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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5章 病中体贴
    翌日清晨,叶凤泠醒来,在苏牧野帮助下喝水、净面,待她需要解决生理问题时,月麟转身出去还带上了门,动作熟练,和苏牧野的配合堪称默契。

    叶凤泠有些傻眼。

    苏牧野扶叶凤泠坐起来靠到他身上,自然又随意问她是在床上解决还是去恭桶那边。

    叶凤泠目瞪口呆,嘴有些发瘪。

    苏牧野若无其事用手笼了下她脸颊旁的碎发,柔声:“怎么了?不好意思?那我去叫月麟。”

    叶凤泠狂点头。

    换月麟进来,苏牧野却不离开,立在旁边看着。导致叶凤泠根本用不出力,努力了半天都不行。她脸热的要命,倒弯唇角,控诉望苏牧野。

    苏牧野摸了摸鼻子,轻轻笑一声,才出门。

    月麟告诉叶凤泠,这么多天,苏牧野都没怎么出屋,几乎承包了叶凤泠的所有事,甚至包括如何使用月事带,她和柔兆除最开始几日帮江湖名医打下手,后面基本就是熬药加收拾整理杂务,清闲到发慌。

    叶凤泠天灵盖儿差点被震翻,“我怎么会在这里?你和柔兆都来了?”

    月麟三言两语解释过程,收拾完了,扶叶凤泠重新躺好,眼圈泛了红:“小姐被世子抱回来的时候,命悬一线,是洗砚觉得卷碧一个人可能忙不过来,叫柔兆带我过来了。后来拜过堂,我和柔兆就顺势住了下来。”

    叶凤泠眼再次瞠目:“拜堂?”

    她的记忆还停留在兵变逼宫、满城动乱、叶府备嫁,根本想不到一睁眼,什么都结束了,自己还莫名其妙已经拜过了堂。

    月麟看见叶凤泠眼珠儿滴溜溜转,知道自家小姐精气神儿回来了,彻底放心,跑出去说要告诉柔兆这个好消息。

    叶凤泠一瞟见白色衣角,立刻窘得闭了眼睛。

    苏牧野过来又躺到她身边,轻柔低声:“还困?我叫洗砚去请秃头了,等会儿让他再给你瞧瞧。药有些热,晾一会儿再喝。喝完了你再眯着,嗯?”

    清新微凉的空气冲进鼻腔,苏牧野大概是沐浴过了。叶凤泠眼睛偷偷睁开一条缝,见苏牧野一眨不眨地盯着她,咬了咬嘴唇,索性小声埋怨:“……你干嘛在我睡着的时候拜堂啊?我都没披嫁衣呢……弄得好像我稀里糊涂进了你家门一样……还有,这一切到底怎么回事?”

    苏牧野“噢”了一声,反应平淡,“我不想让你回叶府了,只有拜堂最顺理成章。反正东西都准备好了,除了那些宾客。不过你又不用见宾客,所以什么时间拜堂都无所谓的。至于你进我家门,你放心,我家没人在意这些。等你好了,咱们进宫给外祖母请安时候解释一句就行了。”

    叶凤泠呆了半天,脑子有些打结,有些说不清心里的感受,既轻松又有一丝丝的失落,就像期待了许久的一场盛宴莫名其妙没了,她不断为盛宴做着各方面的准备,结果意外的一觉睡过,那些准备一个都没派上用场,真令人懊恼。

    苏牧野搂住她能掐断的腰肢,和她拥抱在一起,把她手搭上自己的腰,慢慢贴脸到她眼前,吻上她额角、眉梢、眉间、鼻梁,最后到她的耳垂,用温润抚摸过她带着生机的肌肤……他开始微微颤抖……不再平稳的呼吸里载着满斛的缱绻、爱恋和温存……

    从一开始,叶凤泠就感受到了苏牧野小心又强烈的爱意,他十分谨慎、又十足轻缓,生怕磕碎了她一般。但就是在这几乎称得上寡淡的求索之中,他的爱意被层层压进了她的身体、心灵,连指尖都有麻意。

    叶凤泠觉得,苏牧野就像一个正在剖开自己的囚徒,企图将她裹入心里,陷她整个人入他的身体,与他血肉合一。

    这种感觉太新奇了,不同于曾经两人之间任何一次亲密。苏牧野的亲吻,要么热切馥郁、要么九曲十折,层层递进、变化多端,虽然让她舒服,也让她偶有嫌闷,若非久经沙场的纨绔,等闲人哪有这等本事。

    是以,此刻流连忘返里的浅尝辄止便让她觉得莫名感动,心尖都抖了起来。

    一句话也没有,两人如平静河水里自以为落入湍急的游鱼,仔仔细细品尝着多方,倾诉着彼此之间无法排解的惆怅和迷惘。

    过了很久很久,苏牧野才停下。叶凤泠很羞涩,想往后缩,被苏牧野拒绝。

    叶凤泠的手被苏牧野一手握着,他另一手则牢牢挡她腰背。他的眼睛,晶莹闪亮,看着叶凤泠低声:“对不起,阿泠,我……”

    苏牧野闭了眼睛,再次睁开眼,“我以为德者还在西北,没想到他再度潜入京都,一直伺机对你下手。好在,你没事,不然我……”

    脑海中有什么东西醒了过来,往事的洪水猛兽,一口吞噬了所有的温情。

    叶凤泠心脏猛跳,她想起来昏过去之间的恐怖画面。

    大大的眼眸落寞半垂,目光自他含着歉意的眼睛里移开……叶凤泠又委屈、又难过,“……是谁找到的我?”

