的事,昨夜里我并没有熬夜,我在椅子上睡了几个钟头,现在精神好着呢!
丁穗见这人分不清好赖话,懒得再跟他说了,直接道:等会儿看过我二姐夫了,我要回去鲁姐那里,你爱去哪儿去哪儿,别再跟着我。
丁穗的计划是,等会儿看一看二姐夫的腿,若是他腿没有大碍,那她就去鲁洁那里拿她的学习资料书,拿好了书之后就去车站买票坐车回县里。
二姐夫郑大城一个公安局副局长,住个院有老婆陪着,司机陪着,足够了,根本不需要她这个小姨子插手。
到时候县里头住着的爹娘,现在肯定很是担心二姐夫的腿,她今天看过了二姐夫的腿后正好可以回去县里给爹娘汇报一下二姐和二姐夫的近况。
可事情计划的简单,施行起来并不简单,别的不说,光是面前的这个姜宴就很难缠。
她计划着看过了二姐夫之后就跟姜宴分开,各走各路,可是姜宴居然缠上她就不放了:我不跟着你跟着谁,你说过要请我吃饭的,等会儿看过了你二姐夫之后你就找个餐馆请我吃饭。
说完之后怕丁穗反对,姜宴忙又说:我可清楚的记着呢,你欠我至少两顿饭,一次是买布时欠的,一次是昨天欠的。这两顿饭呢可是你亲口许下的,早晚都得兑现不是,早点请了早点方便,你说对不对?
丁穗叹息一声道:怕了你了!好吧,今天中午我请你吃饭。
虽然被他缠上是一件很让人头疼的事,可是不可否认,他有一句话说的挺对,这两顿饭早点请了早点方便。
等请了这两顿饭之后,她就赶紧的回县里去,从此和他远远的拉开距离。
且说姜宴听丁穗答应了中午请他吃饭,心里一阵畅快!
只要她今天跟在他姜宴身边,就不怕那刘隽生再来坏事。
医院这里是刘隽生的地盘,丁穗呆在医院里肯定要被刘隽生那小子给盯得紧紧的,所以他姜宴得早做准备,早早的将丁穗绑在自己身边,坚决不给刘隽生那小子机会!
两人站在病房外面说了一阵话,病房里面的晨间检查终于进行完。
丁禾送了大夫出来病房,想向大夫了解一下郑大城这几天的详细情况。
不料还没开口跟大夫说话,便先看到了丁穗和姜宴,丁禾惊喜之下忙向二人打招呼:穗儿!姜宴!你们怎么来了!
丁穗应道:今天有空,就过来看看,二姐,我姐夫的腿现在怎么样?
话音落处,不等丁禾开口,方才被丁禾送出病房的那个大夫倒先说话了:你就是丁穗?
丁穗方才只顾着和二姐说话,没有留意其他,这会儿被那大夫一问,目光不由转到了那大夫身上,只见那大夫脸带皱纹,鬓边头发也白了大半,可是精神很是矍铄,眼睛也很有神。
丁穗将这个老大夫看了又看,想不起来自己前后两世里有没有认识过这么一号人
正纳闷间,忽然发现这位老大夫眉宇之间和刘隽生很有些像,蓦地,丁穗明白过来,这位老大夫应该就是刘隽生的爷爷!
是了,郑大城进医院挂号看诊的那天,刘隽生就说过郑大城的腿有些难办,得请他爷爷出面才行。
今天一早上来郑大城病房里查房的是刘爷爷,那么就是说,郑大城的腿全程的治疗都是由刘爷爷负责了?
一个上了年纪,本该在家安享晚年的老人,却是为着自己亲戚的腿一大早的来到医院,忙里忙外,丁穗顿时就过意不去极了,一个劲的向老大夫道谢:刘爷爷,这段时间真的是非常感谢你,我二姐夫的腿给你添麻烦了。
刘老大夫笑了一笑:你这丫头,还真是伶俐,一下子就认出我来,难怪了隽生那么喜欢你。
丁穗忙道:刘爷爷您客气,刘隽生在相貌上和您有些相像,所以不难辨认。
刘老大夫回应说:是啊,我这个孙子,最是像我,除了学医,其他的事情上根本不开窍,去年腊月底你来家里那天,我和他爸爸在医院里头给病人会诊,没能好好的招待你,以至于闹出了一些不必要的插曲,在这里我真心的请你多多包涵啊。
丁穗见刘老大夫说话这般客气,知道是刘老大夫处于自身的涵养在抬举她,忙客气道:刘爷爷您哪里的话,这次您能亲自出手给我二姐夫治腿,我心里非常的感激,至于去年冬天的事情,我记性不好,早就已经忘了。
刘老大夫还想说什么,这时候姜宴插话道:大夫,说了半天您还没说病人的腿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呢。
姜宴本就是个精明的,再加上自去年来省城之后,不知道混过多少人场,整个人被磨砺的越发精明。
刚才听刘老大夫那么一说,他立即品出其中的味儿来,这老头儿的话里,似是存了撮合刘隽生和丁穗重新和好的意思。
这怎么行!
这要是这老头儿哪天把丁穗说动了,丁穗重新跟刘隽生好了,那可就坏事了!
于是姜宴赶忙拦住刘老大夫的话,将话题转移到郑大城的腿上。
丁禾刚才送了老大夫出来病房,也存了想询问一下病情的心思,这会儿姜宴这么一插嘴,丁禾顿时想起这茬来,询问道:大夫,大城他这几天夜里都腿疼的厉害,觉都睡不踏实,您看这样的反应正常吗?
刘老大夫答:正常,正常,这些都是正常的。这腿疼的睡不着啊,还只是刚开始,越到后面会越疼想要一条正常的腿,不吃点苦头怎么行?
丁禾点了点头:我知道这个理儿,可是看着他这几天疼得难受,我又忍不住担心。
刘老大夫耐心的解释:他的这条腿啊,若是当初负伤之时能获得精心的治疗,根本不可能瘸。现在骨头长定型了,想要纠正回去,就必须得再伤一次,所以我说,这疼啊才只是刚开始。
丁禾听了刘老大夫的解释之后,忍不住的担心:这还要再伤一次,那得多遭罪啊!
刘老大夫答:我现在只能保证,按照我的方法,能将他腿给矫正回来,至于中间的苦痛,恕我学浅,不能给他免去。你若是心疼他吃苦,现在结束治疗也还来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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