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早饭,孟云星和铁牛跟着孟仲出门了。
也不知道要去哪,他也懒得追问,只是看着孟仲和铁牛二人哈欠连天,他心里有些没底,“叔,你跟铁牛哥真的不用休息一会吗?”
“哈——欠——”孟仲又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没关系,办正事要紧!”
孟云星心里多少有些佩服,“这位叔为了赚钱可真拼啊!”
走了半个小时左右,终于走到了四象城正中心。
站在城中心,举目四望,有两处非常抢眼的建筑。
孟仲遥指其中一处介绍,“那边正位是城主府!”
孟云星顺着孟仲所指看过去,城主府建筑果然恢弘大气。
孟仲又指向另一处,“那边偏位是罗府,在万象城乃至整个中州,没有比罗氏更有钱的商人了。”
孟云星又看向另一处,罗府高门大院,一看就是极尽奢华。
“既然是赚钱,我猜我们应该不是去城主府,而是去罗府吧?”
“没错,今天这笔大生意,就是罗府。”
孟仲说完,孟云星早就迫不及待了,“那我们快进去吧。”
说着,他就往正门走。
“云星,你等下!”
“?”
“走侧门。”孟仲解释:“像罗氏这样的富贵豪族,一般人是不能走正门的。”
孟云星点头,表示理解,毕竟自己现在还是无名之辈。或许做完今天这笔生意,自己的名声就能传扬出去也说不定。
有了名声,就有钱赚。
为了钱,今天行事务必要高调点,因为这样更容易一炮而红。
他心中有所打算,只是不知道今天究竟要做什么。
想到这里,孟云星好奇心再次被激起,“叔,你都瞒了这么久了,现在也该告诉我要做什么了吧?好让我有点准备啊!”
“走!我们边走边说!”
三人开始往罗府侧门绕,孟仲终于也不再隐瞒。
“罗氏三代从商,到了罗新汲罗老爷这一代,可谓是富可敌国。
然而祸福相依,有大福,就必然有大祸。
罗老爷吃喝不愁,家中地契豪宅无数,出门宝马香车驱驰,身边娇妻美妾成群,可惜家丁不旺,十数年竟然未能得一子。
在罗老爷四十岁那一年,也就是十四年前,也不知道他从哪里弄来了一个偏方,终于让某位夫人怀上身孕。
那夫人后来产下一名女婴。
她就是罗老爷唯一的后代,罗娘罂小姐。虽为女孩,但毕竟是罗氏唯一的血脉,所以整个罗府,无论是老太太、老爷和夫人,还是管家、奴婢和小厮,都对罗小姐无比关怀疼爱。
可惜,三年前,罗小姐得了一场怪病,导致她口不能言、耳不能听,手脚麻木,动弹不得。
时至今日,年芳十三岁的罗小姐,已经躺在床上瘫痪了三年,若不是罗老爷访遍名医,强行给她续命,恐怕罗小姐早就魂归于天了。”
孟云星听言,有些感慨,“这样看来,那罗小姐也挺可怜的,虽是富贵身子,却无富贵的命。”
孟仲点头,“谁说不是呢!那孟老爷为了这个闺女,也是呕心沥血,在这四象城罗家大宅中,专门建了个什么‘秀中厅’,那厅中尽是声名显赫的名医,或是经验丰富的老郎中,可惜,那么多的名医荟萃,能做的也只是为罗家小姐强行续命而言。”
孟云星微笑着摇了摇头,却不做任何评价。
过了一会,他问:“这就是叔口中的大生意?”
孟仲回答:“罗老爷曾放言,若是有人能根治罗小姐的病,他愿意奉上万贯家财,以谢大恩。”
孟云星在心中换算,万贯钱财,相当于五百万块钱,再考虑这个世界的物价,五百万块钱完全抵得上他前世听说过的那些亿万富翁。
三十年不开张,一开张够吃三十年。
无外乎如此。
孟仲见孟云星不说话,他又接着道:“罗府有我认识的朋友,昨天晚上卖大野猪的时候,我已经顺趟打了招呼,等下到达侧门,就可以直接进去。”
孟云星默然点头。
少时,三人来到罗府侧门,确实有小厮接应。
“哪个是郎中?”
高门大院的人,即便是看门小厮,也是趾高气昂。
孟仲连忙指向身旁孟云星,“这位。”
“他是郎中?”小厮有些不相信。
“正是,”孟仲耐心解释,“足下且莫看他年幼,医术却是十分了得。”
“你也别在我面前吹牛,了不了得也不是你们自己说的算。”
“是的,是的!”
