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着走着,她又感觉到身后有人跟着,她从袖中摸出一直携带的金焰,准备奋力一搏。
刚转身,果见一人朝着这边走来,看清来人的脸后,她收了匕首,有些委屈的问道:“你刚刚去哪呢?”
来人正是白十景,他看着薛棠有些可怜兮兮的样子,尽量略过刚刚的凶险,宽慰道:“甩开蝙蝠,耽误了些。”
女子快步朝他走去,围着他瞧了瞧,不放心的问道:“没被咬着吧?”
“夫人这是在关心我?”男子低声笑了起来。
“都这个时候了,还没个正经。”
白十景其实也有些后怕,他不由将女子搂在了怀中,幸好提前给她披了件大氅,当作防御所用,不然她被蝙蝠咬上一口,自己可真要心疼死了。
薛棠听着对方的心跳声,揪着的心慢慢放松下来。
过后,她问道:“我们现在往哪边走?”
白十景直接将她打横抱起来:“我带你去个地方。”
瞬间想起了风花苑那不靠谱的地方,薛棠有些怀疑的问道:“这里除了树丛,还有什么?”
“带你去吃好的。”
也不知他打的什么主意,反正走了好些时候,四处依旧是林子。
不过,只要不再次遇见危险,她就谢天谢地了。
白十景带着她去了一处竹林小屋。
小屋四处围着一片沼泽,薛棠望那处一瞧,便看到了地里涌动着黑乎乎的东西。
她顿生一股恶寒,不由问道:“你该不会带我来这地方吧?”
“嗯。”男子应了一声。
女子有些不可思议:“你知道这地方?”
“十二岁那年,在这里待过。”
难怪他将自己往山林带。
白十景对沼泽地还有些印象,他记得曾祖父说过,最宽之处便是通道。
于是他试着往那处踩了踩,有实地,他才放心的抱着女子走了过去。
一路畅通无阻,很快就到了竹屋门外。
他敲了敲门,薛棠见了他的动作,猜到竹屋住着人,便示意他将自己放下。
白十景依依不舍的将她放了下来,随后便听院中传来了脚步声。
薛棠也十分好奇,他少时来过的地方,到底住着何人。
只是这个想法没能维持多久,当门打开之际,她见到了开门之人。
她惊恐的睁大眼,很不争气的晕了过去。
意识消散的那一刻,她听见男子有些冷声的说道:“师娘,你吓到她了!”
再次醒来时,白十景在床边给她喂着水,她有些虚弱的问道:“刚刚那是人是鬼?”
本来抱着满心好奇,结果所见的却是铜铃大的一只眼,满嘴獠牙,自顾自的用线缝着腐烂的脸皮。
“是我师娘,她自来喜欢琢磨这些玩意儿。”
还真是毒一般的癖好。
被称作师娘的人,此时站在门外偷偷的看着房内情况,她脸上已经卸下了装扮,换了一张素净的面孔。
“躲在外面作甚?”白十景没好气的说道。
便见门外走进来一名妇人,三四十岁的模样,她面上挂上和煦的笑意,亲切的上前拉了薛棠的手,一点也不见外的说道:“小姑娘,叫阿娘。”
薛棠:“……”
妇人见有些吓到她了,又乐呵呵的笑了起来,随后看向白十景:“你这臭小子来这里,怎么不告诉我一声。”
白十景闲闲的转移话题道:“师娘,我们饿了。”
“别急,我这就去给你们做饭。”
临走时,妇人又拍了拍薛棠的手,似乎对她尤为喜爱的样子。
留下女子一脸莫名。
“你师娘似乎有些不同寻常?”
白十景微微蹙眉,也有些困惑,自来师娘不喜外人前来,那时候他去,就被吓过好几次。
他想了想,回道:“习惯了就好。”
将瓷碗放去一旁,他替女子解开大氅,之后拢开她的裤腿看了一番,见没有伤,才算放下心来。
女子想收回脚,没来得及,白嫩的细腿就被男子瞧了去。
她暂时放下羞涩,想起之前被蝙蝠扑过来咬了一口,为何却没有伤处。
将目光挪到那件大氅上,拿起来看了一眼,薛棠心下了悟,不禁划过一丝感动。
他竟将唯一的保护物件给了自己。
白十景看着女子怔愣的样子,半开玩笑的说道:“为夫我,是不是应该有奖励?”
薛棠抬起头,就见男子指了指自己的脸,一副耍赖的样子。
女子灿烂的一笑,伸出双手就捂住了他的面容。
看着真糟心!
男子却顺势一躺,将女子一拉,让她倒在了自己身上。
随即拿开女子的手,揽过她的后颈准备一亲芳泽。
结果门外突然传来猛地一咳,硬生生打断了两人的氛围。
薛棠慌忙从男子身边下来,真是丢死人了。
白十景无语的看向门口站着的妇人。
“师娘,你走路没个动静?”
其实他想说,对方来得真不是时候。
妇人面色僵硬了一下,随后换上一脸笑容:“灶房有热水,我让人送过来,小姑娘先换洗一番。”
她手中还拿着一套女子的衣物,说完递了过去。
薛棠掩下羞意,上前接过:“谢谢大娘。”
妇人一听,明显欢喜了一分,又警告似的瞪了男子一眼:“你出来,我有话跟你说。”
想着薛棠要梳洗,白十景站起身揉了揉她的头发,不情不愿的跟着妇人出了门。
走出去老远,妇人停了下来,二话不说一掌拍在男子肩上:“你这臭小子,怎么对小姑娘动手动脚!”
白十景没有防备,被打了个正着,他有些无辜的回道:“她是我妻子。”
妇人先是一愣,而后惊讶道:“你说什么?”
“我跟她成亲了!”
妇人怒道:“你怎么没告诉我?”
白十景挑了挑眉:“现在不就告知你了。”
妇人竟无言以对。
过了好一会儿,她平复了一番心情,摇头道:“我不同意你们这样在一起!”
白十景:“……为何?”
妇人叹道:“双方父母都未见,你们就私相授受,这算什么事?”
“除了没见父母,亲朋好友都见了,等回了京城,我会补棠棠一场婚礼。”
妇人看着男子分外认真的表情,也知道他不是那登徒子,却也不由感到意外:“你喜欢她?”
“不喜欢的人,我还不至于娶回家。”白十景冷哼道。
“那人家姑娘呢?”妇人故意问道。
白十景微勾嘴角,悠然自得的回道:“她没有选择,只能嫁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