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啊！不要留在原地！”

    豪格趁着第一轮轰炸的间隙，重新组织部队，对着瑾州城，发起了冲锋。

    “只要冲到城下，明狗的火炮就打不到我们了！”

    正蓝旗多年来随努尔哈赤和黄台吉南征北战，作战经验丰富，他们也很清楚对付明军的火炮的套路。

    他们知道，明军的火器，不论是火铳还是大炮，都只能在距离尚远的时候做杀伤威慑之用，一旦贴脸，明军的火器就成了一对废铁，清军便可以娴熟的弓马骑射，杀伤明军。

    所以，对付明军，八旗的制胜法宝就是一个字——快！

    八旗军身着棉甲，轻装骑射，移动速度自然是无需多言，因此，豪格对明军的战术，理论上并没有错。

    只是......他并不知道，瑾州城上的武穆大炮，装填速度比起原有的红衣大炮，快了一倍还不止。

    “放！”

    “砰！砰！砰！”

    瑾州城墙之上，又是一番轮射。

    还不等清军做出任何反应，无情的炮弹又一次从天而降！

    “妈的！见鬼了这是......”

    已经发起冲锋的清军，已经没有回头的余地，只能硬着头皮，强行，冒着爆炸的洗礼，继续冲锋。

    “啊啊啊啊啊！！！”

    “我的腿！我的腿啊！！！”

    “来个人，杀了我吧！杀了我吧！”

    而被炮火翻新的土地上，是无数清军残破不全的身体，满地都是被烧焦的血肉，有些人还没被炸死，他们痛苦地哭喊着，哀嚎着......

    空气之中，血腥味和硝烟的味道混杂在一起，教人不寒而栗。

    这新式火炮的威力，已经完全超出了豪格等人的认知水平。

    他们征战半生，这种人体被火炮炸碎的惨状，是他们从来没有见过的。

    在这些以骑射打天下的人心中，这不是人类可以造成的破坏力。

    “怪物！明狗都是一群怪物啊！”

    方才还是杀气腾腾的清军，此时此刻，他们的内心之中，只有无尽的恐惧与绝望。

    他们想撤退，但......正所谓，开弓没有回头箭，胯下的马匹已经完全进入了冲锋状态，任由他们怎么拉扯缰绳，这些马儿都不听使唤。

    “冲啊！冲——瑾州是我们的！”

    “破关之后，无尽的财宝，无数的中原女人在等着你们！我大清的儿郎们，冲啊！”

    豪格拼尽全力嘶吼着，意图给已经被恐惧所主宰的清军注入一丝战意。

    但，不管这位贝勒爷如何鼓舞，也改变不了清军在武穆大炮下，化为一堆碎肉的下场。

    这区区五六里地，此时如同千里一般漫长，豪格已经不敢回头看，他的身后还剩多少人马。

    尤其是第一轮炮击的时候，正蓝旗五万大军，当时正密集地聚在一起，一炮下去，瞬间尸骨成山！损失惨重！

    瑾州城墙之上，总兵孙传庭看着眼前的景象，惊讶得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

    “我的老天......有这等火炮，这......这哪还需要打仗啊？”

    只见目光所及之处，尽是漫天硝烟，还有人马俱碎的遍地血肉，饶是孙传庭身经百战，见到这人间炼狱一般的景象，内心也略感不适。

    “咻！”

    一支利箭划破长空，钉在了城楼上的楼牌上。

    在轰炸之中幸存下来的第一批清军骑兵，已经冲到了城门之下，开始采用女真人惯用的迂回骑射战术，向城楼之上放箭。

    虽说武穆大炮可以任意角度旋转，但在对方离城楼这么近的情况下，还是无法开炮的。

    眼看前锋骑兵冲到城墙之下后，就再也没有遭到轰炸，豪格的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

    “儿郎们！明狗的妖炮炸不到城墙脚下！冲啊！紧贴着城墙游走！包围瑾州城！射杀明狗！”

    正蓝旗与明军的战斗经验丰富，他们很清楚，城墙之上的明军早就准备好了热油和滚石落木。

    因此，他们并不急于架设云梯攻城，而是凭借速度优势，绕着瑾州城不断迂回，并同时朝城墙之上放箭，意图先将城墙上的军士尽数射杀后，在登墙攻城。

    “嘿！鞑子冲过来啦！总兵大人！卑职恳请出战！”

    眼看清军兵临城下，张献忠兴奋地向孙传庭请命道。

    “嗨，张将军，杀鸡焉用牛刀啊？咱们这新式火铳还没用过不是？来来来，这武穆大炮的威力如此骇人，这新式火铳又会有怎样的表现？本官甚是好奇啊！”

    眼看张献忠如此跃跃欲试，孙传庭不禁揶揄道。

    “这......总兵大人，这建奴都快被炸没了，再上火铳......怕是连骨头都没了，我老张还指望多砍几颗脑袋，回卢大人那领赏呢！”

    孙传庭闻言，不禁大笑：

    “好好好，那就只射一轮，让本官看看这新式火铳的威力，一轮射击之后，张将军自可领兵出关，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