    “……你应该知道德者对我做过什么了吧。我……我……德者他……”

    叶凤泠鼓起的勇气,杯水车薪,只够打开这个话题。她没有注意到,苏牧野目中微微一缩。

    叶凤泠越想说什么越说不出什么,眼中发红,心中难过的要死,泪盈余睫、欲滴不滴。

    苏牧野用手勾起她下巴,面容在日光中温润明朗。

    他轻声,“是我找到的你,所以发生了什么我都清楚。有些事你不用说什么,说出来你难堪,我会心疼。我想知道的,自会知道,我不提的,就是觉得不重要。没有什么能比你现在躺在我身边,会笑会哭更重要的了。你能理解么?”

    叶凤泠怔然:“……我不理解……你不是对这些……”

    苏牧野:“我当然在乎这些,没有男人不在乎。但相比而言,我更在乎你。另外,我觉得有必要告诉你,在番波斯国习俗里,如果真侮辱了已婚或定了婚约的女子,是会遭受诅咒的。所以,你可以放心,德者并没真的怎么样你。他是故意要激怒我。”

    他安静地看着她,让她看到他眼里的光芒。

    叶凤泠:“……可是其他人……”她都不敢相信自己能出门时,得面对多少的流言蜚语。

    苏牧野抱她坐起来,用笔直高耸的鼻子与她鼻尖相触,那流光溢彩的风华泻入叶凤泠眼眸。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道:“你只需要开开心心就行了,别的都和你没什么关系。”

    醒过来之后,叶凤泠的喝药和吃饭就方便多了,再也不用苏牧野使用不可言说之方式。大概又躺了十天,苏牧野才答应让叶凤泠下床走动。在此期间,叶凤泠背着甜蜜又沉重的包袱享受苏牧野的精心伺候。

    每天她需要喝三碗黑乎乎的药汤,还要吃两顿名义为饭,实际就是药膳的粥。药汤和饭(粥)的空隙,苏牧野会端滋补羹汤喂她。一天还行,连着三天,第四天叶凤泠开始抗议。她不敢拒绝药和饭,就说能不能把滋补羹汤撤了,她实在喝不动了。

    一个劲儿灌,完了不让动,她就总想方便,苏牧野又不喜欢叫月麟近身,导致十次里有八次是苏牧野抱她去恭桶。叶凤泠感觉两辈子的羞耻心被这三天消耗光光。

    苏牧野断然拒绝,不过他吩咐把羹汤改成小碗,多多少少让叶凤泠心里舒服了一些。

    有一次趁苏牧野不在,月麟进屋收拾,告诉叶凤泠,她吃的是一勺一块金子。所谓羹汤,要么是用燕窝熬炖到看不出原形再配了精贵补品,要么是号称百年参王炖出的鸡汤,要么是灵芝、冬虫夏草煨出的鸽子汤、鸭子汤、鼋汤……每一样都是叫人看着心肝颤的东西。据说苏牧野翻过苏国公府库房后,觉得食材品相不好,专门去长乐长公主的私库走了一遭,气的长乐长公主跳脚,连声骂他娶了媳妇忘了娘,挖亲娘心肝儿去填补别人……因为这事,长乐长公主都跑去皇太后跟前哭了,最后是皇太后用自己手里的好东西给长乐长公主补上亏空,才哄好了长乐长公主。

    皇太后还派人送来许多有钱都买不到的珍稀灵药,特意嘱咐苏牧野记得背着点长乐长公主。

    叶凤泠眼冒星星地听月麟讲,脸上梨涡若隐若现。

    在她醒来的第一日午后,苏老夫人、长乐长公主和韩夫人相携来看她。三个人对她的态度隐约有异。

    苏老夫人仔仔细细瞧她半晌,摸着她的头和手,连声说“她受苦了”,叫她什么都别想,好好养病。等病好了再说别的。苏老夫人还特意告诉她叶府那边一切都好,让她不用担心。

    叶凤泠忍着羞意答应着。

    到了长乐长公主这里,她眯起眼睛,哼了两声,用不冷不热的语气让叶凤泠按时喝药,别闹脾气,不然叶凤泠一个人折腾,阖府都得跟着鸡飞狗跳。长乐长公主说话时,苏老夫人笑眯眯拍拍叶凤泠的手背,并没说什么。

    叶凤泠脸涨通红,煞是狼狈。

    叶夫人一如从前温婉随和,许是因为怕自己身上的病气过到叶凤泠身上,站的离床榻最远,用锦帕捂着嘴,边咳边道:“养病最忌多思,不过若是过于寂寞也不好。凤泠如果觉得无聊,可以叫丫鬟给念念书或者讲讲戏本。有了消遣,时光一晃就过去了。”

    “哼,还是悠着点吧。本来就瘦,这么一病,整个人就跟张纸片一样,要是听书再累着,别人怕就不是牵肠挂肚了。”长乐长公主闲闲道。

    韩夫人咳了几声,压抑住笑意,无奈地瞟一眼长乐长公主。

    长乐长公主无辜回望,意思,我说错了么?

    “我的儿媳妇和你不一样。你看你,一个人在倚竹园,什么都自理,我的儿媳妇,实在娇弱,就是我看了,都忍不住心疼,恨不得把所有好东西都堆到她面前。哎。”长乐长公主翻了个白眼,抖开阿衡在一旁扯她袖子的手。

    苏老夫人忍笑,截下话茬,略略说几句,就带着长乐长公主和韩夫人离开了。

    她们走后,叶凤泠噘嘴踢开偎上床的苏牧野,“都怪你!”

    苏牧野呵呵笑,不予回答。

    自己母亲不开心是有原因的,怎么着都得让母亲说两句解解气。这时候说两句比叶凤泠好了之后再说强。得便宜不卖乖,是皇太后派来的人偷偷告诉他的“金玉良言”。但这话是不好告诉叶凤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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