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个月不眠不休的高强度训练后,总算告一段落。许多人接受了次数不一的手术,由此得到宝贵的休息。
连续完成五次手术后,陈感觉到身体的不协调。
“我需要更多的训练来适应身体的变化。”
由于大部分同期同伴都在接受手术或在排队等待手术中,所以平时热闹的训练室此时略显冷冷清清。
陈径直走入,在脚力器上坐了下来,他打算先适应如何行走。将脚力器调到最高档,陈还是感觉太轻了,无奈之下只能勉强先用。
训练室内的所有器械,陈都锻炼了一遍,最后他来到吊袋前。一个皮球被厚厚的弹性带固定在地板和天花板之间。只有以特定的打击频率才能击中它,不然它只会在那里胡乱地旋转。
陈眼疾手快地击出一拳,吊袋移动了一下,可陈发觉吊袋的晃动速度慢的让人不可思议,像是从水底划过。
“今天怎么回事?感觉屋里的东西都坏了。”
陈从举重台上取下一个铁饼,把它举到一米多高处,松手,它掉落在地板上。
看起来下落速度很正常可陈却觉得有点儿慢。
陈对瞳孔中的微型电脑下达了计时指令,然后再扔了一次。
用时0.97秒。
不需要瞳孔中的计算机帮助,陈只用半秒钟不到的时间计算出高度和加速度的方程式运算结果。
答案是加速度为每秒九点八米,一个g。
“也就是说房间是正常的,不对劲的是我。”
陈的实验被打断了,四个没穿制服、只穿着短裤和靴子的男人走进了训练馆。他们的短头发齐整地立在头上,一身结实到有些夸张的肌肉,这是接种力量型改造基因的症状。
其中一人比陈足足高出两个脑袋,半边脸满是疤痕。
陈知道他们是组织负责特殊危险任务的清道夫部队,臭名昭著的一支队伍。陈听闻太多关于他们的传言:所过之处不留活口,以残暴的手段对待敌人和自己人,说他们嚣张跋扈完全不为过。他们当然有傲慢的本钱,完美的任务完成率,让人无可挑剔。
陈礼貌地向他们点点头。
四名清道夫小队队员旁若无人地经过他身边,开始在强重力区域里锻炼。最高的那个队员走到举重台前,他用力一抓,杠铃晃动起来。突然,右边的铁盘滚落到了地上,杠铃开始倾斜,他急忙一把扔下,差点砸到自己的脚。
巨大的响声惊动了所有人。
高个队员瞪着杠铃,看见杠铃上解开的保险栓,他立刻明白了。
有人把铁盘拿走了。
他咆哮看看向陈。
陈检起铁盘。
“是我的错。”陈朝前跨了一步,“我为此道歉。”
四个人齐齐朝他走了过来,那个大个子站在离他鼻子只有一英尺的地方。
“你特么把铁盘拿走扔到一边,白痴?”他咧着嘴说,“我是不是得帮你把它吞下去?”
大个子朝他的朋友点了点头。
陈只知道三种与人打交道的方式:服从上级,消灭敌人,至于最后帮助同伴,好吧,到目前为止好像没有什么机会用得上。
所以当那几个人开始朝他移动过来的时候他不由得踌躇起来。
要打架吗?
倒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不知道该把这几个人归为哪一类。他不知道他们的军阶,也不知道他们属不属于教官,如果是正好可以痛揍一顿。
算是战友吗?自己好像还不算是士兵。
这群人眼神为什么看起来不善?是对我有什么想法?为什么要绕到我后面?难道要对我后面下手?
忽然,其中两人左右包抄来钳住陈的手臂,有一个人绕到他的后面,想用胳膊勒住他的脖子。
陈屈身低头,藏起颈项,以免被掐死,然后用胳膊反缠住右边的人,将他拉到眼前,一拳就打歪了他的鼻子。
剩下的三个人立刻做出了反应,拳头逼面而来,但这些拳头就像那落地的铁盘一样,速度似乎特别慢。陈身体一沉,躲开了企图勒住他脖子的手臂,同时还一晕击中了左边那人的胸膛。
“松手!”
一个洪亮的声音在训练馆里回响。
一个士官走进训练馆,朝他们走过来。这是一个个大腹便便,昏头昏脑的人。
陈定睛看着他,其他人则依然虎视耽耽地瞪着他。
“长官,”捂着流血鼻子的人开口说,“我们只是在……”
“我问你了吗?”
士官冷冰冰扔出一句。
士官的视线轮流扫视着陈和清道夫队员身上。
“你们很喜欢打架么?上拳击台去解决。”
“遵命。”陈平静回答,转身从拳击台的绳栏钻进去,站在台上等候。
不要多想,长官怎么命令我们怎么做,服从命令不会有错。
四个士兵也跟上三台。
大个子愤愤不平盯着陈。
“我会把你揍得下不了床!白痴。”他呲着白森森的牙齿,恶狠恨地说。
陈没有客气,疾步上前,全身力量都用在第一击上面。右拳重重地击中了大个子的面颊,左拳紧跟着又砸在他的下巴上。
大个子举起了拳头,然而陈立即把大个子的手臂扣住,抵在大个子的胸口上,接下来是一记揍在肋骨上的勾拳骨裂的声音清晰可闻。
大个子踉跄着后退,陈却向前跨了一小步,一脚蹬在他的膝盖上。几下猛击之后,大个子只有靠在绳子上的份了他的四肢和脖子不自然地弯曲着,毫无动弹之力。
其他三个人开始行动,鼻子流血的那个还抄起了一根铁杆。这回无需指令,陈也知道该做什么了。
“一次对付三个,我必须在被包围前把他们都解决掉。我动作的确比他们快,可被从背后偷袭也是个麻烦的事情。”
流着鼻血、抡着铁杆的人率先发起进攻,他挥舞铁杆,向陈胸口袭来。陈一个侧身躲过,随即抓住他的手臂,用那根铁杆压住对方的胳膊,然后拗弯铁杆,绞动起来,生生绞断了那人的手腕。
他接着一个侧身踢,踢中了第二个人的肚子,打碎了里面柔软的器官,还击裂了骨盆。
陈又把铁杆拉直,挥舞起来。第三个士兵的脖子上挨了重重的一棍,立刻瘫倒在绳子上。
“停手,47号!”
陈听到弗格斯军士长的吼声,陈果断收了手,扔掉铁杆。和铁饼一样,它落地的时间也仿佛格外长。
清道夫小队成员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不是昏迷不醒就是已经丧命。弗格斯军士长从训练馆的另一头走了过来。
士官张大了嘴。
“弗格斯军士长!”他立刻敬礼,“你居然……”
士官瞪着眼睛看着陈,喃喃地说,“他就是他们中的一个?”
“医疗人员马上赶来。”弗格斯平静地说。
他走近士官说:“有两个总部来的长官在办公室等你,等待你前去向他们报告这次测试的结果。”
弗格斯军后退了一步。
“我建议你立刻去报告。”
“是,长官。”
士官几乎是跑着离开,跑出训练馆前,他回头看了陈一眼,然后回过头去,跑得更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