“既然懂些医术,就随我来吧。”
言罢,小厮在前面带路,孟仲领着孟云星和铁牛,紧跟其后。
……
罗氏不愧为中州第一富,孟云星前世也是见过世面的,但走在罗府中,七绕八绕,马上就分不清东西南北了。
不得不承认,这罗府是真大,在里面转悠,就跟走迷宫似的,一般人进来,还真不一定找的到路。
走了许久,来到一间大房前。
房前有匾额“秀中厅”。
小厮回望,“郎中进入厅内等候,其他人随我到旁厅休息。”
孟云星告别,“孟仲叔、铁牛哥,我先进去了!”
孟仲抓住少年的手臂,“有什么消息,记得及时告知我们!”他似乎有些忐忑。
孟云星却很淡定,“放心吧,很快的,完事了我去找你们。”
言罢,他迈步踏入秀中厅。
进入厅内,发现里面竟然全是人。
粗略数了一下,大约有二十几个,有站着的,有坐着的,看衣着打扮,应该都是郎中。
站着的郎中靠外,一个个毕恭毕敬。
坐着的郎中靠内,一个个神态倨傲。
这时,耳边响起一道厚重的声音,“自己看坐吧。”
孟云星循声侧望,见一大腹便便的中年仆人立在那里,看其装扮,要比刚才带入门的小厮华丽很多,他猜测眼前人应该是罗府管家之类的。
管家倒是不卑不亢,只不过他看孟云星是少年,又是乡下人打扮,免不了有些居高临下的感觉。
孟云星也无所谓。
他见管家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也就不再理会。
再看看那些或坐或站的郎中,簇拥在那里,几乎没有多余的位置。
一眼望到底,孟云星突然眼睛一亮。
在堂中正位空出两个太师椅,一左一右摆放在那里。
与拥挤的人群相比,那里显得空空荡荡。
孟云星大概也知道那是什么意思——
这里站着的郎中,越是靠外,表明医术越是平常。至于坐着的郎中,医术肯定比站着的高,而且越是靠内,表明医术越好。
至于为什么空出堂中两个正位,估计也是郎中们想自谦一下,留出两个位置,敬天,敬地。
孟云星本来也想谦虚低调点,可惜实力不允许。
于是,他径直走向堂中正位。
原本喧闹的秀中厅,渐渐没了声音,二十多双眼睛,齐刷刷的看向孟云星。
而孟云星本人,却相当淡定。
走到堂中正位之后,他看了看两个空着的太师椅,微微想了一会,接着,他屁股一转,直接坐到最左边的位置上。
当他坐下的那一刻,全场顿时一片哗然。
“这厮是谁,竟然如此胆大妄为!”
“何止胆大妄为,简直就是粗蛮无知!”
“怎么会让这种人进来!”
……
有一个须发尽白,面容枯槁的老郎中实在忍不住,他指着孟云星的鼻子,破口大骂,“无知小儿!你可知道那是什么位置,是你该坐的吗?还不快快下来!”
孟云星看也不看老郎中一眼,对老郎中的话也是恍若未闻。不仅如此,他还有模有样的端起正座旁的茶杯喝起茶来。
稍稍泯了一口。
不错!
不愧是大户人家的茶,香气四溢,唇齿留香。
老郎中见孟云星不理会他,顿时气极,他颤颤巍巍的走到少年面前。
“此厅列位,哪一个不是万象城,乃至整个中州闻名已久的名医。老夫行医三十年有余,尚自觉不足,傍立于侧,不敢端坐,尔等区区小儿,安敢入坐?”
此言一出,马上有其它郎中声援,“那两个正位,除非医圣医仙,不然谁敢坐那里,顽劣少年,不知天高地厚,还不速速下来!”
孟云星喝完茶,他将茶杯置于桌案上,看了看在场的郎中,然后似笑非笑道:“在我看来,此厅列位,盛名之下,其实难副。罗家小姐瘫了三年,你没竟然束手无策,说难听点,诸位不过也就是一群庸医!”
“至于你,”他回指老郎中,“枉费你行医三十年有余,心中却没半点自信,连椅子都不敢坐,足以说明你医术贫瘠!”
“你!!!”老郎中顿时气的满脸涨红。
在场二十多个郎中也瞬间炸开了锅。
“口出狂言!”
“信口雌黄!”
“无知无礼,放肆至极!”
众人无一不对孟云星口诛笔伐。
孟云星不再言语,无论在场郎中们如何攻伐他,他都无所谓,不但无所谓,而且心中乐开了花。
今天之所以如此故作姿态,他就是准备等会直接用万能属性救人,然后彻底把自己的名声打出去。
用前世的话来说,这就是“炒作”。
他的目的其实很单纯,就是要赚钱。
赚很多钱,然后再买很多万能属性,不断的提升自己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