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没有高兴多久,本是胜负已分的局面,突然不远处来了一大群人。
来势汹汹,见人就咬。
厂公仔细一瞧,见是自己豢养的虫蛊人,不由大惊:“他们怎会听唤其他人指令?”
因着虫蛊人的加入,场中逐渐混乱不堪。
一些官兵被咬,拿了刀就杀了过去,等一些虫蛊人死去,血虫子快速的从指尖生了出来。
敌军站在外围,感觉腿上一痛,再看时,已被众多血虫子爬至身上,啃噬了起来。
就算使劲挥开,也不敌成百上千只血虫子,官兵很快就被啃噬的只剩人骨。
众人大骇,纷纷往前方逃窜。
原本内围还在厮杀的官兵发现情况不对,皆往一边逃离。
木井上齐气得惊坐而起,质问道:“厂公,你作何解释?”
自己研制出来的虫蛊人,竟在此时捣乱,这不明摆着在坑队友嘛。
厂公此时面色阴暗,心情极差,他也想不通对方怎会轻而易举的控制虫蛊人。
他只好掏出铃铛,摇了起来。
此铃铛对付虫蛊人,比琴音来得更有威力。
不过片刻,场中形势又渐渐和缓下来。
木井上齐见此,心中还是有些膈应,毕竟厂公是武仪朝人,谁知他会不会临时背水。
所以也就防备了些许:“厂公还是将虫蛊人收回吧!放在此地平白扰乱了军纪。”
厂公最得意的就是这一批蛊人,临时撤走还真有些不甘,但为了让对方放心,就指挥着虫蛊人原路返回。
云亦淑被铃铛摇晃的心神大乱,她身上的噬情蛊毒也在此刻发作,疼得在地上打起滚来。
厂公很快就发现了异样,闪身便来到了云亦淑跟前,一脚踩在她的手背上:“原是你捣的乱!”
云亦淑忍着痛,咬着牙道:“是又如何?总比你当敌国的走狗强。”
“看来解药你是不想要呢?”
厂公脚中用了力道,将她的手指磨出一层皮来。
云亦淑讥讽一笑:“解药?每回不是我跪着求你施舍,你可知,我厌了!”
她厌极了,也恨极了。
区区蛊毒休想将自己屈服于阎党的脚下。
“杂家看来是留不得你了!”
厂公闻言,从手中汇聚内力,直冲云亦淑的天灵盖。
只听“哐当”一声,兵器打在手背传来钝痛,厂公猛地后移一步,眯眼看向罪魁祸首。
“东厂不在朝廷服侍陛下,为何到了这里?”
来人一声轻笑,放在喧杀的环境中,却是掷地有声。
待看清来人,厂公惊恐的瞪大眼:“你,你不是伤呢?”
面前之人,正是润都侯白十景。
他身后,携带着数万官兵从各路包围。
看着突然出现的军队,厂公难以置信的问道:“你们哪来的官兵?”
本来云亦淑送信过来,告知润都侯已受重伤,心中还迟疑了几分,后来又听刺史大人放出消息,声称男子命不久矣,麾下官兵皆守在城门。
所以他便着力攻下城门,等到了城内,才发现对方原是瓮中捉鳖。
白十景懒得回答厂公的问题,直接指挥剩下的官兵将陷阱打开。
众人只感觉一阵地动山摇,敌军所在之处出现塌方,乱石滚过而来,还没来得及跑,就陷进了泥沙中,被活活掩埋了。
徐毅与穆之卿对视一眼,指挥官兵速退,回到了安全的地方。
木井上齐见此,怒意上涌,自己领队的官兵受了重创,知晓入了对方的陷阱,连忙将其他官兵召回,打算撤退。
城楼却再次射来了剑雨,打了他们个措手不及。
厂公猜到对方人并不多,只是虚张声势罢了,便想挽留木井上齐继续进攻。
显然木井上齐不吃他这一套,本来完美的计策被打乱,手底下官兵还死伤无数,任谁心中都不好受:“厂公若想留在此处,本将就不拦你了。”
看着官兵皆往城外逃,厂公哪还有留在此处的道理,将虫蛊人召回便也跟着离开。
“厂公急着走作何?既然来了不如陪本侯坐下来喝一盅?”
白十景看着徐府外摆放的椅子,心中冷笑。
坐敌国的走狗也就罢了,同族被杀,还有闲心坐着唠嗑?
厂公已被白十景发现,也就没有再装好人的打算,他阴笑道:“侯爷莫不是说笑?”
他忽然拍了拍掌,几名大汉已经将一女子押了出来。
“侯爷您看,是杂家动手呢?还是今日之事作罢?”
穆之卿见女子竟是薛棠,连忙上前用刀指向厂公:“放了她!”
“穆将军让杂家放人,杂家便依着?”厂公似听到什么好笑的,一张惊悚的面部拉扯出诡异的弧度。
“信不信本将杀了你?”穆之卿剑尖又近了一寸。
“哟,没想到这薛姑娘的命还这般值钱,如此可人儿若被划伤一刀,还真是可惜。”厂公啧啧出声。
白十景不禁微讽道:“那就看厂公有没有这个能力了。”
厂公一愣,再看时,发现原本被挟持的女子已然挣脱,他目中闪过阴鸷,上前就打算亲自挟持。
谁料女子的轻功不错,眨眼间就到了另一边。
厂公心中不忿,怒瞪了大汉一眼,这抓个人还抓不住!
等女子落了地,他撕下脸上的人皮面具,扔在了一边。
厂公见此,差点呕出一口老血。
这润都侯竟几次三番戏弄自己。
气归气,但保命为重,他飞身越过城楼,往城外而去。
而刺史大人见他们都离开,原想偷偷的跟出去,结果直接被将领拦在了原地,重新抓了起来。
徐毅受了重伤,被赶来的闫修染扶着走了过来。
他握拳道:“侯爷,此计甚妙!”
原来,在营帐外,徐毅故意放出消息说,剩下的一万精兵皆去城楼,其实不过是让对方疏于防备,一心进攻,等到了城内,再一起包围。
随后又引出虫蛊人,挑拨厂公与木井上齐的关系。
此次也只是巧胜,白十景更忧心朝中形势,看来,得赶紧回京城了。
穆之卿瞄见地上的云亦淑,不由将剑指向了她颈边:“你为东厂效命?”
刚刚厂公与她的对话,他早已听了去。
跟着自己这么久,竟没察觉到她的异样。
云亦淑看着剑尖,惨然的抬头对上穆之卿的视线:“是又如何?”
却见下一刻,她突然难耐的拱起了身子,随后开始又抓又挠,痛苦难忍的叫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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