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曼抬头，看向陈锐的眼神带着一丝惊讶。
“陈锐，你可别做傻事。”陈曼有些着急的说道。
陈锐摸了摸陈曼的头，替陈曼将凌乱的头发理顺。
“没事，事情因我而起，我会把他处理好。”陈锐轻声说。
陈曼感受到陈锐语气中的温柔，慢慢的恢复了镇定。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傻，在他们面前低三下四。”陈曼问道。
“怎么会。”陈锐摇头，“我理解你，一个女孩子能做到这样，真的很不容易。”
“女孩子。”陈曼喃喃，“已经很久没有人这么称呼我了。”
“因为你是女老板女强人啊，能做女孩子的时候太少了。”
“可能是吧。”陈曼的眼神有些怔怔出神，“但在刚刚我根本不是女强人，而是一只被人踩在脚下的狗。”
“不，你不是。”陈锐道，“为了生计选择低头并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而那些仗势欺人的家伙，才是最值得毁灭的存在。”
“你打算对他们做什么吗？”陈曼听出了陈锐语气中的不善。
“放心。”陈锐掀起嘴角，这一刹那陈锐仿佛恶灵附体。
陈锐接着道：“他们不是想捧新人吗？我会让他跌落谷底。”
陈曼看向陈锐的眼神突然带了些复杂的东西。
“他们会在什么时候捧出新人？”
“明天晚上。”
“好，那我们就拭目以待吧。”陈锐握紧左手边的相机，记住了这个时间。
“陈锐……”陈曼欲言又止。
“怎么？不相信我有这个能力？”
“不。”陈曼难得的点头，“我相信你。”
“谢谢。”陈锐道。
“和我说什么谢谢，我可是万恶的资本家啊。”陈曼自嘲。
“但现在在我眼里不是了。”陈锐莞尔一笑，看向陈曼。
陈曼与陈锐对视了一眼，却又飞速的把目光转移到地上。
陈曼抱着膝盖扣手，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过了好久才缓缓开口：“那我会一直不是的。”
微风习习，日落西山。
海边的路灯依次亮起。
身后传来汽车刹车的声音，有车子停在了海边的道路上。
紧接着陈锐就听到了曾黎的声音。
“锐哥！你在吗？”
陈锐身子一震，一排脑门，冷汗突然就下来了。
竟然忘了这茬，还答应了要陪这妮子吃晚饭。
陈曼也听到了曾黎的声音，跟着陈锐一同起身。
曾黎见到海边有两个人影，急忙跑了过来。
“锐哥，你怎么还没回去啊……啊，曼姐也在啊。”曾黎跑到两人面前。
“曾黎？”陈曼显得十分惊讶，“你怎么在这？”
“我来接锐哥啊。”曾黎答道，“我今晚约了锐哥一块吃饭的。”
陈曼的眼神中突然复杂了几分。
“那个，曼姐，晚上要不一块吃点？”陈锐看着陈曼，道。
曾黎偷偷瞪了陈锐一眼，也只得道：“是啊曼姐，一块去吃点东西吧。”
陈曼摇了摇头：“你们去吧，我晚上还有点事，得会公司处理一下。”
曾黎忙道：“好，那曼姐你也赶快回去吧。”
曾黎给陈锐示意了个眼神，陈锐哭笑不得的跟着曾黎往回走。
“曼姐，那我们先走了。”陈锐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去吧。”陈曼笑着摆了摆手。
陈锐与曾黎的身影慢慢消失在车里，车子渐行渐远，驶出视线尽头。
陈曼终于将头发从眼前拨开，将所有落寞的申请收起。
这一瞬间，她又是那个杀伐果断的公司老板。
出来混就是这样，没有什么人会在意你的想法你的心思。
你只能把所有的小情绪收好，将坚强的一面拿出来。
但就在刚刚，有陈锐在身边陪伴，陈曼短暂的恢复了自己最自然最真实的样子。
将心事全盘托出，收获了安慰与尊重。
陈曼整理了一翻衣袖，陈锐现在离开，她还是要恢复原来的样子。
但这短暂的真实，会让陈曼放在心里。
很久很久。
车子沿着海边飞驰，很快驶入高架之上。
“你的车子不错啊。”陈锐坐在副驾驶上找话道，“外表和内饰都很好看。”
曾黎不理陈锐这套：“老实交代，和曼姐刚刚在那干什么？”
“这不是刚下班嘛。”陈锐道，“其他人刚走，我和曼姐主拍，有点累了，就坐在那歇会。”
“瞎说。”曾黎扭头瞪了陈锐一眼，“我给公司的人打电话了，那些助理们都已经回到公司了，你和曼姐能歇这么久？”
“还要讨论点工作的事情啊。”陈锐道，“我现在算是工作室的首席摄影师，一些事情还是要和曼姐讨论的。”
“别觉得我好骗。”曾黎继续说，“我认识曼姐比你早多了，这家工作室就是我看着建立起来的，工作室的事情向来都是曼姐一个人做主，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来插手了。”
陈锐耸了耸肩：“拜托，不是工作的事情还可以聊一些闲话啊，这个到底有什么好纠结的。”
曾黎突然一脚刹车，陈锐身子猛地一震，好在安全带将陈锐牢牢地拉住。
“喂，干什么？”
“红绿灯。”曾黎做出了解释，她扭过头来上下的打量陈锐。
“怎么？我今天穿错衣服了吗？”
“陈锐啊。”曾黎突然道，“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对曼姐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