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画意是不相信什么起死回生的玄幻戏码,只是觉得平白无故的两个人,就算长得像,也不会像到几乎是一模一样。
她在想,那个女的会不会和尹从安有点什么关系,怎么尹从安才去世没多久,就有这么一个人出现在他们的视线之中?
在超市里买东西的时候,宋画意就猜测着问了战少胤一句:“尹从安有没有什么双胞胎姐妹啊?”
战少胤:“她从小就在福利院长大的,身边亲近的人也只有顾翡,没听说有什么家人,之前顾翡也试图帮她找寻过,没找到什么消息。”
宋画意:“那就是说她的家人下落不明,也就有可能有个什么双胞胎姐妹什么的,我还是找我五哥问问清楚,有备无患。”
战少胤:“就算和尹从安有关系,她也翻不起什么浪,再说了,尹从安是自杀的,怨不得谁。”
宋画意:“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有些人心理扭曲她就不这想,还是了解清楚比较放心。”
回到家后,战少胤就到流理台开始忙活晚餐了,宋画意坐在客厅,拿着手机翻出了她五哥的微信。
从顾翡那儿要了一张尹从安的照片,发给了宋景月:五哥,你看看这个女孩眼熟吗?
没一会,宋景月就回了消息过来:是我们医院的医生吧?
妇产科的主任,前段时间才从外地调过来的,开会的时候见过几面。
看见宋景月这样的回答,宋画意几乎就可以确定那个医生真的和尹从安长得一模一样。
宋画意急忙又问:叫什么名字啊?
宋景月:周清逸,怎么了?
你们认识?
宋画意拿起手机,凑到正在切菜的战少胤身边,问他说:“你看,这名字你有没有印象啊?”
战少胤侧头看了一眼,淡淡回应说:“没听过。”
宋画意收回手机,低头回复宋景月说:那五哥你知不知道她家里的情况啊?
比如说家里几口人,有没有什么兄弟姐妹之类的。
宋景月:人家的私事,不好打听,我和她也不是一个科室的,也不太熟。
宋画意也知道五哥是一个比较有原则的人,不好让他去打听一个女孩子的私事,也就没再继续问下去。
战少胤说顾翡也去调查了,宋画意转而便问了一下顾翡那边的情况。
顾翡发来了一条长长的语音条,说:“我这边目前了解到的情况是,这个女孩父亲很早就去世了,母亲也在不久前生病走了,是个独生女,今年二十六岁,比尹从安小一岁,目前看来两个人没什么联系,但长得是真的像,单看这个女孩的照片简直就和尹从安一模一样。”
宋画意放的外音,战少胤也听见了顾翡的话。
宋画意听完就嘀咕说:“改天我得去会会这个人,看看到底什么来头。”
战少胤瞪她一眼:“别没事找事,找不到事做就给你四哥打个电话,我明天把将军和豌豆送过去,暂时就让你四哥养着。”
宋画意:“为什么啊?”
战少胤:“你怀孕了,家里不能养。”
宋画意:“没关系的,我不铲猫屎就行了,以后你铲。”
战少胤:“我说不行就不行!”
宋画意努努嘴瞅着他,嘟哝说:“我看你就是不想铲屎。”
而战少胤却给自己找了一个很华丽的借口:“我照顾你一个人都照顾不过来,我还要去照顾猫狗?
等你孩子生了之后再说。”
宋画意将信将疑地瞅着他看了好几秒,才拨通了四哥的电话。
雨幕之中的傍晚,天色已经成了墨黑色。
密密麻麻地雨滴落在江面上,砸出一个个坑坑洼洼的凹陷。
桥上,钱奕蝶撑着一把浅紫色的雨伞,不紧不慢地走在桥边的人行道上。
手里提着一个透明的塑料袋,袋子上印着某超市的lg,袋子里面装的,大多都是一些操作比较简单的速食食品。
长久以来的生活环境,她本该是早就习惯了形单影只才对,但看到桥上结伴而行的人,内心还是有些渴望自己也能得到那样的温暖。
看到道路两边车来人往,明明是一个很繁华热闹的城市,钱奕蝶却一直觉得,她自己被一个透明的玻璃罩给罩着,别人看不到她的存在,而她也无法融入外界。
钱池野从那天之后就很少回家,不知道是住在别的地方还是去外地游玩了,她也不关心他事,从来不过问他的行踪,甚至希望他永远都不要回来。
然而这样的幻想,很快就破灭了。
拿出钥匙打开家门之后,就看见门边玄关柜子旁放着一双黑色的男士皮鞋,上面还沾着些许水渍和泥泞,挂着旁边的长柄伞还滴着水,显然才回来不久。
客厅的电视开着,钱奕蝶的视线并没有朝着里边张望,像是并没发现他回来了似的,弯腰换好鞋子,径直走到厨房的冰箱旁边,将袋子里的东西一一捡放进去。
本来是打算煮几个饺子吃的,但是看见钱池野在客厅,钱奕蝶放完东西之后就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只是脚步还没到房门边,身后就传来了钱池野的声音,他的声音低哑,像是感冒了:“这么晚才出去买东西?”
钱奕蝶的脚步顿了顿,背对着他“嗯”了一声,抬脚准备继续往屋子里走的时候,听见他说:“吃完饭了吗?”
钱奕蝶这才侧头看了他一眼,低声回答说:“待会吃。”
钱池野:“我饿了。”
只是看着他,没有给出什么回应。
钱池野继续道:“去随便煮点东西吃。”
钱奕蝶抿抿唇,罕见地拒绝了他的命令:“冰箱里有东西,你想吃什么自己煮吧,我现在还不饿。”
钱池野似乎不满她的违逆,拧起眉头,声音高了几分:“我说饿了,叫你给我煮,没叫你跟我一起吃。”
钱奕蝶站在原地杵了两秒,似不想再和他争论什么,几不可闻地叹息了一声,默默抬脚走向厨房。
刚买回家的速冻饺子,下锅煮熟,装了一个大碗,一个小碗。
她把大的那一碗给钱池野端到了茶几旁,自己端着小碗往屋里走。
刚转过身,就把钱池野叫住:“不准端到卧室去吃。”
他用脚将茶几旁边的一根小木凳踢到她腿边:“坐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