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这块玉佩的来由,舒萦更开心了,不自觉地念叨着“南生丞相……”
今日与那些人斗智斗勇也累了,不过能与丞相大人说上几句话也算是意外之喜了,他对她说,她是他的知音?还给了她这玉佩,让她有困难就去丞相府找他。
好温柔的丞相大人,舒萦也没想到自己真的能和他有这样的交集,也算是她这战战兢兢的生活里的一束光吧。
回想着他好看的面容,舒萦抱着玉佩,沉沉睡去。
第二日一早,舒萦是被敲门声吵醒的“三小姐可起了?老爷命三小姐去前厅一趟”
一个陌生的丫鬟声音传来,舒萦才想起来,想起来原本专门“伺候”她的那两个丫鬟已经走了,肯定是不会再回来了,而她担心的事也要发生了。
舒萦到前厅时被眼前这阵仗吓了一跳,主位上坐着她爹叶晋还有一个白胡子老人,看他年纪,少说也八十高龄了吧,但看着精神很好,而且还……一身正气?是吧,她好像也找不到什么形容词了。
这位老人一来,连玉穗这个得宠的夫人也只能坐在下位,叶兰衣站着,就连虚弱的叶兰溪都来了,只不过她脸色惨白的只能让丫鬟扶着她,这姐妹俩看舒萦的眼神,哪儿还有平日里好姐姐的模样,简直恨不得吃了她。
舒萦心中暗笑,叶兰溪身败名裂,怕是要狗急跳墙了。
“舒萦啊,这位是我们叶氏一族的族长”叶晋发话了,昨晚听了妻女的哭诉,似乎昨日宫宴上的事都是三丫头惹出来的,所以今日打算好好问问,若属实,自然是要处置的。
谁料今儿一早,族长突然来了,说是要见一见这个元配嫡出的小姐,玉穗母女只好先压下这事,打算等叶舒萦来了,在族长面前揭露她的真面目,族长最是痛恨令家宅不宁的人了。可是她们却忘了,舒萦有本事躲过她们设下的圈套,如今想反咬一口,也是愚蠢……
“舒萦见过族长”舒萦乖巧行礼,礼数也极其周全,在族长看来,很有大家闺秀的风范。
“三丫头这些年在别庄过得可好?”族长对舒萦已经有了好印象,到底是原配夫人所出,举止气度都要比那小家子气的母女三人好得多。
当年的灾星传言族长知晓且深信不疑,所以默许他们把孩子养在别庄,虽为灾星,但这种说法从幼子到成年及笄之时,便可不攻自破,这是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北雲民俗如此。本就打算在舒萦十六岁之时接她回来,谁料玉穗先他一步,因此他倒也对叶晋媳妇改观了些。
“回族长的话,舒萦虽然自小在外长大,但夫人派来的人都很用心在照顾我,如今舒萦回来了,自是会好好报答夫人的”言辞恳切,看向玉穗的眼神充满感激,舒萦就是要恭维她,等会儿她才会摔得更惨。
族长因为舒萦的话多看了玉穗几眼,玉穗却被这两人的眼神看得心里毛毛的,这丫头一定是故意的,这样让她如何开口说昨晚的事,如果现在说了,矛头都指向叶舒萦,族长不但不会相信,反而会认为她这个继母根本容不下原配所生的女儿,自然也就会认为叶舒萦刚才是迫于无奈才为她说好话的。
“这都是妾身应该做的”玉穗无奈,只好压下心中的怒火,打算从长计议。
谁料叶兰溪突然挣开了丫鬟扶着她的手,双眼通红,恶狠狠地指着舒萦“你别假惺惺了,叶舒萦,明明就是你故意陷害我,我才落得这般田地,都是你,我要杀了你……”
此刻的叶兰溪哪里还有平日里大家闺秀的模样,完全一个市井泼妇模样,玉穗赶紧拉住她“兰溪,你说什么呢?”
玉穗反应慢了些,没来得及阻止,心里也暗骂这不争气的女儿,但话既已出口,所有人脸色都变了,她不得不顺水推舟。
“大姐姐,舒萦何曾做过这样的事啊……”舒萦害怕地退后了两步,有些不知所措,委屈极了。
“你还装?爹,娘,你们要为女儿做主啊,昨日明明就是三妹把那个登徒子引进勤宇殿,女儿才惨遭毒手的啊”叶兰溪哭诉,模样好不可怜。
可她犯了一个错误,在场最有威望的人并非位及尚书的叶晋,而是叶氏一族的族长,这位族长可是前任丞相,辅佐过两代帝王,三年前才从朝堂上退下来颐养天年的,雲帝为此一年都没封任丞相,直到宣聿出现。
“到底怎么回事,在这里大呼小叫的,兰溪丫头你这副模样成何体统?”
族长已经黑了脸,不知尊卑有别也就罢了,还在这里大吼大叫,他本就是为昨日之事来的,发生这等丑事,他这个叶氏族长也觉得没脸,今日看见这个乖巧懂事的三丫头,心情才好了些许。
“族长息怒,昨日之事,也不全是兰溪的错,事有蹊跷,都是我的女儿,若谁真犯了错,我也不会放任不管的,也请族长主持公道”叶晋说话间看了舒萦一眼,眼神里满是失望。
他失望?呵,舒萦更失望,看来她这个爹不仅便宜,还耳根子软,明显就偏向玉穗母女。
“好,那我们今日就好好说说这事,三丫头,你姐姐说你陷害她,你可认?”族长倒是一脸正气模样,纵然对舒萦心生好感,也没有偏袒任何一方。
舒萦笔直跪下,倔强而又委屈“族长,子虚乌有的事,舒萦为何要认?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不知道姐姐为何会这样说,但舒萦自问问心无愧”
她没有像叶兰溪那般大喊哭诉,但委屈还是有的,只是这落在族长眼里,有些心疼,论辈分,她也是他的侄孙女,年幼丧母,孤苦无依在外长大,还能这般懂事,实属不易。
但此事确实有蹊跷,族长心疼归心疼,昨日皇后寿宴他没有去,自然也不是特别清楚,事情真相大白之前,不能妄下定论。
“族长,请听兰衣一言,这三妹哄骗大姐喝下掺了媚药的茶,再引那黎家公子进勤宇殿玷污大姐,太医说了,姐姐体内药性极重,请族长为姐姐主持公道啊”
叶兰衣一番话下来十分流畅,舒萦都忍不住想为她鼓掌,颠倒黑白的本事可以啊。
舒萦故作不可置信的模样“二姐,你怎么可以如此含血喷人啊,什么媚药?什么黎家公子?我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当时明明是你陪着大姐去换衣服,把我一个人留在原地,让我等你们,后来起风了,我有些冷,便打算回大殿。谁知又碰上了醉酒的太子殿下,你们也知道,殿下他将我错认成了故人,但是我很害怕他,所以匆忙躲避,后来偶遇南生丞相,丞相大人好心帮我解围。我根本就没有见过黎公子,又何来引黎公子进勤宇殿一说呢?你们若是不信,大可以去问南生丞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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