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师道在宋无缺旁坐下道:“刚才那人是谁?虽然样貌看起来虚浮,但我站在柳树后仍瞒他不过,确是个难得的高手。”
“王薄的一条走狗罢了。”宋无缺不在意道,“你有打探到什么消息吗?”
宋师道闻言苦笑道:“我算是知道了‘怀壁其罪’此语果非虚言。忽然间所有朋友和路人皆都成了敌人,真是有趣。”
他接下说出了今早打探到的各方消息。
了空和王薄那边自不用说,已经广发群贴,勒令宋无缺等人立即交出和氏璧,甚至致函到宋阀的据点之中。
而李世民那方面,据说李阀顶尖高手“红拂女”或是已到洛阳,誓要为李靖报仇。
李密也无需多谈,方才“九三七”已经与宋无缺文武交锋,可以说也是对和氏璧有必得之心。
其余的如刘黑闼、淳于薇、突利等各方势力则是隔岸观火,作壁上观,静等渔翁之利。
当前局势,几乎可以用四面楚歌来形容了,换做一般人,恐怕该愁的寝食难安了罢。
然而宋无缺听完,却只是微笑道:“像和氏璧这种宝物,唯有德者能得之,从来也不属于任何人。我才不会向权威屈服,谁有本事便放马过来,我现在手痒得很呢。”
接着又哂道:“我还以为今早和你们分手后,定会有人来找我算账,至少也该有像李神通、了空那般境界的高手,岂知只有李密手下几个人动手,真教人失望。”
宋师道早知道宋无缺性格,也不意外,毕竟三人昨夜都是武功大进,他相信宋无缺比他一定更有所得。
现在听得他豪气万千的话语,眼芒微闪,道:“听说李靖的夫人武功高强,擅使红拂,来历神秘,无缺你务必要小心。”
又笑了笑道:“你昨晚大显身手,把曲傲迫退,又若是真的是从禅院盗宝之人,武功可想而知,谁想来惹你,都该先好好揣揣自己的斤两。”
“当然,还有一点原因,皆因王薄已向江湖发讯,背后更有慈航静斋和净念禅院为他撑腰,所以谁都要卖他们面子,让他设法把和氏璧讨回来。以此推之,直至今晚子时的最后期限前,我们将会闲得发慌。”
宋无缺道:“别忘了阴葵派是不会受任何人约束的,说不定祝玉妍会先来寻我们晦气,顺便看看可否从我们身上把和氏璧迫出来。”
宋师道对祝玉妍仍是心有余悸,道:“按理说祝玉妍先前示警,应是对我们恶意不大,合作之事未必没有诚意,且看祝玉妍究竟如何做想吧,问题最怕是阴癸派想坐收渔人之利,待捱到今晚子时后瞧情况才向我们采取行动。”
“哎,可惜那位婠婠姑娘已是许久不见,否则无缺你何需担忧她的师父,哈哈。”
宋无缺淡淡地瞥了宋师道一眼。
宋师道讪讪止住,识趣地岔开话题,苦思道:“现在街上全是我们的敌人,敌众我寡,单凭武力跟他们周旋乃下下之策,无缺你说接下来怎么办?”
宋无缺从容道:“无需多想,这一切都是慈航静斋在背后推动策划,目的是要使我们作贼心虚,起出贼赃离城远遁。但我们偏不如她所愿,留在这里与她周旋到底。”
“而祝玉妍嘛,你和冷胭可能仍未觉察到我们从和氏璧得到的好处有多大,那是在中外武林的历史上从没有发生过的事。现在我们三个人,每一个正都是活生生的奇迹与见证。你不觉得真有脱胎换骨的美妙感受吗?”
宋师道愕然道:“没有你所形容的那么厉害吧?”
宋无缺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好一会后睁开道:“我已是说得非常谦虚。正如传说所言:和氏璧乃来自天外的神物,内中藏有可怕的神秘力量,但这力量现在已大多归我们三人所有,不但扩充和强化了我们全身的经脉窍穴,还使我们能提取宇宙某种力量和精华。只要我们努力不懈,终有一天能超越其他所有人。因为和氏璧内的力量本身正是超越武功范筹的东西。我能得此妙遇,心情那能不好. 0”
“假若祝玉妍再来,即便正面交手,除非她突破了天魔大法最后一重,否则决计不会是我的对手。”
“但如果我所料不错,她想要得到和氏璧和邪帝舍利,便是为了突破桎梏之用,这如今对她而言却是一个死结。”
宋师道听了默然片刻,他生性悲观,仍是苦笑道:“那要看看我们是否过得今夜子时才说吧!”
“即便无缺你已不惧祝玉妍,但仍要小心,毕竟如今敌众我寡,你便是武道再强,终究有年龄上的劣势,这些老家伙们,没一个好对付的。”
“若是梵清惠和宁道奇联袂出手,怕是无名前辈在场,也只能饮恨败退了。”
宋无缺露出一丝傲气十足的微笑,淡然道:“今晚子时便让我们三人大摇大摆的找个地方喝酒作乐,看谁有本事,就来取我宋无缺的命好了。但谨记无论在甚么情况下,我们都不可承认和氏璧真是我们偷的,因为那将使敌我双方均无转寰的余地。”
“对了,还有一件事,你帮我参考参考。”宋无缺在宋师道惊讶的眼神中,说了董淑妮约他今晚戌时初刻在荣凤祥的府第后门处相会私奔一事。
宋师道哑然半晌,方道:“荣0.9凤祥?此人在洛阳有财有势,即便王世充也忌他叁分,这里的十家商铺有八家是他开的。他女儿荣姣姣与董淑妮合称洛阳双艳,今天是他五十大寿的好日子,据说今晚还会大摆宴席,董淑妮这时候约你在荣府相见,到底是王世充设下的圈套,还是当真只是女儿家的心思?”
宋无缺可不相信董淑妮真的是天真无邪,若非自己和她有了露水情缘,早就不陪这小姑娘家家打什么哑谜了。
只是他虽然对待敌人心狠手辣,但是面对将处子之身给了自己的董淑妮,也终归带了点好感和说不清道不明的希冀。
“罢了,有时间的话,今晚我便去一趟又如何,看看这小妮子究竟打的什么算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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