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LXIII
姜沛玲端了一杯橙汁进了房间。
季扶倾正伏案写作业, 一切看上去并无异常。
她将盛着橙汁的玻璃杯放到他的书桌上，说：“鲜榨橙汁，比外面卖的健康。”
季扶倾没有抬头, 继续专心写作业。
姜沛玲问：“最近是要期末考试了？”
他轻轻“嗯”了一声。
“暑假有什么打算？”
本以为她会叮嘱考试事宜，很意外, 她竟主动提起假期的安排。
“还没考虑。”季扶倾说。
姜沛玲又道：“要不要参加暑期游学？今天我和游学机构的老师交流了一下，美国或者英国都是很不错的选择。”
季扶倾：“……不想去。”
他现在不想离开北城。要是去了，便得在国外待上一两个月。
“为什么不想去？”姜沛玲问, “我看了一下安排, 可以去国外名校感受氛围，还有教授上课。”
在她印象中，儿子应当对这方面很感兴趣。这也是她觉得最适合的暑期安排。
季扶倾直截了当地说：“不想去就是不想去。”
“你不去，暑假想做什么？”
“妈……我现在要写作业。”
言下之意是暂时不想讨论这个话题。
“行, 你写吧。”
姜沛玲出了他的房间，顺手将门给带上。
季扶倾松了一口气。
他看向书桌最下方的抽屉，默了默。
应该没有被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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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晓没有答应陆蔚禹的邀约。
她的理由是：“学弟，不好意思, 快期末考试了，我必须要抓紧时间复习。”
学弟感到十分遗憾, 因为期末考试过后便是长达两个月的暑假，这意味着他更找不到机会和黎晓见面了。
不过，陆蔚禹还是发来一条暖心的语音：“学姐期末考试加油, 祝你取得好成绩！等到九月份开学, 我们就可以再见了。”
黎晓：“……”
学弟这种天真无畏的自信，倒是像极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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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期末，全校师生严阵以待。
黎晓十分看重这次的期末考试，考试成败决定了暑假的幸福指数。
要是考得好, 说不定还能有机会出去旅旅游散散心。要是考得不好，不光要被扣零花钱，两个月只能家里蹲了。
最后一次通用技术课结束后，季扶倾问她：“期末考试有几成把握？”
黎晓支支吾吾地夸大其词：“五、五六成吧。”
“没事，”他揶揄着说，“这次朋友圈再多发几条锦鲤，实在不行还可以去庙里拜拜孔子。”
“季扶倾！”她怒嗔，“你这人怎么这样？”
哪怕考前搞玄学是她的一贯传统，她也不准他拿这种事嘲笑她。
季扶倾又问：“上次给你发的学习资料，学得怎么样了？”
黎晓：“……”
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她承认，季扶倾给她整理得资料确实很周详。
但是，她的基础太薄弱了，压根没有那么多时间和精力一边跟老师学习新知识一边私下重新打地基。
黎晓这次是万万不敢作弊的，考前她自己抽空做了一套试卷，请林衍辰帮忙看了看。
林衍辰每周帮她补课，他改完卷子，夸黎晓这段时间有进步，不知是不是漂亮的恭维话。
一切都要等期末考试来检验。
这次黎晓刚好被分在第六考场，自己班里。季扶倾在隔壁第五考场。
他不在身边，她反而松了一口气。兴许是因为本土作战，黎晓意外地觉得自己这次发挥得还不错。
语文和英语，算是她还能稍微拿得出的科目，这次做得也比较顺利。
虽然理科卷子还是做得马马虎虎，但比起期中考试情况已经改善了许多。至少，这次数学填空题可以做出七八道，简单的大题思路也比较清晰。
原来，有了准备，考试的时候真的会多许多底气。
为期三天的期末考试结束之后，整个C大附中都陷入一片狂欢的氛围中——大家即将迎来为期两个月的暑假。
考完试，黎晓第一时间给季扶倾发了消息。
【黎晓：终于结束了TUT】
【季扶倾：感觉怎么样？】
【黎晓：比上次要好很多。】
【季扶倾：那就行。】
【黎晓：你暑假打算做什么？】
【季扶倾：暂时没想好，你呢？】
【黎晓：我也不太清楚，要看期末考试成绩好不好。学长跟我说，可以利用暑假好好巩固一下基础。我在考虑。】
【季扶倾：这么好学？】
【黎晓：那当然了，我不想差你太多嘛。】
事实上，黎晓这次确实比上次进步了很多。
整个年级三四百号人，上次她垫底，这次进步了将近一百名。
可季扶倾，仍是稳坐第一，两人之间差了少说也有两百来分。
黎晓也没想过自己能一口吃成个胖子，可面对如此悬殊的差距，她既为他高兴，又为自己担忧。
照这样下去，季扶倾将来肯定是去国内数一数二的名校，可是她……能不能上个正经大学都是个问题。
她的资质有限，有些差距的确不是靠努力能填补的。
她曾经见过比她学习努力好多倍的同学，成绩还不如她。
哪怕她没日没夜地学习，恐怕也赶不上季扶倾。
这个时候，林衍辰的话提醒了她：“你这个成绩完全可以考虑去学艺术，我觉得你很适合。”
可是，她对艺术算得上一窍不通。
音乐？不行。美术？好像也不行。究竟该学什么呢？
正巧放假前夕，黎晓跟薛南枝去了一趟音乐教室。
陆蔚禹并不在，教室里却来了另外两人。
“郑指，您怎么过来了？”薛南枝有些惊讶。
“我过来随便看看。”贝多芬说。
他旁边是一位约莫三十岁左右的女性，像是他的朋友。
她见了黎晓，左看右看，似是十分欢喜。她问贝多芬：“这就是上次合影里面的那个小姑娘吧？”
贝多芬：“哦，是她。”
合影？
黎晓眨了眨眼，想到之前五四晚会结束以后，全体交响乐团的成员合影留念。
“真人看起来比照片漂亮，”她对黎晓说，“你叫什么名字？”
黎晓不解地看着她，贝多芬笑了笑，说：“这位是电影学院的老师，姓陈。”
“陈老师好，”黎晓说，“我叫黎晓。”
“黎晓……”陈老师开门见山道，“你有没有学表演的打算？”
表演？
黎晓从来没想过这个方向。
她知道的艺术生，大多是学音乐、美术、舞蹈，或者广播、主持之类的，学表演的非常罕见。
“啊……”黎晓呆住，“这个……”
陈老师说：“你的资质不错，有这方面的潜力。”
黎晓不知道老师是怎么判断的，薛南枝比她反应要快：“黎晓，这个很适合你哎。”
“是吗？”
“当然，长得漂亮已经赢在起跑线上了好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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